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耕器械、賣炭翁、大孫子、套圈(2 / 2)
說的次數多了,言娘麵無表情中:「知道了。」
果然,男孫對這個時代的男人是有這不同意味的。
四個兒子都留在廣東,阿鬆、阿泰在鄉下支教,阿麒、阿麟正是進學的關鍵時期,省的回京招人惦記他們的婚事。
惠南強烈要求要回去看弟弟,於是最終決定言娘獨自帶著小孫女一起回去。
這一次回去,會等到過完兩個外孫的周歲宴再返回廣東。
「老爺,你孤身一人在家,會不會孤單?想······」來個紅袖添香夜讀書嗎?
「我不孤單,什麼也不想!」林老爺知道言娘後麵要說什麼,斬釘截鐵的搶答。
「嗯,我會給你寫信的,記得回信。」之後,林老爺緩聲說道。
六月十五,言娘前腳到家,後腳敦恪就要生了。
看來大孫子急著見祖母啊。
於是來不及洗去一身風塵,言娘讓身邊的丫鬟們帶著疲倦的小孫女去洗漱,然後哄她睡覺。
敦恪的同胞姐姐溫恪公主遠在蒙古,同胞哥哥十三皇子被圈禁,身邊沒有娘家人。
自己要去產房坐鎮。
「娘,又要勞煩您了。」阿壽請過安後,語帶歉意的對言娘說道。
娘才到家,還沒來得及休息呢。
言娘慈愛的拍拍兒子,「你是我兒子,能為你們出一份力,娘高興著呢。」
然後讓丫鬟給自己綁緊袖子,套上沸水煮過日光暴曬過的大褂,帶上帽子遮著頭發,用酒精洗過手,進入產房。
如同敦恪上一次生產,言娘親自去產房,給她鼓勁兒。
「給福慧公主請安。」
「都起忙,不用顧忌我。」言娘聲音平和穩重,讓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
「娘,······」敦恪額上頭發已經汗濕。
夏天生產,比較受罪,後麵還有坐月子呢。
「別說話,娘都知道。攢著勁兒等著生孩子。」言娘快走幾步,上前握著她的手。
可能因為是經產婦,老大很快就出來了,是個男孩兒,候著的太醫上前診脈,是個健康的男孩兒。
這時候言娘聽外麵請安聲,四福晉來了。
她來的倒快。
裕親王府、十六皇子府也派人過來了。
也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那是鐵杆兄弟,林家去太醫院請太醫也沒避著人,該知道的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第二個孩子也生出來了,也是個男孩兒。
這個孩子看著就比他哥哥體型小,不過他全身皮膚紅潤,哭聲響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收拾好趕緊送出去,讓太醫診斷。
言娘繼續陪著敦恪,生產還未結束,要等她娩出胎盤。
太醫說二公子雖然體型小點兒,身體有些弱,但仔細樣樣就好了,不用吃藥。
言娘和敦恪就放心了。
胎盤娩出後,敦恪力竭昏睡過去了。
下人們收拾好產房,讓太醫進來診脈。
除了產後體虛,一切都好。
送走四福晉後,阿壽送言娘回房洗漱休息。
產房滿屋子血腥味兒,言娘現在沒胃口。
洗漱後,給林如海寫信報喜,你一下子有了兩個大孫子!
寫好信,讓人交給兒子,稍微喝了一碗粥,就休息了。
坐了十來天車,渾身酸痛。
據說,收到信的當晚,林老爺讓休息回家的兒子們陪著喝酒,向來節製的林如海喝醉了,林家有了下一代男丁!
