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昏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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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嘩然而下。

此時已經入夜,再加上惡劣的天氣,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除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就是失意回家的酒鬼。

山下村稻就是這麼個酒鬼。

他剛從酒館裡被人給趕了出來,原因是欠了老板好大一筆錢還死皮賴臉地要酒喝。

真是的,酒館不就是大家一起開心的地方嘛,錢財講究那麼清楚乾什麼……不過那個跳脫衣舞的小妞長的可真帶勁,眼看著就要脫完了,他看的眼睛都直了,結果下一秒就被踢了出來。

啐!

他吐了一口痰,方向故意朝著酒館,但也不敢吐的太近,畢竟那站在門口的幾個刺青哥身上那家夥事也不隻帶著好看的。

家裡那黃臉婆真煩人,天天要死要活的,還有從那黃臉婆肚子裡鑽出來的那小兔崽子,想想就煩……

趕場趕場,鬼才回去。

山下村稻醉醺醺的,他也算是這一帶酒館的「名人」了,要是哪個新店長要在這開店,去問問前輩的意見,前輩給出的建議裡絕對有「不要讓山下村稻賒賬」這一條。

也不是沒人想過把他揍一頓,但是不論怎麼揍,他當時求饒的有多誠懇,沒過多久就會舊病復發,更何況,如果把人揍死了,他們也找不到人還錢了,怎麼想都是賠本生意,於是乎,在這奇妙的處境裡,山下村稻子硬是活了下來,雖然窩窩囊囊,但在他心裡,總歸活著,有酒喝。

老婆孩子?

那是什麼東西?

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沒一家酒館願意接納他,不亂棍打出就算不錯的了,最後,山下村稻拖著個酒瓶,一路走走停停,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就感覺人越來越少,路燈好像也不咋亮了。

「奶奶個熊的,修路燈的t欠乾啊!?沒……沒看見,路,路路燈都熄了……」

他含混不清地罵著,抱著一個樁子就開始吐,還沒吐完,就感覺到腦殼一涼,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了那裡。

他一激靈,酒醒了一半,窩囊勁上來了。

「別,別,別殺我!我……我錢馬上就還,馬上就還!我還有,還有老婆孩子!」

身後的人罵了一句「窩囊。」用槍把狠狠敲了他腦袋,就推開了。

緊接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前田,發現什麼可疑人員了?」

「這個人,」前田指了指地上抱著腦袋的山下村稻,「出現在倉庫附近,很可疑。」

「那就先押著,等回去再看上麵怎麼決定。」

另一個人答的很乾淨利落。

前田點頭,踢了一腳山下村稻,「起來。」

山下村稻抖成一團,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轉身看清了剛剛出聲的兩人。

墨鏡,黑西裝。

不會是哪個幫派的人吧!?

山下村稻心裡暗暗叫苦,肚子上被踹了一腳,現在正腫脹著發疼,可沒辦法,這些人可不比刺青哥要好說話,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被綁起來了。

被帶著走了一段路,再停下,那位置就更偏了,黑燈瞎火的,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看的山下村稻小腿一頓顫。

更別說周圍還圍著一圈和那兩人如出一轍的黑西裝。

所有人嚴陣以待,唯一的缺口處對著一堆廢墟,從廢墟的規模中就能看出它完好的時候有多大。

黑色邁巴赫的遠光燈在雨幕裡照出兩條慘白的光路,不知過了多久,這光路裡逐漸有人影在一點點靠近。

瞬間,所有人低下頭,山下村稻也趕緊低頭,看架勢也知道這人來頭不小。

不過他和其他人有一個不同點。

那就是——他喝酒了。

還喝的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點頭,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表情看不清楚,但懷裡像是抱了個人,一條滲著血的胳膊垂下來,上麵墜著的血珠子給光照的透亮。

幾個靠的近的黑衣人連忙撐起黑傘,想要給他遮雨,被嗬斥開了。

「看清楚點!不知道要遮誰嗎!?」

就連山下村稻這樣的人,都能聽出來他話裡的怒意和不穩定的情緒。

於是,原本交疊在男人頭上的傘轉移位置,層層疊疊把他懷裡的人給遮個密實。

森歐外步履匆匆,雨水打濕了額頭的頭發,他卻無暇顧及,懷裡的人體溫在一點一點變涼,幾乎要變得和落在周遭的雨絲一般溫度了。

血是什麼味道。

鐵鏽味。

可常輝霖的血卻不是,他的血像是某種易碎的,太陽一出來就會融化的東西。

脆弱的讓人心痛。

找到常輝霖的時候,少年周身被露出碎石的鋼筋貫穿,全身都是紅的,黑色馬尾散開,沉默地落近血汙裡。

森歐外站在那裡,無法再向前一步。

前麵是他的白雪少年,是他精心愛護的刀,現在卻被別人搞成這樣一副支離破碎的模樣。

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大腿被鋼筋貫穿,碎片估計已經紮進去很深了,貿然拔出來會有動脈出血的危險。

那一瞬間,森歐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隻是機械性的處理常輝霖大麵積的傷口,然後再把人抱起來,向外走。

好輕啊。

輕的像是一片羽毛。

一片沒有起伏的羽毛。

太宰治跟在森歐外身後,他漠然地看了眼天空,轉移視線,鎖定住了還在窺視的山下村稻。

他也傷的不輕,但比起常輝霖來說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條手臂無力的下垂。

「抓到的嫌疑人?」

「是的。」

被問話的黑西裝答的很快,太宰治的職位在他之上。

「回去是送到紅葉大姐那邊嗎。」

「是。」

「不用。」

太宰治看著山下村稻,將他恐懼的神情盡收眼底。

「送到我那邊,我會和森首領報備。」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明明是盯著山下村稻的,但卻有又不像是在看他,眼裡的黑色有如濃墨,深沉著醞釀風暴。

再裡麵,是某些洶湧的東西在落地生芽。

像領地被侵犯的野獸。

回到港黑後,常輝霖就被推進了醫療部的手術室,森歐外脫下外套就要進隔離間換手術服,還是尾崎紅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您要做什麼?」

不等森歐外回答,她又道:「去給霖君做手術?您現在的狀態覺得可能嗎?」

森歐外怔然一瞬,很快恢復了冷靜,他往後靠,靠在了冰涼的牆麵上,伸手將落下來的頭發捋回額頭。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一直以來,給常輝霖處理傷口,照顧常輝霖的人都是他,不知不覺間,行為已經超出了可控的範圍。

不可控。

代表危險。

森歐外眼裡凝聚起殺意,可是那殺意還未凝聚成形,就潰不成軍。

尾崎紅葉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這麼狼狽的模樣,他撐在額頭上的手下滑,捂住了半邊的臉,發絲上還滴著水珠,順著手背隆起的骨骼形狀墜落。

就算脫掉了外套,裡麵的衣服也濕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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