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1 / 2）
「說服我一個事情？」韓以暢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陸躍然很怕他直接掛了電話，但是下一刻，韓以暢就又說：「聽上去有點意思——你們在燕城對吧？」
得到肯定答復後，韓以暢說：「那就今晚八點，你們定地方，別超過三環都行。」
韓以暢：「過時不候啊。」
「嗯，行。」
封維一邊回答著韓以暢，一邊拉著陸躍然往旁邊一拐。
走到服裝間，封維打開衣櫃，將陸躍然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塞了進去。
封維半跪在衣櫃裡麵，上半身傾向坐在衣櫃裡麵的陸躍然。
然後，一隻手捂住他的鼻子，一隻手比了個噓。
陸躍然聞到封維手上和他嘴裡如出一轍的橙汁香味，心跳陡然加速。
陸躍然呼吸剛剛急促，卻聽見外麵一聲怒吼。
「封維，陸躍然，給我滾出來！」
趙何之幾乎就從離他們五米的地方擦過去。
一直到趙何之腳步走遠，封維才取下自己的手。
兩個人中間稍微隔開一點距離，陸躍然努力平復自己狂跳的心髒。
「這麼對趙總，可以嗎？」陸躍然問。
「怎麼不行？」封維道，「隻要拿到韓以暢的合同，一切好說。」
陸躍然明白封維的意思。
從綜藝質量上麵來說，韓導的綜藝也不輸給那四個製作人。
而且自己和趙何之是利益共同體，隻要他幫趙何之賺錢，趙何之沒辦法為難他。
但是……
韓以暢的節目已經滿員了。
真的能把自己加進去嗎？
「我們真的能說服韓以暢嗎……？」陸躍然低聲問。
「可以。」封維篤定，「靠我，也靠你自己。」
「怎麼靠我？」陸躍然有點不明白。
「很簡單，你把你剛剛跟我說的話再給他說一遍就行了。」
陸躍然心中那種對舞台的喜歡和執著，是能打動所有人的。
說完這句話，封維悄悄把櫃門推開一條縫。
推開之後，封維觀察外麵沒有人，這才將櫃門打開。
然後，封維從衣兜裡拿出一張電話卡，流暢換卡，上微信，然後快速瀟灑拉黑趙何之。
緊接著，他把自己收藏夾裡麵的店鋪地址發給韓以暢。
一氣嗬成。
好像今天這場反抗他早就替陸躍然謀劃了幾千遍那樣。
韓以暢非常忙，到了下午六點多才回了黃豆墨鏡人，連ok都沒說。
陸躍然和封維早早去他們定好的店，坐下來。
一直等到九點多，都沒有等到韓以暢過來。
這個地方是一間酒吧，中間是桁架搭出來的舞台，頭頂有投影上去的時間。
陸躍然看著上麵往前走的時間，有些擔憂地對著自己的表。
他時間和酒吧時間都沒問題。
就是韓以暢遲到了。
他不會……不來吧？
陸躍然看第四次表的時候。
桌上飛來了一個包，包落下來的震動帶著桌上的酒水晃動。
下一刻，韓以暢落在他們麵前的圓凳上，也不問桌上的酒是誰的，直接撈了一杯，一飲而盡。
「長島冰茶？」韓以暢喝完這杯烈酒，抿了抿嘴唇，「這麼烈的酒？」
「吃點東西吧。」陸躍然怕韓以暢喝醉了，馬上把菜單遞給他，想讓他點東西吃。
但是韓以暢卻隻是把菜單推了回去。
韓以暢握住杯子，環視一圈酒吧裝修，露出一個——似乎還算有意思的表情，然後，抓過一個路過的服務生，把他托盤上麵的沙漏拿了過來。
在托盤上麵的沙漏剛剛漏了一半。
韓以暢將沙漏反轉過來，直接往桌上一扣，然後又拿起另一杯酒：「說吧，我趕場子，沙漏漏完我走人。」
……好過分。
好不尊重人……
但是……
這種囂張放在韓以暢身上，那又是非常合理的。
韓以暢今年才二十歲，卻已經辦了三期爆款的選秀節目。
經過他手走紅了三個頂流男團。
誰看了不說一聲天才少年。
並且，韓以暢背後的家族也很強大。
家境和自身實力一個不差，不怪這個人狂得目中無人。
但是陸躍然並沒有被韓以暢嚇到，他站起來，給韓以暢鞠了一躬，誠懇道：「韓老師，請你讓我加入你的節目吧！」
「別鞠躬啊。」韓以暢好笑道，「哎，我說了，我節目不缺人，而且那些叔叔阿姨都在邀請你，乾嘛非得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來啊。」
