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if線:格外客氣的小雄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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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比斯聯盟重新控製帝國之時,他們以「星盟」為名建立了新的製度,而在星盟建立之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過目,於是加班便成了便飯。

又是一次處理文件到深夜,眼睛有些疲勞的葉萊起身看向窗外,經過了二次修繕的廣場重回整潔,隻是比起最初精致華麗的模樣,現在更多的是一種簡約的風格。

葉萊偏頭,便看到了正沉著一張臉、低頭唰唰簽文件的坎貝爾。

金發碧眼的雌蟲捂嘴發出好奇,「坎貝爾,這都快一周了,你怎麼都不回屋裡看看自己的小雄蟲?」

說起這件事,便不得不提起坎貝爾紊亂的發情期——那天晚間的會議中,觀察細致入微的葉萊在坎貝爾初顯異樣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結合唯一能夠困擾烏比斯聯盟首領的各個問題思考一下,葉萊很快就知道是坎貝爾的發情期來了。

坎貝爾的發情期因為各方麵的元素共同影響,因此時間很不穩定,所以當事蟲也沒有任何防備的辦法。

以前都是坎貝爾靠把自己關起來熬過去的,但這回好不容易遇見了「第一眼就選擇」的雄蟲,自然度過發情期的方法也需要換一換。隻是葉萊怎麼也沒想到,坎貝爾竟然在發情期的第二天就神色如常地出現了,甚至接連幾天都窩在辦公室裡加班,絲毫沒有去找小雄蟲的意思。

葉萊有些疑惑,「你們是鬧矛盾了嗎?」

「沒有。」坎貝爾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他捏了捏鼻梁,臉色似乎更沉了。

「真的?」葉萊踱步過去,「真沒有的話,你應該不至於這個表情。」

坎貝爾一噎,猩紅的眼瞳轉向葉萊。可惜葉萊不是阿莫爾那樣被多盯一會兒就打退堂鼓的家夥,他反而滿臉自在,一點兒不在意來自坎貝爾的「眼神殺」。

葉萊:「別這樣看我,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因為發情期太激烈,惹得小雄蟲不高興了吧?」

銀發雌蟲壓平了嘴角,看起來也不太高興的樣子,「他忽然變得很客氣。」

之前的相處中黑發小雄蟲也很禮貌,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溫和感,甚至可用說是溫柔,總之即便是坎貝爾也不得不承認,沒有幾個雌蟲會拒絕這樣性格的顧庭。

但是,這幾天坎貝爾卻感覺自己半腳踏入了凜冬——不是完全地置身於寒冷,但那種毛毛索索的冰冷卻久久不散,從發梢到肩頭,又一路蔓延到全身,讓坎貝爾哪哪兒都不自在。

過分的客氣,反而顯得很生疏,他們從同床共枕的交易夥伴,變成了提上褲子以後相互問好的陌生人。

奇怪的用詞,但這是坎貝爾僅能想到的描述。

記憶重回那天——

或許是因為終於有了雄蟲的安撫,這一次的發情期坎貝爾竟然全程保持清醒,尤其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精神麵貌都格外完美,隻是當他伸手一扌莫的時候,又扌莫到了滿床的冰涼——毫無疑問,原本另一側的擁有者在很早以前就離開了被窩。

那時候體內還有餘韻作祟的坎貝爾翻身起來,便見自己的身側空無一蟲,而窗戶邊的小沙發上則側身蜷縮著一道影子,身上裹著有些單薄的毯子,襯的皮膚格外白皙,於是落在對方手腕、腳踝上的青紅便明顯了很多。

黑發雄蟲手長腳長,這樣蜷縮的姿勢就很別扭,甚至小腿以下都懸在半空中,連薄毯都蓋不住。

看到這畫麵的坎貝爾心裡就是一跳,他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沉甸甸的石塊壓在了心髒上,雖然不影響心髒的跳動,但每跳一下所引起的怪異抽痛卻令他喉嚨發澀、雙拳緊握。

