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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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樓老實地點點頭:「香。」

晏醉玉拍拍衣擺的泥土,去屋內拿了兩個海碗和酒盞,倒了一碗酒。

「一壇美酒的製成,從蒸煮糧食開始。糧食拌入酒曲,經過蒸煮後,更有利於發酵;半熟的糧食出鍋,要鋪撒在地麵上,這是釀酒的第二步,也就是攪拌、配料、堆積和前期發酵的過程;第三步則是對原料進行後期發酵,經過窖池發酵老熟的酒母,還不夠濃烈,需要進一步的加工冷凝。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步驟,真正想要獲得一壇濃鬱香醇的珍品,大多時候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沉澱。」

晏醉玉話音一轉,「可是如果我現在告訴你,這壇酒的獲得簡單極了,隻需要加上一些特質的粉末,加上水,半個時辰,就能得到一壇這樣的酒。」

他把滿斟的酒推到賀樓麵前,「現在你還覺得香嗎?」

賀樓眨眨眼。

「你剛才說的,不是做不到,其實很簡單,我隻需要掐一個升空決,就能輕易完成你說的全部,但那有什麼意思呢?」晏醉玉又俯身抓了一把濕軟的泥土,遞到賀樓麵前,「泥土也很有趣,它有特殊的青草味道,還有前兩天下雨的潮濕氣味,有時候它是乾的,有時候它是軟的。」

賀樓被他盯著,硬著頭皮湊上去聞了一下。

泥土的味道是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他做過農活,也揮著鏟挖過土,還摔進過雨水混雜的泥地裡。

但這次聞,好像有點不一樣。

清新的、冷冽的……

有點好聞。

可能仙宗的土也跟別的地方不一樣,賀樓想。

他看著晏醉玉的眼睛,一臉正色,表示自己悟了,「仙尊是想告訴我,修仙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不要妄想一步登天,一勞永逸,對吧?」

晏醉玉又開始憋笑。

「你真的是很聰明啊。」

他其實是想說,修仙沒有你想的那麼神奇,不是什麼問題都可以靠仙法解決,大道有情,在修為境界上登堂入室者,無一不是親嘗過人生百味,貪癡嗔怒。凡人有凡人的苦,修仙有修仙的難,兩者不一樣,又沒什麼不一樣。

但賀樓現在完全沒開竅,跟他說這些,太過高深。

所以晏醉玉轉移了話題,「你來縹緲宗之前,家住哪裡?出來這麼久,家人擔不擔心?」

賀樓正捧著晏醉玉給他的酒,小心地拿舌尖探,說話聲音含糊不清,「……陵江,家裡隻有婆婆,不擔心……」

「哦?江南陵江?」晏醉玉敲著石桌,狀似無意地問:「那裡很漂亮吧?我聽元驥說過,江南花多,水多,養人,對了,那邊是不是有個姓陳的大家,耳東陳?聽說是當地富戶,你聽過沒?」

賀樓垂著頭抿酒的動作霎時一僵。

他垂著眼,神色不明地沉默了會兒,輕聲說:「聽過,很有錢,我在他們家當過三年書童,他們……人很好。」

小孩還是年紀小,說人很好的時候咬牙切齒,不像誇獎,更像在罵,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

晏醉玉掃過他的神情,大概有了底。

「是嗎?」

賀樓默不作聲地放下碗。

晏醉玉疑惑:「怎麼了?」

賀樓擱在膝蓋上的兩隻手緊緊攥成拳,指尖泛白,他繃緊了下頜,忍氣吞聲地說:「他們是不是來找我了?」

晏醉玉沉默一下,沒瞞他,「是。」

賀樓腮幫子猛地鼓了一下,似乎咬住了後槽牙。

「他們……是不是說我不好?說……」

晏醉玉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兩秒,開始往陳家身上扣鍋,「說了很多你的壞話,嘴臉醜惡,掌教師兄差點就信了,不過我一個字都沒信。」

賀樓茫然了一下,被這峰回路轉打得轉不過來彎來,「啊?」

晏醉玉煞有其事地說:「我小的時候,天師給我算過命,說我這輩子,跟姓陳的相克,姓陳的以後會害我,所以這個姓氏的人說話,一個字都不要信。」

賀樓聽得暈乎,猶疑著,「就因為這,你……」

「對。」晏醉玉一本正經,「你不知道,我們修仙的很信這些的,深信不疑。」

賀樓:「……」

被晏醉玉這麼一插科打諢,他完全忘了要說的話,辯解什麼的,完全飛到了九霄雲外。

推著輪椅回房時,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地轉身,喊了晏醉玉一聲。

「嗯?」

「那個……那個天師有沒有說過……」

賀樓局促地撓了下手心,小聲問:「天師有沒有說過,你跟姓賀的,克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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