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1 / 2)
掙又掙不脫,論力氣他根本不是晏沉的對手,但用上靈蘊又會傷害他,玉寒英快要瘋了。
他驀地淺吸一口涼氣,脖頸傳來濕熱的觸感,那是晏沉舔上了他的脖頸。
玉寒英的脖頸瓷白修長,有種琉璃般的易碎,也美麗得驚人。
天下頂級的姝麗艷色被禁錮在他懷中,像菟絲花般掙紮、懇求。
「阿晏,放開我好不好,你抱得我太疼了……」
可他沒有意識到,抱著他的晏沉不是平時乖巧又聽話的晏沉了。
晏沉非但沒有鬆手,還收緊了手臂,舌尖沿著柔美的側頸曲線舔舐而上,留下濕漉漉的水痕。
察覺到玉寒英渾身的緊繃,晏沉的嘴角勾出戾氣的弧度,犬牙狠狠陷入。
「唔……」玉寒英咬緊下唇。
一滴圓潤的血珠蜿蜒落下,被瑩白的鎖骨盛住。
玉寒英被他按進湖邊的草甸,晏沉擠進他腿間,埋頭在他頸窩裡胡作非為,痛感強烈,他潔白的貝齒陷入花瓣似的唇瓣,讓紅唇盡失了血色。
隱隱聽到低沉的咆哮,玉寒英掙紮著看了一眼,水潭中熟悉的異獸浮現,水龍獸,它竟然隻是假退,如今又卷土重來。
後爪刨著潭水,它的身體迅猛前沖,凶悍地朝兩者撲來。
「晏沉……!」玉寒英拚命拍著他肩膀,想讓他注意危險,卻見晏沉不耐煩地抬頭,看向水龍獸。
玉寒英不清楚他做了什麼,隻看見他眸光中閃過一抹駭人的紫色,隨後一聲沉重的悶響,水龍獸忽然如驚雷般炸開,血肉橫飛。
晏沉又把注意力放到身下的獵物上,正要繼續享用,忽然手腕刺痛,像被毒針蜇了一記,他翻過腕來,看見一隻蜘蛛凶狠地咬著自己。
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漫不經心地將這隻微不足道的小蟲子摔出去。
這時玉寒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眩暈了,他真怕晏沉不知輕重地把自己弄死在這裡,手指抓緊草皮,睜著暈眩的雙眼往前爬。
沒爬出多遠,又被晏沉捉著月要拖回來。
少年的眼眸是冰冷戲謔的紫色,低頭親了親他頸側,明明是正在撕咬獵物,卻要給予殘酷的溫情。
玉寒英暈過去前的最後一秒,隱隱聽到了熊公詫異又震怒的咆哮。
在昏睡時,他的腦海裡閃過亂七八糟的片段。
……天命之子,應劫而生,一統九州,塗炭生靈!——《魔主沉浮》
「我的血對魔族來說是聖物,晏沉早晚會殺了我,像原著那樣摧毀神誌關起來當取血庫。」
「我不如先下手為強,吃了晏沉,不僅造福修真界,還能助我一臂飛升。」
「這小兔崽子,真不好捉!」
「完了,不該托大的,現在要被男主弄死了。」
懸崖,翻滾的雲海,無盡墜落。
「我是誰?晏沉是誰?」
「我叫玉寒英,我來這裡是為了……」
再次醒來是在他和晏沉的房間內。
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夢見了很重要的事情,結果一睜眼又忘光了。
此時正值黃昏和夜晚交接,天色晦暗,遠天一抹霞雲宛若火燒。
晏沉坐在不遠處,半邊身體都陷入厚重的陰影裡,他不知看了玉寒英多久,才在玉寒英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有些不安地動了動,局促地捏了捏手指。
「阿晏?」玉寒英坐起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沙啞,像沙礫互相摩擦。
晏沉遞了一杯水過來,等玉寒英接過,他又後退幾步,站回了原先的位置。
一杯水下去,喉嚨才好受許多,玉寒英扌莫了扌莫自己頸側,之前被咬出血的傷口已經被熨帖地包紮起來,繃帶上一股清新的藥草味。
玉寒英把杯子放下,靠在床頭,審視的目光上下掃了兩眼:「你是哪個阿晏?乖的阿晏,還是……不乖的阿晏?」
晏沉呼吸滯了一瞬,垂頭喪氣地道歉:「對不起,你、你打我吧。是我不好,對你做了糟糕的事,怎麼樣對我都可以,隻要你消氣。」
玉寒英招手讓他過來,晏沉慢慢走過去,帶著甜香的手指落在他頭上,揉了揉,又捏起他下巴左右看看。
是熟悉的、晏沉特有的神色,那種獠牙還沒長全就離了群的小獅子,沉默寡言地走在路上,被欺負了也不哭鬧,在心底藏了很多事。
玉寒英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這是他的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