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宗(1 / 2)
一定是巧合吧,他師叔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廢物,許千闌又想。
思量間,聽江暮開口:「那不是神獸。」
「對啊,會以人來做祭品的,又怎會是上古神獸呢?」
「銅焰獸,來自幽冥,是魔物。」江暮說到此,話語一頓,想了想,「我以前在古書上看過。」
許千闌又思量幾許。
而寶器宗主聽此話卻是大驚,痛苦的臉上皆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不可能,它怎麼會是幽冥之魔呢,他是神獸!」
「你可真是執迷不悟。」許千闌一勾他的骨頭,他冒著冷汗大叫起來。
「你都這麼有錢了,還信這邪魔的話,真是人心不足。」他無語,「殘害諸多弟子,死不足惜,讓這些被你害死的弟子們親自索命吧。」
說罷向那些人頭們示意,頭顱們便要一擁而上。
許千闌又想到什麼:「等會兒……就這樣把你解決了,也太便宜你了,你門中弟子還都蒙在鼓裡呢,我要把他們叫過來,在你弟子們麵前,把你所做之事,全部細細說一遍。」
對方赫然變了臉色:「你給我個痛快吧,門中弟子都對我崇敬有加,我絕不會在他們麵前承認。」
「可是你死了,你的事情不還是要昭告出去嗎?」
「那我已經死了,聽不到了!」
這話讓人無言以對,他隻能再收緊光鏈。
寶器宗主膽小如鼠,可堅決不肯親眼看著自己在弟子們麵前形象崩塌,死死咬牙就是不同意,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反而不怕了,笑道:「反正兩位來此一趟也不是完全沒損失,那淩仙尊和令徒已經在等我作伴了。」
許千闌幽幽一嘆:「你當我師弟是吃素的嗎?」
「那他也抵不過神獸助我幻化的陣法……」
「嘿。」這話還未落,屋頂上忽有人聲,他吃力抬頭,赫然見淩鯤鵬三人穩穩妥妥坐在瓦片上。
他臉色大變,不敢置信:「不可能,你們怎麼出來的?」
神獸布陣,眼前這位許仙尊可都是會失去靈力的,他的師弟應該不如他,雖然神獸之後被鎮壓導致血陣失效,但這裡他準備留下二人頭顱,沒有用血雨水融化,另一邊就不會手下留情了,淩鯤鵬那邊血陣,他特地施術,隻要他們踏進住處,陣法立刻啟動,他們在裡麵靈力盡失,很快會被融化。
按照時間算,及至他們融化,神獸的效力還沒失去。
淩鯤鵬笑道:「陣法呢,我可能進去了是逃不出來,可是你那要害我們的心思都寫臉上了,當我傻啊,看不出來嗎,我進去了逃不掉,但……不進去,不就是了。」
「我……我親眼看著你們進入陣法的。」他那時偷偷跟在後麵。
「小小障眼法你該不會覺得我使不出吧?」淩鯤鵬無奈。
寶器宗主呆住,臉上又白了幾分。
「那麼個邪獸幫你,也掩蓋不了你本身沒什麼腦子。」淩鯤鵬忍不住嘲諷,向他師兄挑眉。
許千闌笑了笑,他起初當真被嚇了一下,然而靈力恢復後,就感受到了師弟和弟子們的氣息,就在這祠堂附近。
師弟倒是對他們挺放心,既然來了,竟沒出手相助。
「師叔,師兄,我早已經把這山門中的弟子們都喊過來了,在你們將那家夥控製住時。」
寶器宗主頓然麵白如紙,雙唇顫抖:「什麼,他們早就來了?」
「是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淩鯤鵬手指一彈,打開大門。
一眾弟子們魚貫而入。
這些弟子們,自他說起為神獸收集人頭的伊始,就在外麵聽著了,此時看他們宗主的神色,惶恐,驚懼,厭惡,震驚,怨恨,各方情愫構成辱罵交雜。
寶器宗主臉上不知被誰吐了口水,他不能動,沒法抹去。
他的聲譽,他的顏麵,他的威望,已經全部不復存在了,他還是親眼看著自己身敗名裂。
他眼看著這一眾人,荒涼垂淚。
與此同時,飛繞的頭顱一擁而上,撕咬之聲伴隨著慘叫聲,一下一下傳來。
庭柱旁,很快隻餘一血色枯骨。
撕咬完的頭顱飛回自己的牌位前,那牌位骨碌碌晃動,不一會兒排列有序,浮光閃過,一些人影浮現,回頭朝許千闌他們行了個禮,而後緩緩消失,牌位都化為了煙灰,風一吹,就飛散了。
他們自己重新聚陣,又解開了,恢復了自由
「他們良知未滅,沒有被完全操控,難得,可惜。」淩鯤鵬嘆了口氣。
弟子們心有餘悸,紛紛表示不願再留在寶器宗,僅僅一個晚上,便有大半的弟子要走,到最後,那些長老們也道:「寶器宗往後怕是也再收不到弟子,咱們的法器大抵也賣不出去了,不若就關閉此宗吧。」
長老們自可尋一山歸隱不問世事,但諸多弟子們沒有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