【016】你到底是什麼東西?(1 / 2)
老楊手裡拿著鑰匙,另一手把枷銬掛在月要間的皮帶上。
「喏,打開了。」
「下次拉褲可別賴我。」
陳冕正活動著手腕,聽他這句話差點沒忍住一口老槽。
怪不得今天小綠毛一直挺安靜的。
原來是還記著早上那件事。
「你可留點口德吧!」陳冕沒好氣的反懟他,「祖墳上就那麼一兩點青煙,全讓你一張大嘴給吹回去了。」
「什麼年頭了還祖墳,人都沒地方住,我還想跟它換地方呢。」小綠毛挨了懟也不惱,一臉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
有點欠欠的,也可能是賤賤的。
陳冕懶得跟他糾纏,隨口問著:「怎麼這就給我放出來了?不用配合你們工作?」
說到這,他反倒提起了小心髒。
自己被關在治安署裡將近兩天,不出意料的話,娛樂報紙上應該沒有任何與桉件有關的信息。
他家裡,八成被那位露西小姐光顧過了。
現在回去,倒黴的肯定是他。
「嘿,你比我還急。」老楊樂嗬嗬的。
「我都沒急著去給寶寶姐買煙。」
陳冕也笑了:「你不怕她抽你?」
「我怕她?你懂什麼,我那是讓著她!」小綠毛死鴨子一隻,燙熟了嘴比骨頭都硬。
不過也就是趁著路寶寶去買煙的時候,硬氣這一陣兒。
「走吧,先去寶寶姐那」
兩人正一前一後向門外走著,老楊的腳步忽然頓住。
在監所門口,一個容貌極美艷的女人擋住他們的去路,臉上帶著笑。
平靜,優雅。
氣氛卻驟然冷徹全場。
任誰看到一個笑到自己臉皮都扯碎的女人,都會背脊一涼。
看著那誇張的、殘酷的微笑,幾乎是一瞬間內,陳冕腦中立即聯想起那記憶中伴著痛苦,隱約浮現的熟悉笑容。
盡管那女子的容貌似乎與麵前不同。
但是那完全扭曲的笑,卻一模一樣。
陳冕本能的出聲提醒,小綠毛的表情卻比他還嚴肅,童孔匯聚成針眼大的一點,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老楊,她」
「跑!」
「嗡——」
幾乎不等二人做出有效反應,耳邊立時便是狂風乍起。
「砰。」
巨大的石塊宛如投球手擲出的棒球般轟然作響,毫無征兆的穿透數米距離,深深砸進地麵,激起一片劈啪作響的散碎石塊,塵煙彌漫。
剛好砸在兩人麵前。
四分五裂。
再抬起頭,就見站在門口的女人手邊,牆壁上突兀的缺少了一塊。
宛如積木搭建的房間牆壁被抽掉了一條,缺口完整、光滑,沒有任何毛糙痕跡。
像是被精細打磨過。
那少婦聲音溫柔得像是在情人耳邊低喃:
「你真的還活著,阿冕。」
「不應該的,你怎麼會活著呢?」
她那保持著誇張微笑的唇瓣之間,發出隱約顫抖的、彷佛詠嘆調一般低昂起伏的優雅音調,親近、自然,聲線溫柔得似是能融化進骨子裡。
「明明都碎成那麼多塊了。」
但是聽在陳冕耳中,卻隻剩下無名的刺痛感,語氣愕然:
「露西!」
「她是露西!」
他語速飛快,帶著強烈的急促感。
與此同時,隨著情緒變得激動,他體內莫名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燃燒,生出一股強烈的火熱感。
老楊聽了反應更大:「這個逼她有病吧!?」
「治安署都敢闖?」
聽到陳冕那熟悉的聲音,女人的表情則變得更加瘋狂、更加扭曲,原本就無比誇張的笑容,將臉皮撕扯成恐怖的模樣。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輕聲喃喃:
「阿冕。」
「儀式是不可以出現問題的呀。」
「那你怎麼能活著」
「你怎麼能活著?!」
說到第二聲的瞬間,女人的聲音猛然拔高,已然銳利刺耳到幾乎能紮破玻璃,宛若音爆那一瞬的嗡鳴。
驀的,她張開雙臂。
「嗡——」
伴著低沉的震動音,女人兩側的牆壁在她動作的一瞬,統統化作一塊塊一米長半米寬的標準積木狀長方體,漂浮在半空。
緊跟著,她咧著那誇張的笑容,緩緩伸出手。
指尖在半空一點。
隻聽『嗤嗤嗤』的幾聲爆鳴,一塊塊巨石迅速隨之飛出。
兩人則同時匆忙做出躲避動作,老楊一邊翻滾一邊連掏槍的動作還沒完成,耳邊已然響起巨石臨近的呼嘯響,風聲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