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但後悔也來不及。
顧池音幾乎咬著後槽牙說，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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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航班晚點，cro坐的那班飛機和hunters是前後腳抵達上海。
到酒店的時候快要天亮，大家選擇趁機調時差。
而且中國的早餐大概比歐洲豐富了三百多倍，清晨五點多，酒店樓下不遠的巷子裡飄著包子蒸籠的白霧，以及剛出鍋滋啦作響的生煎包。
江從星放了行李下樓的時候，剛好看見獨自一人坐在小板凳上喝豆漿的顧池音。
一手捏著勺子，一手玩手機。
眼睛專注地盯著屏幕，江從星很擔心他舀一勺空氣塞嘴裡。
果然，下一勺就是空氣。
江從星沒忍住笑了一聲，顧池音聽聲辯位看過來。
早餐攤子裡麵坐滿了他才坐在外麵，剛好江從星和莫羅斯在巷口，莫羅斯正在思考吃哪一家。
眼神不善，但下一秒又善了。
「過來一下。」顧池音說。
江從星拍拍莫羅斯，兩個人一起走過去。
「我能跟你睡嗎，威廉他老婆過來了。」顧池音仰著腦袋，「酒店沒其他空房。」
「……」江從星下意識的回應並不是說可以啊，而是，「真的嗎？」
所以說，人生在世，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顧池音放下勺子，放下手機，坐直，凝視他。
用非常禮貌的語氣說：「江從星，打開你的手機，在這間酒店給我訂一間房，你能訂到，我給你十倍房費。」
「喔唷一大清早的不要吵架嘛！」早餐店老板娘端來一碗餛飩，放在顧池音的桌上，「一日之計在於晨哦小夥子，早上不可以吵架了，來來坐下來吃什麼跟阿姨講，小籠包吃吧？啊豆漿也要的吧？」
有台階就得下，江從星當即拉著莫羅斯坐下，「兩人份的，謝謝阿姨。」
「顧，你這個好吃嗎？」毫不知情的莫羅斯指著顧池音的鍋貼問道。
顧池音嘆氣，「好吃，你嘗嘗。」
說完抬眸看向江從星，又給他遞了個台階，「你應該是想問，我是不是真的願意跟你睡一張床吧。」
「嗯。」江從星認命地點頭。
「所以你話說不全這個毛病……算了，我可能得跟你睡到周末結束。」顧池音攪了兩下豆漿，「本來馬修斯讓我去跟他睡，但他夜裡說夢話，而且說西西裡語，你懂吧。」
江從星噗嗤一笑，「懂。」
顧池音的一些強迫症，就是聽見意大利語、西西裡語、英語的時候，必須要在腦子裡把它們實時譯成中文。是去歐洲學賽車道時候養成的習慣。
江從星他們的房間是雙床房，莫羅斯當然很歡迎他，本以為調時差大家今晚才睡覺，結果顧池音一進房間沖完澡立刻進入深度睡眠。
準備了一籮筐八卦的莫羅斯惆悵地臨窗而坐，「從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人聽見艾薩瓦和懷特在一起了這種消息，還能睡得著的？」
江從星無奈地按了按他肩膀，寬慰道：「現在你見到了。」
「而且今天不是調時差嗎？他現在睡著了，晚上怎麼辦？」莫羅斯擔憂地問。
江從星抿唇，「晚上他也能睡得著。」
最近f1社區的八卦，來自ge車隊的艾薩瓦，和來自shado隊的懷特，在今天淩晨兩點，也就是他們還在飛機上的時候，高調官宣戀情。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因為信仰問題，許多人在網上詛咒他們。
網絡就是這樣，車隊覺得可以，當事人覺得可以，當事人的同事們也覺得可以。但網友覺得不行。
顧池音這一覺從吃完早餐清晨七點一直睡到下午兩點，醒過來的時候cro車隊的首席工程師正在他們房間裡轉達這一站大獎賽的規則。
這是一間雙人套房，一道屏風隔開了外麵的小客廳和臥室，顧池音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出來。
「睡好了？」江從星問。
此人拿著一張a4紙，紙上是上海國際賽車場的地形圖，三個人都沒坐，顧池音睡得有點懵。
「睡好了。」顧池音說，「我餓了哥。」
cro領隊被逗笑，「我一會兒去hunters跟茱莉舉報你不調時差！」
「別。」顧池音立刻乖巧，「我讓我哥給你賣一輩子命，你放過我。」
領隊又交代了幾句注意飲食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這一聲聲的「哥」屬實把江從星叫得有點迷糊。
莫羅斯在水吧台做咖啡，由於這是雙人間，咖啡杯隻有兩個，莫羅斯說他去服務員那裡再要一個杯子。
莫羅斯出門後，江從星終於開口問他。
「你睡一覺睡傻了嗎，不逢年不過節的，叫我哥乾嘛？」江從星笑著問他。
顧池音稍稍聳肩，理所當然地說：「最近f1社區gay裡gay氣的，我得跟你睡一整個大獎賽，早點跟你兄弟相稱，免得被誤會。」
「哦。」江從星斂了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