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取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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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傘最後還是降落在了海上,但是被控製著靠近一個小型島嶼,降落之後常輝霖和費奧多爾遊了一段距離,就上了海灘。

海灘上荒無人煙,雜草叢生,應該是屬於某個私人的島嶼,處在未開發狀態,也就是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點。

不幸中的不幸,到達島嶼後沒過多久,浪潮翻湧,天色轉陰,下雨了。

滂沱大雨。

常輝霖是個病秧子,很不巧,費奧多爾也是。

兩個病秧子湊在一座荒島上,能有什麼後果?

一起等死嗎?

常輝霖之前有參加過學校的野外夏令營,所以是知道一些基礎野外求生技能的,但這在兩個人的手被迫鎖在一起的前提下,顯然並沒有什麼用。

灌木深處找到一個可以容下兩人的洞口,縮進去後給洞口做了簡單的偽裝,常輝霖略顯疲憊地揉了揉手腕。

右手手腕一路被手銬鉻著,已經青了。

費奧多爾抱著膝蓋,他似乎是冷極了,身體有些顫抖,低頭啃著手指,常輝霖原本是不想管費奧多爾的,他也自身難保,一路走過來,心髒不止一次的絞痛,在海裡的時候,差點就被水壓的一氣背過去,但考慮到如果費奧多爾就這麼死掉,他又沒辦法打開在鐐銬的話,這就意味著在找到東西砸開鐐銬之前,他都得和一個死屍手連手的待在一塊。

心理上麵可以接受,但是死屍的屍臭,和招來的寄生蟲之類的東西,可能會帶來實際的危害。

所以常輝霖靠了過去,簡單地測了測費奧多爾的鼻息。

費奧多爾眼睛半睜著,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沒阻止。

吐息灼熱,至於體表的溫度,兩人的體溫都低的差不多,實在是感覺不出來誰高誰低。

常輝霖不能很準確地說出他現在怎麼樣了,但狀態肯定算不上好。

因為自己也是同樣。

有氣無力,大腦一突一突地疼,胃也在翻湧。

這裡沒有火,兩人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就這麼睡過去的話,明天早上必定發燒。

常輝霖把外套脫掉了,掛在了右手的鐐銬上,他轉頭麵向費奧多爾:

「脫衣服。」

費奧多爾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一動不動,常輝霖沒有耐心等了,他現在也處在即將昏過去的邊緣,沒時間浪費。

常輝霖有點費力地扯開了他的衣服,正要拽下來的時候,眼前一花,身體前傾,就這麼靠了上去。

一隻手抵住了他的額頭,沒讓他真的和對方月匈膛來個「親密接觸」。

危險的警告在一瞬間響炸頭皮,手槍快速地抵在了費奧多爾的月要上。

自從跳下飛機,扳機就一直是開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費奧多爾鬆開了手:「我自己來。」

常輝霖也慢慢後靠,他沒有移開手槍,還是對著費奧多爾。

隻是槍口的方向慢慢轉移,來到了費奧多爾的左手上,也就是被鎖在一起的那隻手。

常輝霖在思考。

到底要不要廢了費奧多爾的手。

手槍裡隻有一顆子彈了,現在浪費掉,沒必要。

他放下了槍。

費奧多爾解開了外套,也褪到了鐐銬的地方,兩人對視了一眼,確定了暫時統一戰線。

外麵還在下雨,但雨聲顯然要比之前小了不少,隻是淅淅瀝瀝的雨滴了。

常輝霖閉上眼睛,他實在是太累了,係統在耳邊呼喚的聲音也聽不見,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身邊的人氣息逐漸平息下去,費奧多爾睜開眼,向他伸出了手,手還沒確切地碰到,就被握住了。

握住他的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像是隻依循著防禦的本能行為。

費奧多爾收手,常輝霖也適時地鬆開。

費奧多爾盯著常輝霖,片刻後也閉上了眼睛。

他是人類,暫時還沒能脫離需要睡覺的範疇,這一閉上眼,黑暗就像潮水一般湧來,他也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夢裡的東西光怪陸離,像是摻了黑白膠片的萬華鏡,一朝驚醒,費奧多爾撫著月匈腔裡跳動著的心髒,他偏頭看向常輝霖。

洞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霧氣伴隨著土腥氣蔓延進來。

黑暗之中看不太清常輝霖的臉,甚至不太能聽見他的呼吸。

兩人被手銬連在一起,手銬就那麼點長度,再怎麼遠離,也遠不到哪裡去,費奧多爾醒來就察覺到了,這裡除了雨天獨有的味道,空氣中似乎還參雜了其他的成分,不屬於這個緯度的味道,像是來自他的家鄉,西伯利亞的森林,大雪過境,肅冷地讓人生畏。

他伸出手,碰了碰常輝霖裸露在外麵的皮膚。

冰涼。

不像活物。

這一碰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常輝霖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甚至沒對焦,處於意識喪失的階段。

他輕輕地呢喃了一句:

「姐姐。」

然後一點點抱緊自己,像是受了委屈又沒人安慰的孩子,帶著點鼻音的又喊了一聲。

「姐姐。」

係統膽戰心驚,就怕宿主泄露了什麼,連忙給他的話加了碼。

聽在別人耳朵裡,就是幾個意味不明的音節。

情況很糟糕。

常輝霖的體溫在持續往下掉,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明天早上醒來,費奧多爾可能看見的就是常輝霖的屍體了。

可是常輝霖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以費奧多爾自身的力量,是無法在這座島上安全等到屬下到來的。

他斂回目光,一顆一顆解開了裡衣的盤扣。

頓了頓,才伸手向常輝霖的領口。

少年人的身體冰涼如玉,裹挾著一絲不留的冷淡。

濕掉的衣服不僅不能保暖,還會帶走身體產出的熱量,所以在這種生死關頭,脫掉衣服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脫掉袖子的時候,需要轉過身,等把少年的身體轉了過去,哪怕是在這種昏暗的環境裡,費奧多爾還是看見了他身上猙獰的傷疤,很多,很大,幾乎貫穿了半個脊背。

這說明他曾受過能要了命的傷。

居然還活著。

費奧多爾毫無情緒地感嘆了一下,然後脫下了袖子,把人又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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