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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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等了好一會兒,秦霧年才推開門走出來。

他還坐在做檢查的那張床上,見狀,他站起身,「怎麼樣?」

秦霧年對他笑了一下:「看來沒什麼事情,是我想多了。」

聞言,宋澄也笑了起來:「就說我沒問題,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秦霧年把檢查的那些單子卷了卷,攥在手心裡,他點點頭:「我讓班姐準備一下。」

此時的醫院已經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狗仔隻占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閒著沒事乾跑過來圍觀的吃瓜群眾,宋澄他們早點離開也好,這樣醫院就能盡快恢復秩序了。

回到家裡,秦霧年非要扶著宋澄進電梯,宋澄頗為無奈,他是受傷了,但他還沒變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君。

……

傷口打了局部的麻藥,這時候效果已經減退了不少,宋澄感覺到疼了,自然也就老實了下來,他乖乖的躺在床上,乘風跟著跑上來,把狗頭擱在宋澄的手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委屈的看著他,鼻子裡發出嗚嗚的難過聲。

宋澄揉了揉它的頭:「爸爸沒事。」

秦霧年轉頭看見他這個動作,頓時嗬斥一聲:「傷沒好之前不準碰狗!」

宋澄頓了頓,抬眼看向他:「這麼說,我也不能碰你了?」

秦霧年:「…………」

人啊,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才多久,他已經開始懷念失憶的宋澄了。

忙前忙後,任勞任怨,總算是把宋澄伺候睡著了,秦霧年這才坐到他身邊,緩緩的吐了口氣。

乘風比宋澄乖,宋澄還會偷扌莫的扌莫它一把,但知道主人受傷以後,乘風就再也不上床了,也不會咋咋呼呼的在房間裡跑酷。

安靜的房間裡,一人一狗默默對視,秦霧年伸出自己的手,乘風看了他一會兒,把頭遞了過去。

秦霧年:「……」

慢慢扌莫著毛茸茸的腦袋,秦霧年眼睛裡的溫度一點一點降低。

他的車上星期才保養檢修完畢,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定要查清楚!

*

晚上的時候,秦霧年的工作室發了一條微博報平安,得知宋澄沒什麼事,事故原因也還在調查當中,大家基本也就消停了。

這條微博發出後一小時左右,季行淵回到了沈家,這是他的習慣,每個周末隻要沒出差,他就會回來,陪沈寒疏一起吃飯,沈寒疏不說話,他也不說,整個宅子的氣氛壓抑的能讓人吐出來,要不是給的工資高,這些人早就跑了。

初秋,夜裡有點涼,走進大門,季行淵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一旁的傭人。今天他回來的已經晚了,但是沒看到沈寒疏的影子,他皺了皺眉,問了一句:「先生呢?」

傭人連忙回答:「先生在自己的房間裡。」

季行淵:「他不下來?」

傭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年輕人,他有點怕,「先生說頭疼,讓您上去見他。」

季行淵頓了頓,看著樓上,思考了幾秒,他向前大步的走去,後麵的人要跟上,他揮揮手,他們隻好待在了樓下。

沈寒疏住在二樓側麵,一個直角梯形形狀的房間,這個房間不大,但是視野特別好,能最大幅度的看清窗外的風景,這裡以前是宋澄的房間,現在歸沈寒疏了。

曾經那些裝飾早就消失,現在這個房間變得雅致、厚重、且窒息,一進來,就能聞見那股浸到了牆壁裡的中藥味兒,沈寒疏是真的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就總有頭疼腦熱,現在他四十歲,每天吃的藥比六十歲的人都多。但並不是每一種藥他都必須要吃,有時候,多吃藥也是一種治療手段。

季行淵走進來的時候,沈寒疏坐在貴妃榻上,雙腿蓋著厚厚的毯子,他怕冷,對別人來說算是涼爽的秋天,對他來說就是冰冷刺骨的寒冬。

季行淵隻走進來兩三步,然後他就不動了,他不過去,沈寒疏也不需要他靠近,蒼白的唇張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宋澄怎麼樣了。」

季行淵停頓一秒,換了一個站姿。

沈寒疏在這養病,他作為養子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從沒限製過沈寒疏的娛樂自由,他能看電視,能用手機,能上網,隻不過季行淵會篩選一些信息,讓他看見自己想讓他看的。

這種篩選也不是萬無一失的,被他發現宋澄已經回來是早晚的事,季行淵也沒瞞著他,直接回答:「沒事了,秦霧年已經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沈寒疏這才抬起臉。

他跟宋澄有五分像,外甥像舅,這個基因遺傳的規律在他們兩人身上也適用。但跟宋澄的朝氣蓬勃不一樣,沈寒疏已經是死氣沉沉的了,公司裡有人猜是季行淵乾的,他把沈寒疏折磨成了這樣,還真不是。

是宋澄乾的。

望著季行淵,沈寒疏說道:「我想見他。」

季行淵神情微動,過了兩秒,他突然笑了起來。

「你覺得他還想見你嗎?」

沈寒疏:「他想。」

看著他淡然的說出這兩個字,季行淵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他想發火,想怒斥沈寒疏有多虛偽和不要臉,但很可惜,雖然沈寒疏隻教導了他十年,這十年也已經把他影響的麵目全非了。現在的他做不出發火這種隻能顯示自己有多無能的行為,也沒法一意孤行的替宋澄做出這樣的決定。

沈寒疏是廢物,沒有錯。

但他不是所有事情都失敗了,最起碼,他真的把季行淵培養成了一個優秀的代理人,讓他麵對宋澄的時候,永遠都會退讓三分。

晾了沈寒疏半個月,連當初的事故原因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季行淵才猶豫著,撥通了宋澄的新號碼。