「不是歪脖子樹。」陸躍然立刻反駁。
「有舞台的節目，怎麼可能是歪脖子樹。」
聽到陸躍然這麼說，韓以暢似乎稍稍來了一點興趣。
但是眼睛裡麵更多的還是戲謔。
「我是愛豆，我的本職工作就是在舞台上麵唱跳，所以，我就想上您的節目。」
「因為，那裡是離舞台最近的地方了。我要去離舞台最近的地方。」
陸躍然的眼睛亮得驚人。
這可能就是夢想的力量。
夢想無非就是這樣。
即使你隻是稍微接近它一點點，你也會感到無限的動力和快樂。
而看著那些追夢的人，也好像會被他們點燃，將原本灰暗的生命，忽然增加一抹光亮。
「你就……這麼喜歡舞台？」韓以暢把杯子給放下了，他看著陸躍然，認真發問。
這一次，他眼睛裡麵沒有那種玩世不恭和戲謔玩笑。
有的，隻是和陸躍然如出一轍的炙熱。
「是的，很喜歡。」陸躍然道，「僅此一次，無法重來，在舞台那一瞬間，我們同步地共享每分每秒，這就是我喜歡舞台的原因。」
韓以暢也是非常喜歡舞台的人。
如果不熱愛舞台，他也不會非要執著於做一個選秀節目。
這一瞬間，他感覺陸躍然說的話說盡了他內心的話。
這就是他喜歡舞台的原因，隻此一次的機會，盡情燃燒的夢想，愛豆把自己所有都傾注給這個舞台，然後讓短暫的三四分鍾，成為永恆的珍貴記憶。
陸躍然說完這句話，整個場地都暗下去了。
剛才還在那裡表演的樂隊帶著樂器消失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中間的led大屏幕。
現在，大屏幕上麵播放的就是陸躍然之前生日會的視頻。
不夠高級的舞台，拙劣的舞美，一切都透露著簡陋的舞台上麵。
陸躍然的唱跳，卻讓這個舞台熠熠生輝。
韓以暢安靜看完這個節目。
然後，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因為手指顫抖，杯子裡麵酒水不斷晃動。
韓以暢一飲而盡酒水。
下一刻，剛才他放桌上的沙漏剛好漏下最後一粒沙。
韓以暢抬手，將漏光的沙漏直接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聲音中，韓以暢看著道：「今晚消費我買單。」
「陸躍然。」韓以暢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
陸躍然眼睛裡麵瞬間驚喜。
不過下一刻，韓以暢將空杯裡麵最後一滴酒往嘴裡倒了倒，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煩躁。
「但是。」韓以暢說，「我這次是真的邀請不了你。」
「……為什麼？」
「導師都定完了，合同都簽了，你不會想去當選手吧？」韓以暢思考了一下，嘲道，「不過，選手也沒位置了。」
陸躍然：「……」
他怎麼都沒想到是個結局。
他已經說服了韓以暢了，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不行？
這……
「新設一個職位不就行了。」封維終於開口。
「你說設就設啊？」韓以暢懟他。
封維從包裡拿出一堆資料，攤開在韓以暢麵前：「不是我說設就要設，是數據告訴你，你要新設一個職位。」
封維指著資料給韓以暢分析：「縱觀你們節目三季，有很多輿論方麵的負麵新聞，正炒反炒那些我已經挑出去了，餘下真正有爭議的，其實就是導師對選手指導時間不夠這一點。」
韓以暢：「……」
這確實是他們節目的痛點。
導師都是大忙人，最多錄兩天，之後的時間都是別的老師。
所以導師們被質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個事情上一季度吵過一輪，甚至拉低了他們的幾期收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