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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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野宙確定幕布上沒有再繼續播放新的內容後這才移開了視線。

那從實景電影裡麵帶出來的情緒在他脫離之後如陽光下的泡沫一般消散。

來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沒能留下什麼痕跡。

對月野宙來說,這就像是看了一場沉浸式的電影,能夠感受到劇本內角色的喜怒哀樂,可當走出電影院之後,那些情緒都會消失,隻能讓月野宙想起來的時候感嘆一句。

哦,原來有這麼一段,好慘的樣子。

這段劇情隻會讓月野宙去分析這部分的劇情能給自己提供什麼情報。

這一段碎片劇情裡的有效信息倒是不少,還多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叫做諸伏景光的角色。

而且背景裡自己是當臥底潛伏進港口黑手黨的?自己還有一個叫五條咒的偽名。

五條這個姓氏在日本不算常見,如果要去追蹤的話其實還挺好查,而「五條咒」能坐上首領的位置,就說明他的背景沒有問題。

但月野宙總覺得係統給自己的設定有點無語。

係統不是說自己復活之後已經被洗白了嗎?那麼這些背景裡的人萬一發現自己糾纏自己怎麼辦?

但換個角度想,按照這個劇情,當初和港口黑手黨糾纏的人就變成了「五條咒」,而不是月野宙。

你五條咒做的事和我月野宙有什麼關係?

從這方麵想倒是沒什麼問題,隻要自己不去橫濱,那就不會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找到。

還有係統給自己設定的那個忍辱負重的背景也挺讓人無奈。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絕世惡人,卻也不是啥好人,對警察無感,對做殺人犯更是提不起興趣,遠遠做不到忍辱負重當臥底的程度。

而且橫濱政府那邊的態度和公安的所作所為也讓人扌莫不著頭腦,簡直就像是……刻意這麼做的。

或許有什麼東西藏在後麵沒有解鎖的劇情裡?

一個政府組織能被臥底蛀成這樣,還沒亡國還真是運氣好。

不過這段劇情裡麵倒是沒有鬆田陣平的戲份,萩原研二也隻出現了最後一段裡,但月野宙能明白萩原研二為什麼會這麼看「自己」。

大概是在公安內部的係統看到了月野宙上了名單,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的朋友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親眼見到了月野宙襲擊警察,這才會對「自己」失望。

那那個化名為綠川光的諸伏景光又是什麼情況?

同樣是臥底,不過是日本公安,那他和萩原研二他們認識嗎?

月野宙很好奇。

月野宙還想再想往後翻,不過後麵的內容被提示沒有劇情碎片無法解鎖,隻能暫且作罷。

這部《無間深淵》的內容需要和新連載的正劇漫畫同步。解鎖一話正劇,就能拿到一塊劇情碎片,然後去解鎖《無間深淵》。

合理,但有病。

月野宙又在空間裡麵找了一下,確定沒有遺漏的東西,這才從係統空間脫離出來。

他還躺在床上,手裡的手機頁麵還亮著,留在書架頁麵,月野宙從床上坐起來,又一次打開了評論區,看到了被頂到高贊區的一條新評論。

【其實宙失憶了也挺好的,這樣就不用想起以前的事情可以輕輕鬆鬆做自己,根本不用管以前的事情啊!】

月野宙沒忍住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

月野宙是有賬號的,而且id就是自己的名字,不然也看不了漫畫和評論區,這條評論竟然還真的出現了粉紅色的已贊標誌。

確實,係統安排的記憶和自己無關,隻要確定這些人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就行,更何況,這些問題都是在橫濱,自己隻要離橫濱遠一點就不會碰到以前的人了。

他丟下手機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上外衣,習慣性地思考著這些情報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有什麼可以操作的空間,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沒有必要分析這麼多。

自己已經從橫濱離開,遠離了港口黑手黨,也不用天天擔心有人想要暗殺自己,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更何況……

月野宙下了床,走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現在的外表。

鏡子裡的年輕男人皮膚極白,嘴唇缺乏血色,三年沒有剪短過的銀白色長發直垂月要際。他本來是偏向柔和顯年輕的娃娃臉,卻因為常年臥床嬰兒肥全都消了去,線條利落,配上冰藍色的瞳孔反而使他看上去有種冷淡而又矜傲的意味。

而當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時,眼睛微微眯起,立刻緩和了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倨傲,如冬雪初融,變得平易近人起來,光是看著就心生歡喜。

事實也是這樣。

醫院裡的護士、病患,乃至於對病人不假辭色的醫生見到月野宙露出這種笑容時都會忍不住心軟,小孩子們更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邊,想讓月野宙陪他們玩。

和還在橫濱時完全不一樣。

哪怕是以前的對手,乍一眼見到這樣的自己時也認不出自己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因為久病變得蒼白的臉帶了一絲不正常的血色。

要不要戴個眼鏡遮一遮?