並把兩個孫子的名字起好送回京。
林家·鈞昊,林佳·鈞博。
第二天,黛玉、呦呦帶著孩子回娘家,看望大半年未見的言娘和新出生的小侄子。
言娘娘家的兄弟侄子也來了不少人。
之後是洗三宴、言娘進宮請安,走娘家,再參加一場推不掉的宴會等等,一圈轉下來,也到大孫子滿月酒了。
滿月宴後,言娘就要返回廣東。
京中的三個兒女挽留她過完兩個外孫的周歲宴,或者過完中秋節再回去。
雖然言娘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但孫子早產身體好好的,老頭子可是孤身一人在廣東家裡呢。
老頭子保養的好,六十一枝花,自己可不放心。
言娘也擔心沒自己盯著,老頭子不好好吃養生餐。
這個理由一出,所向披靡。
這一次,惠南和父母親香了一個多月,堅決的要和祖母一起回去。
敦恪用京中有弟弟一起玩耍挽留女兒。
惠南童言童語的說:「弟弟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拉了哭,還不會跑,一點不好玩。等弟弟大了,我再回來和他們玩。」
敦恪公主不忍心強迫女兒,再加上兩個兒子年齡太小,尤其老二,有些體弱,就鬆口了。
康熙52年八月初,言娘回到廣東。
兩個多月未見老頭子,還是那麼賞心悅目。
四個兒子英姿勃發,生機勃勃,站在一起,就是一溜兒挺拔的小白楊。
學堂休沐日,兩個小的歸家,有時候會向侍衛們請教射箭的技巧。
圍觀的小惠南也躍躍欲試。
可惜她人小力氣弱,箭不忘箭靶上飛。
言娘見小孫女很失望,有些怏怏不樂。
。就想到前世地攤上,10元10個圈圈套不通距離小物件兒的遊戲,現在隻是把圈圈換成弓箭,把小物件兒換成小孫女喜歡的玩具飾品罷了。
招呼丫鬟過來,如是這般吩咐了一下。
果然,小惠南興致勃勃,玩的很高興,把射不準箭靶的失落感拋到腦後。
麒麟雙子也被小侄女興奮的歡呼聲吸引過來了,覺得挺有趣的,和小侄女一起玩。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他們所站立射箭的距離要後退至少10米。
「娘,我們當年學射箭的時候,怎麼不見您想出這麼好玩的法子?」天黑收攤兒後,意猶未盡雙胞胎幽怨的抗議。
言娘沒好氣的白了兩個小兒子一眼:「惠南是一個人玩耍有些孤單。你們兄妹幾個能做伴,一起出糗鬧笑話,挺歡樂的。哈哈······」
言娘想起孩子們小時候的糗事,忍不住笑出來。
兒女承歡膝下的場景好似還是昨日,現在一隻隻雛鷹飛離了父母的懷抱,組建自己的家庭了,言娘一時間有些悵然若失。
晚上林老爺下值歸家,用膳的時候,細心的發現言娘有些情緒低落。
晚上休息前,兩人獨處的時候,仔細詢問原因後,輕笑出聲:「所以說夫妻才是最親的嘛!你以後要多關注我。孫女來了後,你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了。」林老爺似安慰似埋怨的說道。
言娘一想,好像確實有些忽略林如海了。不過,大女人哪能輕易認錯呢。
於是言娘輕推了林如海一下:「你一個糟老頭子,哪有香香軟軟的大孫女兒惹人疼?」
林老爺微微眯眼,威脅道:「那就讓你感受一下糟老頭子的壯心不已吧!」
帷幔垂落,玉山傾倒,柔情蜜意長。
忽然間,言娘突然「吃吃」笑出聲,說話斷斷續續:「你、知道嗎,老爺,我、突然、想到一句、詩?」
「什麼?」埋頭苦乾的林老爺沒聽清。
「此時、此景,你覺得、『一樹梨花、壓海棠、』怎麼樣?哈哈······」言娘不知死活的撩撥到。
來到廣東任職,遠離京城,林老爺明顯輕鬆不少。
雖然肩負一省的政務,仍恢復了以往遊刃有餘的狀態,連鬢角的白發似乎都變少了。
不過,變少不意味著沒有。
言娘就是看到他的白發,腦海裡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看來沒事兒了,都開始氣人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林老爺暫停一下,伸出手溫柔的撫了一下她的臉頰。
等待她是是更猛烈的疾風驟雨。
「讓暴風月來的更猛烈些吧!」言娘當然不認輸。
言娘為她昨晚的的詩句付出了代價。
「小姐,夫人還未起身,老爺吩咐您先獨自用膳。」
第二天早上,小惠南來找言娘一起用膳時,言娘的貼身大丫鬟攔住惠南解釋道。
「祖母昨晚肚子疼、睡晚了嗎?請大夫了嗎?」
惠南想到自己前一段時間因為晚飯貪吃吃多了,消化不了,晚上肚子疼,請大夫開了苦苦的藥,喝了才慢慢不疼了,然後自己第二天睡到太陽曬屁股。
還被小叔叔嘲笑了,惠南撅了一下紅潤的小嘴兒。
「呃,夫人確是、睡晚了。」素來伶俐的大丫鬟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回答到。
等言娘被餓醒,日上三竿。惠南已經開始一天的課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