在部隊的時候,宋澄不太好找,畢竟在另一個係統裡。商人就是再隻手遮天,也沒法把手伸到那邊,不過,這也隻是一開始。

如果真的有恆心,多用上幾年,別說是自己國家的部隊,就是外國的部隊,也該找出來了。

秦霧年沒這個本事,所以他找不到宋澄在哪,沈寒疏有這個本事,但是他已經心灰意懶了,所以他也找不到宋澄在哪,從頭到尾,知道宋澄在哪裡服役的人,隻有季行淵一個。

隻是他以為宋澄會一直留在那裡,就算退役了,也是去往另一個城市,開啟全新的人生,他沒想過他還會回來。

宋澄,麻煩和懦弱的代名詞,離家出走以後,季行淵把懦弱兩個字去掉了,但是麻煩這個詞,可能永遠都不會去掉。

對季行淵來說,宋澄就是麻煩,而且是特別大的麻煩,從剛見麵的時候就是這樣,每次看見宋澄,他心裡都煩的要命,想要罵他,想要暴力的發泄。

為什麼就總是這麼聽話啊?為什麼他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難道你沒有腦子嗎?你跟我又不一樣,你是他親外甥,反抗啊!打回去!讓他知道你不會永遠逆來順受!

當然,這都是他剛來沈家時候的想法了,看得多了,想法就變了,唯一不變的,是對宋澄的感覺。

還是那麼暴躁,即使到了今天,一想到要跟宋澄說話,他的表情無懈可擊,可心裡,已經隱隱的翻騰了起來。

不用讀心理學,季行淵也知道,他是用怒火遮掩自己真正的情緒,把暴躁的那層皮撕掉以後,躲在下麵瑟瑟發抖的東西,叫做愧疚。

拿著手機,季行淵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沈寒疏是廢物,那被廢物影響的留下一輩子慚愧陰影的他,好像也沒厲害到哪裡去啊。

按了那串早就記在心裡的數字,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響起,季行淵抿了抿唇。

……

季行淵已經被訓練的不會發脾氣了,秦霧年卻還會。

越是幸福家庭長大的人,越能明確的描述自己想要的東西,宋澄對著秦霧年,可能還會猶豫幾秒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秦霧年連猶豫都不用,一口就堵死了他的回答。

「不可能!」

「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不然你休想去見他!」

宋澄:「……」

他不吭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秦霧年,秦霧年氣的站在地上,看見宋澄這個表情,他心裡一個咯噔:「你不會真想去見他吧,他對你那麼不好!比你那個不聞不問的爸爸還缺德!你……你是恢復記憶了對不對,該不會你是騙我的,其實你什麼都沒想起來,那樣的話我更能接受一點。」

宋澄:「……」

他默了默,說道:「他可能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秦霧年嗬嗬的冷笑:「不要告訴我你覺得他會對你道歉,我看上的人可不能是這種蠢蛋。」

宋澄額角砰砰的跳,「我也有話想跟他說。」

秦霧年:「等他死了,你寫在紙上燒給他,他照樣能知道,用不著現在還特地跑一趟!」

宋澄:「…………」

深吸一口氣,宋澄忍住生氣的情緒,秦霧年太強,平時跟他對著強,是因為他會讓著自己,但這件事顯然已經超出他底線了,真要跟他對著乾,一時半會兒的宋澄根本討不到好。

而他也有更管用的辦法。

垂下眼睛,宋澄的語氣有些低落:「難道你也要告訴我這個可以做,這個不能做嗎?」

秦霧年臉色一僵。

宋澄抬起頭,認真的問他:「我不能自己做決定嗎?」

秦霧年:「…………」

*

季行淵晾了沈寒疏半個月,秦霧年也晾了沈寒疏半個月。

他已經同意讓宋澄去了,但條件是,不能現在去,等傷徹底好全了,再去。反正沈寒疏還能喘氣,不用著急。

宋澄的傷好全的時候,周清歌也被關起來了,最初事故調查就已經發現,是有人在秦霧年的車上動了手腳,但當時抓到的是一個男人,他還挺嘴硬,就說是看不慣秦霧年,才這麼乾的。秦霧年遭人恨了那麼多年,他太清楚網友能做到哪種程度,扔臭雞蛋,有可能,專門跑來動他的車,絕不可能。

又是一番下大力氣的調查,他們才發現,這個人是周清歌的高中同學,兩人還談過戀愛,他欠了一大筆賭債,周清歌承諾會幫他還錢,隻要他給自己辦點事。

一般情況下,明星被捕是不會把逮捕畫麵傳上網絡的,但秦易年幫了點忙,季行淵也幫了點忙,再加上秦霧年一口氣砸了不少錢,營銷號們紛紛轉發,周清歌跟個瘋婆子一樣大喊大叫,詛咒秦霧年的畫麵就傳遍了全國。

秦霧年至今也不知道周清歌為什麼這麼恨他,不過沒關係,他現在也是極其的恨周清歌,蹲監獄的時候他會想辦法照顧她,等她出來了,他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就是這麼記仇。

……

坐在車裡,又看了一遍跟周清歌有關的新聞,把手機收起來,宋澄轉過頭,「我下去了。」

秦霧年盯著他,眉頭緊皺。

宋澄:「……我很快就出來。」

秦霧年:「三十分鍾,三十分鍾你沒出來,我就報警。」

宋澄:「…………」

走進熟悉的大門,看著幾乎沒怎麼變化的前庭花園,宋澄停了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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