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薄荷硬糖 19(1 / 2)
池遲語氣中的威脅意味濃厚十足,薑禹瞬間泄了氣。
「小……池遲。」
他本是想喊過去常喊的稱呼,想到他們的關係破裂,隻好改了口,小聲喊了句池遲的名字,卻還是不太敢轉頭。
池遲臉上露出諷刺的神情,確認他不會再跑,而且就算跑也能及時抓住他,才鬆開了他的衣領,「喲,您還記得我呢。」
「……當然,當然記得。」
剛剛在台上還獨挑大梁的dad戰隊隊長,這一刻像隻鵪鶉一樣縮了起來。
池遲態度冷硬強勢,命令道:「轉過來說話。」
原本理智早已將那燃燒了兩年的怒火平復了下去,不知為何,現在又騰升起來。
他對著這個人總是不能保證十分平穩的心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皆是如此。
池遲的心情,正介於剛得知薑禹離開時的盛怒與經年已久的沉澱之間,不上不下,心裡鬧騰得厲害。
薑禹慢吞吞轉過來,眼神飄忽,臉頰漲得通紅,好在此處沒什麼亮光,池遲看不見。
「兩年多沒見,你這變化不是一星半點兒啊。」池遲雙手插入衛衣的口袋,從裡麵扌莫出什麼東西來。
「啪嗒」一聲,火苗的燈光微弱照亮兩人的臉,薑禹看著池遲嘴裡叼了根細長的香煙,將其點燃,他抬起手就要將煙搶下來,被池遲後退躲過,手堪堪停在半空中。
池遲沒吸,而是將煙捏在兩指之間。
光線又變得昏暗起來,隻剩下明明暗暗的星火,給池遲手指的骨節渡上一層微暖的光。
他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半點柔和的趨勢,語氣輕蔑嘲弄:「薑禹,你是什麼身份,也配搶我的煙?」
懸在半空的手緩緩將手指蜷縮,到最後指甲用力地刺破掌心,那隻手才顫抖著收了回來,薑禹低下頭,心中酸疼得要命。
「剛剛在台上退役的時候不是很灑脫?」池遲冷笑:「現在怎麼不繼續了?」
「我」薑禹眼眶發熱,想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異物堵住,泄出一個字就沒了後續。
池遲離他太遠了,兩個人的距離足有半米。
他的病症發作,精神力本就難以支撐這具身體,空虛感蔓延過他的全身,現在渾身上下都叫囂著對肢體接觸的渴望。
薑禹想起兩年前那些或晴或雨的白晝黑夜,與池遲不可避免的一些肢體碰撞,像是著了魔一樣,渾渾噩噩地踉蹌向前,腳步發軟地撲向了池遲的懷裡,還有一絲不太正常的理智,不忘打掉了池遲手中的煙。
薄荷的味道更加濃鬱,薑禹的額頭擦過池遲的臉頰,有一瞬間恍如觸電般的感覺,像是能量輸入,讓他的大腦多了幾分清明,卻更加貪婪地將臉埋入池遲的頸窩。
「你瘋了?」
池遲一把推開他,難以置信地捂住了剛剛被薑禹埋臉的地方。
他萬萬沒想到薑禹會撲進自己的懷裡。
僅僅是短暫的接觸,薑禹忽然感覺身體輕盈了起來,那種混沌感褪去,而空虛感更深,「小遲,對不起,對不起」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仰望著池遲,迷茫的語氣像是懵懂無知的稚子,喉嚨不堵了,但除了池遲的名字和道歉,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種觸碰感覺很熟悉,讓他一瞬間就回想起在醫院與陌生人擦肩而過的那次那人分明就是池遲!
池遲仍在震驚中未有回過神來,看著薑禹在昏暗中明亮的眼睛,心中氣焰卻莫名消了大半。
那聲音軟糯,猶如小動物哀嚎,讓人狠不下心。
他皺著眉頭,先前陰陽怪氣消失無蹤,心中別扭地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要灑脫也不是這麼灑脫的,就算冰釋前嫌,他們以前也沒這麼抱池遲想到一些畫麵又變了臉,默默在心中補充道,沒這麼擰巴過。
「我現在趕著回酒店」薑禹撐著硌手的地麵想要努力站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們又有了一段距離,鼻尖的薄荷味就是散不開,仿佛縈繞包裹著他,讓他手軟腿軟,怎麼都站不起來,剛撐起來不過三厘米,又跌了回去。
「笨死了。」池遲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和以前一樣笨,這點倒是沒變。」
聽著池遲罵他的話,薑禹沒有不高興,隻是有點委屈。
本身就是他對不起池遲,雖然事出有因,但也繞不開事實。
薑禹抿了抿唇,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他在池遲麵前沒有什麼麵子可言,可是想到自己對和池遲觸碰的渴望,還有身體的反應,又覺得羞恥萬分,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
「你」薑禹鼓足勇氣,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難堪,說了一句絕對會刺激到池遲的話,「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薑禹是想薄荷味離他遠點,也許他就站起來了,至於讓池遲扶他,不太敢想,也怕自己做出丟人的事情來,招得池遲更加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