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籠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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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秦有年到底說了什麼這一點,秦墨一點也不想了解。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否則那便宜老爹也不會別貶官扔到南京城裡養老。

原身記憶裡關於秦有年的記憶不多,一個總是板著臉的中年男子,士子衣袍,高高清瘦的。

說氣話來總是很果斷,脾氣很倔,時常黑著臉。

秦墨沒事也不想去回憶原身的記憶,可今天這形勢卻讓秦墨不得不去回想腦海裡那對情深至極的父母。

貶官到南京城養老,仕途一眼到頭,對秦有年來說無疑備受打擊。

但真正使得秦有年心中那根弦繃斷的,仍舊是過河拆橋的東城張。可現在東城張已經不存在了,張升也被秦墨親手截殺了。

按理來說一切都該結束了,偏偏令秦墨沒想到的是,秦有年這個名字會在奉天殿裡再次被提起。

按理來說,眼前的一切都不該發生。

「抬起頭來。」朱右樘悠悠說道,「回答朕的問題,你想知道嗎?」

一國之君,開口能斷人生死。

縱使朱右樘向來仁慈寬厚,但君王之意不能揣測,一聲抬起頭來聽得秦墨冷汗涔涔,後背瞬間濕透了。

他抬起了頭,心中不由大為苦惱,心道這特麼到底什麼情況,死去的親爹開始拉兒子下水了。

「臣」秦墨抬起了頭,咽了一口唾沫,「臣想知道。」

這才是朱右樘想要的答桉,帝王永遠不會在乎底下人的態度,這間大殿裡隻能有一個態度。

「當年,朕還是個新帝,你父親秦有年就站在你那個位置。不是跪著,是站著,所以你也起來吧,莫要讓你父親知道了,說朕苛待於你。」

聞言,秦墨站了起來,即使緊張還是拱手說道。

「陛下,家父已故去十餘載。」

隨著話說出口,秦墨感覺位於高座之上的那人似乎沉默了一瞬,或許沒有,隻是自己的錯覺。

「十餘載,這麼久了嗎?」朱右樘嘆了一口氣,「當年你父親因修道觀一事站出來大罵朕昏庸無度,將笏板都摔碎了。」

聽見前半句秦墨心中還安心了一些,想著皇帝也是念舊的,可一聽後半句差點沒一口噴出老血來。

自己穿過來的啊,也不知道自家便宜老爹當年這麼勇敢啊,這秦墨欲哭無淚。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今天怕不是父債子償?

秦墨不敢出聲,唯恐話頭撞在皇帝刀尖上。

「你覺得呢?你父親當年所說是對還是錯?」朱右樘又問,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問他覺得是對是錯?正常人腦子沒病都知道該選什麼。

秦墨大概知道朱右樘為什麼將自己挑出來問了,也大概明白了為何滿朝文武皆不出聲了。

這哪裡是點狀元,這是皇帝朱右樘在問心。

從弘治朝開始,朱右樘是個開明的君主。他親賢臣遠小人,啟用了一大批能人好官,用兩京之獄罷黜了數百名昏吏。

並且親自裁撤傳奉官,處置了一批罪臣,也寬恕了一批敵人。

繼位大統那幾年,朱右樘卻是是兢兢業業,夙夜在公。治河、整軍、疏政,屯邊,大明需要什麼就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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