於是坎貝爾無聲起床,走到了還陷入沉睡的雄蟲麵前——年輕的小雄蟲連睡著的時候都緊緊皺著眉頭,就好像被什麼事情一直糾纏到了夢境中。

——哢嚓。

又走了一步的坎貝爾腳下一頓,他低頭看了過去,已經乾了顏料的筆刷正被他踩在腳下。昨晚的記憶復蘇,坎貝爾忽然想起在他幾乎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時候,似乎聽到了小雄蟲說「等我一會兒」。

——他等了嗎?

似乎沒等,甚至直接強製地將對方拉到了床上,還撞翻了畫架。

清醒後的坎貝爾有些心虛,他靜默無聲地將另一邊的畫架扶起來,又把顏料、筆刷一一撿了回去,隨後他在凳子下看到了昨晚拉扯時意外滑落的紙張。

那是一副半成品的、同時也被濺上了紅色顏料的畫,上麵畫著一道有些模糊的影子。

坎貝爾卻越看越眼熟,直到他聽見了沉睡中小雄蟲有些變化的呼吸聲時,才恍然回神,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將這張紙折著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恰好貼著月匈口。

原本睡在小沙發上的雄蟲已經起來了,他看起來似乎與往常沒有任何的不同,格外客氣地和坎貝爾問了早,格外小心地從銀發雌蟲身邊繞過去了衛生間。出來後見坎貝爾還在,又格外禮貌地關心了一下這位烏比斯聯盟首領的工作,更是在對話結束的末尾格外委婉地詢問了一下關於尋找「地球」的事情。

幾個「格外」,足以見得坎貝爾渾身的不適……

「所以那個小雄蟲畫了什麼?」八卦聽一半的葉萊有些好奇。

坎貝爾放在桌麵上的手指一顫,銀發雌蟲忽然想起來那張被他夾在了顧庭給他的筆記本中的紙張。

「嗯?說說唄,他畫的什麼?」

葉萊的話打斷了坎貝爾的沉思,他輕咳一聲,「沒什麼好看的,隻是小雄蟲亂塗亂畫而已。」

「嘖,還保密上了。」葉萊抱著手臂,「所以你也要這麼幼稚地冷戰?」

「我沒有冷戰。」

「沒有還天天窩在這裡?」

「……」

見坎貝爾沉默,葉萊道:「距離你和這隻小雄蟲達成『交易』已經快一個月了吧?你是怎麼想的。」

「能怎麼想?」

「沒有一點兒別的想法?如果沒有的話,他對你客氣,你應該覺得正好才對。」

如果隻是單純的交易關係,雙方客客氣氣才是最好的發展趨勢,但被葉萊這麼一說,坎貝爾忽然發現自己的無所適從變得格外搞笑——是否是他在期待著什麼?所以才受不了來自黑發雄蟲的「客氣」對待。

「沒有。」坎貝爾斬釘截鐵,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他在告訴葉萊、還是在說服自己,「隻是交易。」

「好吧,如果你是這樣想的。」

夜色昏寐,在辦公室裡又待了半個多小時、幾乎要把第二天工作都處理完的坎貝爾最後還是被葉萊趕了出去,美曰其名勞逸結合,別天天耗在工作裡,省得以後後悔。

無奈出來的坎貝爾獨自走在安靜的長廊裡,他的影子被拉得極長,浮浮沉沉地綴在身後,因為壁燈位置的變換而充滿了不安定的動態感。

最初坎貝爾是準備往自己的房間走——除開顧庭睡的那一間,坎貝爾還有一間房。隻是在剛走到兩個房間的交叉口時,銀發雌蟲準備邁向另一側的腳還是收了回來。

「是交易。」

他喃喃道,「我提供報酬,而他也應該履行交易內容。」

正當坎貝爾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走廊盡頭的門忽然被從內側拉開了。

「——坎貝爾?」

是顧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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