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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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寧栩造訪斜竹裡小院,帶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陳老二死了?!」

晏醉玉書卷翻到一半,擰著眉錯愕地重復了一遍,寧栩咽了咽口水,支吾道:「我,我從我爹那裡知道的,就這兩天的事,陳二少死得蹊蹺,陳家人懷疑有修士介入,所以想請宗門的人去一趟……叔,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賀樓跟陳家的恩怨,他剛回陵江,轉頭就出事了……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跟賀樓關係不錯,但他要是……他要是真的殘害無辜,你……」

晏醉玉撩著眼皮看了他一眼。

寧栩到嘴的話打了個轉,改口成:「你得管管他吧?」

他跟賀樓整場叩仙大會都黏在一起,沒有情誼是假的,但歸根結底相交的時日太短,不足以建立堅固的信任,這麼巧合的事,懷疑無可厚非。

哪怕晏醉玉知道更多的原委,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也是賀樓——這實在像那個小瘋子能乾出來的事。

得去一趟江南。

晏醉玉什麼都沒帶,踩著劍直接出門,臨行前他讓寧栩去竹林裡把醉生夢死的元驥揪出來,那家夥喝完酒喜歡曬日光浴,這會兒肯定還沒醒,趁著現在宗門還沒插手,得趕緊讓他把陳家的破事給掌教師兄交代一下,不然一旦接了委派,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禦劍速度遠比尋常馬匹快,他趕在日落之前抵達陵江,奈何不知道賀樓的具體住處,用了點術法,折騰半個時辰才找到。敲響那間破敗小院的木門時,太陽已完全落山,徒留一點火燒雲卷在天邊,給身形輪廓鍍一層霞色。

「……誰啊?」敲門聲響起好一會兒,才有少年的聲音從裡傳來,帶著警惕。

聽到那道聲音,晏醉玉眉眼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一點,偏頭含笑。

「我。」

他隨口應了一個字,旋即覺得太過簡潔,賀樓跟他相處不多不一定能分辨出他的聲音,正要斟酌著多加一句,門吱呀一聲從裡打開。

少年穿著利落短打,高馬尾潦草得不行,後頸全是散落的碎發。他扶著門框,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您怎麼來了?」

晏醉玉言笑自如,看不出什麼多餘情緒,「辦事路過陵江,過來看看。」

賀樓『哦』了一聲,不太信地問:「你路過陵江,特意來找我?」

「可不,花費我二十多道符咒,加起來百兩銀子,你要不給我報銷……」

賀樓飛快將兩扇木門大開,恭恭敬敬地朝他遞了個請的手勢,「請進,您請進。」

晏醉玉好笑不已。

院子不大,兩間草屋,中間一塊空地,四周用籬笆一繞,就算一院了。賀樓剛把木門插上門栓,屋子裡就傳來幾聲虛弱至極的咳嗽,他臉色一變,連忙奔進屋內,完全忘記晏醉玉的存在。

好在扶搖仙尊怡然自得,不用他招呼,自己溜達進屋。屋內跟屋外一樣簡陋,三兩器物,一條長桌,稻草鋪就的寒酸床板上躺著一名消瘦老嫗,咳得撕心裂肺。賀樓跪坐床邊,不停地替她順氣。

晏醉玉看了片刻,忽然上前,並指繪了個巴掌大小的陣法,陣法落在枕邊,不過少頃,老嫗痛苦扭曲的神色漸漸平緩下來,再度昏睡過去。

賀樓緊緊盯著,直到老嫗的呼吸重新變得均勻綿長,才鬆了一口氣,朝晏醉玉豎起一根手指,拉著他走到屋外。

他輕手輕腳關上屋門,不知從哪兒翻出來兩張小杌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遞給晏醉玉,「條件簡陋,你不要介意。」

晏醉玉大大方方跟到煮藥的小爐子邊上,撩開衣袍坐下來,賀樓手裡捏著把蒲扇,慢悠悠給爐火扇風,也不吭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說:「仙尊,剛剛那個,是什麼仙術?」

晏醉玉注意到他忽然疏離的稱呼,猜到他應該又腦補了些什麼有的沒的。

「簡易版的聚靈陣,靈氣滋養萬物,對病體是有好處的,不過隻能緩解她的痛苦,不能根治。」

「哦。」賀樓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晏醉玉道:「你要是想學,回頭我教你。」

賀樓不說話了。

晏醉玉餘光注意著他的神色,暗自嘆氣。

說賀樓好騙是真的,說他心防重也是真的。

他隻在修仙的事上容易被騙,因為完全不了解,晏醉玉敢說他就敢信,但隻要跳開這些乾擾,他大部分時候聰明敏銳得令人心驚。

知道他可能已經猜到自己的來意,晏醉玉不再繞彎子,「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需得與我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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