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混沌（2 / 2）
因為這個問題涉及到了自己到底是什麼。
…
不知過了多久，她總算想清楚了能想到的一切事情。
比如自己在所有維度交匯處的虛無之地，自己派遣分身這種事情已經出現了無數次，基本上每個世界自己的分身都光臨過，甚至有的分身還常駐到被分配的世界了。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沒什麼能做到的事情，隻是簡簡單單待在這裡，一旦能夠思索的事情都考慮完畢，這種感覺比蹲監獄還難受。
好歹蹲監獄的人能有限的活動活動，自己卻連一步都邁不出去，一根指頭都沒法感受到。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有指頭嗎？行動方式是邁步嗎？
作死地想到這兩個問題，她頓時感覺自己的思維又開始停滯起來。
無奈之下，她趕忙轉移思維，順便沉重地悲嘆一聲。
別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怎麼自己穿越，啊不，回歸本體後比蹲大牢都淒慘？！
何況自己的本體還是個多重維度級別的霸主存在，這麼厲害的存在要不要給自己限製的這麼死？
想著想著，她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自己剛剛是不是下意識嘆了口氣？
仔細想想的話，自己一開始是不是還撓了撓「頭」？
意識到想到這兩個問題後自己的思維也沒有停滯，她頓時興奮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無意識間做出的動作，是可以的！
那就有搞頭了！
想來想去，她感覺既然自己可以利用無意識形態去做出一些事情的話，那麼何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漏洞？
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腦海中什麼東西碎裂了。
然後就是大量的信息湧入進她的記憶中。
於是，在嗷嗚一聲後，她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昏迷中醒來。
費力地晃晃腦袋，接受了海量信息的她長嘆一聲不知從何說起。
簡單來講，就是從剛才的記憶中，她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能夠擁有記憶——
這都是歸功於往上無數代自己不甘心失去那些殘存的願景，於是一點一點憑借著自己微小的執念，慢慢累積著記憶的殘渣。
最後，經過上一代自己的努力，終於是讓下一代的自己，也就是陳凡這個個體回歸後有能力保留記憶。
但要真的想想，這個「有能力」保留下來的記憶差點就因為她的好奇心再次消散。
回想起來自己差點就讓無數代自己的努力前功盡棄，這的的確確讓她一陣後怕。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覺醒自己的開關一定要是領悟到無意識漏洞嗎？老洛也不怕下一代的自己是個大坑啊。」
雖說她差點成了個大坑就是了。
但是就算這樣，自己貌似除了擁有意識以外，也乾不了什麼啊？
彷佛是聽到了自己的抱怨，她的腦海裡忽然響起「叮」的一聲，宛如剛剛熱好飯菜的微波爐在催促主人感覺把它們取出來一樣。
隨著「叮」的一聲，她的腦海中頓時湧現出無邊無際的記憶，宛如海洋一般將她包裹起來。
被嚇了一跳的她先是愣了一下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觸手，用無形的頂端戳了戳代表記憶的氣泡。
在兩者相互接觸的瞬間，她便成為了氣泡中記憶的主角。
…
許久，等到她終於從氣泡中脫身後，忍不住用觸手輕輕擦拭著自己並不存在的眼角：「嗚嗚嗚，為什麼市丸銀不能活下來啊？九八你沒有心！」
（出自死神，本名《Bleach》，內地的中文翻譯除了死神還有另一個譯名：境界。）
「不過，既然好不容易能夠隨便看能夠實際參與進去的電影了，我可得看個夠才算回本啊！」
於是下一刻，她一頭紮進了無數代自己的記憶碎片所築成的海洋中。
「嗯……」暢遊了半天，僅僅從外表無法分辨內容的她也拿不準要先看哪一個，於是選擇順從自己的本能，或者說直覺，隨機挑選了一個自己感覺會很有趣的記憶作為第二個享受。
在記憶碎片中渡過了不知多久，在這個時間和空間都被禁錮的無名之地，她忽然抖動著身子狂舞起來：「我去！居然還有粉紅色世界嗎？這也太爽了吧！？」
興致勃勃的她繼續順從著自己的本能和直覺開始挑選起下一塊兒記憶碎片，然後在無名之地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怎麼降臨後還能當大老板？有錢人的世界真心看不懂，一定得仔細地去好好的，認真的批判一下！」
「誒？居然還有比當大老板還爽的？不得了不得了。」
「好家夥，原來擁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這個異時空的自己可是給自己好好上了一課啊。」
體驗完手頭的氣泡，她便迫不及待地放下剛剛從一個氣泡上鬆開的觸手，伸出另一根探向另外一個氣泡。
然而，這次還沒等她的觸手碰到氣泡，一股莫名的排斥力從她自己體內傳來、
「誒？不是？這就又出問題讓我去當工具人了？！我還沒體驗夠呢！！！」
就在她張牙舞爪憤怒無比的抗議聲中，她被biu的一下彈射出去，徹底離開了虛無之地的本體。
就好像是一口咳嗽半天才弄出去的陳年老痰，被人嫌棄而釋懷地啐了出去。
「臥槽！都要去當工具人了，就這麼對待我？」
拚盡全力發出最後的不甘吐槽後，她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