算了,沒必要。

眼鏡反而會讓自己束手束腳。

月野宙還在對著鏡子思考怎麼改變自己的外在形象,就聽到病房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春田護士的腳步聲和小推車一起來到了病房裡。

本來春田護士還在好奇為什麼月野宙不見了,扭頭一看月野宙站在衛生間裡,立刻繃不住了,趕緊小跑過來扶著月野宙:「隨便動的話傷口會裂開的!」

「我有分寸,沒有劇烈活動。」月野宙這次沒有反抗,而是乖乖地回到了床上等護士給自己處理傷口換藥。

這些傷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但這才過了多久,傷口就好了許多,而春田護士早就習慣了月野宙可怕的身體素質,可是這依舊不耽誤她念叨月野宙不愛惜身體。

就算這些傷是因為救人也不行!

月野宙乖乖聽話,就見病房門口又趴了幾個小蘿卜頭,都是醫院裡麵住院的小孩子,這些小孩子們早上還哭唧唧地不願意讓月野宙走,現在聽說月野宙回來了,又在門口探頭探腦想進來。

「月野哥哥!」幾個小孩叫了一聲,春田護士扭頭一看,樂了,「你們消息倒是靈通。」

「想和月野哥哥玩啊。」幾個小孩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哥哥受了傷,沒辦法下床,所以不能陪你們出去玩了!」月野宙對他們招了招手,小孩們紛紛從門口跑進來趴在床邊,春田護士無奈搖頭:「你就慣著他們吧。」

「隻能在病房裡麵玩咯。」

「那哥哥給我們講故事!」小孩子們趴在床邊撒嬌道:「我們要聽故事!」

「那好吧。」

春田護士給月野宙換完了藥,「你們玩吧,月野先生,不要陪他們玩的太晚,你需要多休息。」

「好的。」月野宙拍了拍這些小孩:「聽到沒有?」

「是!!」小孩們齊聲應道。

*

萩原研二到了晚上六點多才來。

隻是他來的時間不巧,月野宙已經睡著了,側躺在床上,發絲搭在枕頭上,幾縷調皮的發絲落在臉頰邊緣,在月光下,萩原研二甚至不知道是月野宙的皮膚更白些還是頭發更白一些。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落在了月野宙長長的眼睫毛上,萩原研二難得這麼仔細地看他,頭一次注意到月野宙的睫毛有這麼長,細碎的陽光浮動在他的眼睫毛上,好像載著一片白花的小舟,在萩原研二的心口上搖搖晃晃。

他沒有推門進去,反而就這麼站在門口,從病房門的窗戶那裡看著已經睡過去的月野宙。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用目光描摹月野宙的麵容。

說他膽小也好,說他沒出息也罷,但隻有在月野宙還睡著的時候他才能有勇氣這樣注視著他。

剛端著打好的飯上樓給月野宙送飯的春田護士見到萩原研二的身影,立刻倒退幾步,跑進了這樓的護士站裡。

「萩原警官又來了!」春田護士壓低了聲音,可壓低的聲音裡卻有壓抑不住的激動,護士站的其他護士們也打起了精神:「找月野先生的嗎?」

「對啊,不過月野先生好像還在睡,所以萩原警官沒有進去。」她小聲說,「他看得好認真,都沒發現我,我看他還帶了好幾個保溫桶,不知道是不是來送飯的。」

「萩原警官是不是喜歡月野先生啊。」有個護士沒忍住說道,「你們是沒看到萩原警官那個眼神,看月野先生的時候好專注。」

「或許是比較好的朋友吧。」春田護士給他們挽尊,「就是那種從小長大的朋友之類的?」

「但是男人對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露出那種眼神不是更可怕嗎?而且月野先生還失憶了,對萩原警官沒什麼反應。」另外一個護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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