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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最近有兩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港黑管轄下的十裡區發生了爆炸。

膽大包天敢在港黑的地盤鬧事的人眾說紛紜,但沒有個具體的答案,看港黑的態度,顯然還沒找到犯事的人,除此之外,政府 那邊似乎也涉入其中。

另一件,就是最近在橫濱名聲鵲起的【0】了。

這是某個人的代號,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是什麼,如果隻是一般的蒙麵愛好者也不至於現在鬧的近乎人盡皆知,他直接清剿了橫濱大大小小總計37個組織的物資藏匿點,其中一半是軍火,可以說是很直接地在向整個橫濱黑暗界宣戰了。

港黑也在洗劫之列,隻不過被搶的東西對於它這種龐然大物來說,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且還都是邊遠區域的倉庫,中央倉庫重兵把手,尚且還算安全。

對於港黑來說,被搶走的東西其實真的不算什麼,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對港黑的一種挑釁,港黑作為如今橫濱的一方龐然大物,自然不能無視。

當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異能科也注意到了,他們終於對港黑鬆口,同意港黑介入調查,同時換取港黑在【0】事件上的調查進度和信息。

這麼一來,太宰治的任務就從交涉變成了調查。

「啊……」

太宰治長籲短嘆,就差在自己的腦門上貼上四個字「消極怠工」了。

「說不定我可以猝死完美收場了呢。」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深諳剝削之道到森歐外大手一揮:「我把常輝君安排和你一起調查,這樣如何,太宰君?」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伸手拉近了玻璃水杯,杯子裡的水麵晃盪,光線一下子被分裂成了好幾片。

他透過參差的水光看森歐外。

「把霖調到這個任務裡,你真的隻是為了督促我調查嗎?」

森歐外微微笑了起來,隔著玻璃曲麵的倒影也就扭曲成一團。

「這重要嗎?」

「太宰。」

太宰治唯一沒有被繃帶纏住的那隻眼睛泛著玻璃麵反射的弧光,卻意外地冷漠。

水麵晃悠著,慢慢趨於平靜,光的起伏也歸於眼底。

他沉默了不算長的一段時間,突然輕輕笑出聲。

「你說的對。」

這不重要。

常輝霖剛剛出完一個任務,就被叫到了首領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裡除了森歐外,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太宰治。

「常輝君。」

森歐外看見他,示意他坐在特意準備的座位上。

「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常輝霖打量了眼太宰治,太宰治也向他露出燦爛的表情。

「嗯,常輝君知道最近港黑倉庫被襲的事情吧?」

森歐外撐著下巴。

「港黑具體倉庫的位置都不是對外開放的,而能準確襲擊的前提一定是知道了具體位置。」

「這就說明,在隊長以上的在職人員裡,出現了叛徒。」

常輝霖:「哦。」

真是絲毫不出意料的回答呢。

森歐外嘆氣,他向前傾,身體形成一個及富有攻擊力的角度。

「乾部們我暫時沒有懷疑的對象,但是所有的隊長裡,隻要澄海花知道被劫倉庫的具體信息,而不久之前,澄海花在一次火拚中死了。」

很難不懷疑是殺人滅口。

「所以我想了解——」

森歐外看著常輝霖的眼睛。

「你有覺得她可疑的地方嗎?」

「畢竟澄海花是直隸常輝君的下屬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糟了糟了糟了!霖霖!他懷疑你了!]

知道常輝霖所有底細的係統超小聲地尖叫。

常輝霖卻是一點也不慌,他歪了歪頭:「不知道,」

森歐外也不失望,他突然跳開話題:「常輝君的頭發怎麼亂了,過來,我幫你整理一下。」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常輝霖走過去,解開頭繩遞給他。

森歐外起身,把座位讓給了常輝霖,自己走到椅背後麵。

常輝霖淡定落座。

皮椅對於少年來說還是過於寬大了,常輝霖坐上去就像是被黑色的椅子吞噬了一般,整個被包進去,他相當安靜地坐在那裡,垂著眸,像是一個精美的人偶。

而森歐外就是那個擺弄人偶的人。

落在手裡的頭發細滑柔順,再下麵一點點位置就是少年脆弱的脖頸。

森歐外虛虛握了握。

掌控人生死的感覺的確會讓人上癮,尤其是掌握一把看起來秀美,實則殘嗜暴血的凶刀時。

在這把刀乖乖聽話的前提下,他不介意給一些力所能及的甜頭。

「最近,有關於『小伊』的消息。」

根據森歐外的判斷,常輝霖和那位「小伊」應該與政府的【銷毀名單】有關。

港黑前首領把常輝霖帶回來,可以說是毫無預兆。

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年從哪裡來,身份是誰,再說確切一點,簡直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所有的憑空出現都是早有預謀。

常輝霖的種種表現與森歐外曾經看過的某個實驗產物很像。

那個實驗產物以一種完全脫離人類社會的狀態活到了十二歲,沒有正確的是非觀和對錯價值,同時缺乏了對人類的共情心理,外表是個人,內裡卻像是個與人完全不同的怪物。

雖然那個怪物很快就死掉了,但留下來的實驗數據還是足夠他對常輝霖的身份進行一些合理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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