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芥川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待在太宰治懷裡的那團毛茸茸,果然怎麼看怎麼礙眼,像太宰大人那樣的人,怎麼能搭配兔子這種柔弱不能自理的東西呢!?
他陰著臉,轉身去完成太宰新交給他的任務了。
我一定會比那隻兔子要更強!
那還……真不一定。
常輝霖真實武力值絕對是能打的過他的。
再加上兩個人都有體弱buff,兩兩抵消,等於公平,再加上常輝霖的【同化】,最後將羅生門化為己用也是完全可能的。
被作為人生大敵的常兔兔繼續被迫揣在某人懷裡。
他倒是沒有覺得這種行為羞恥啊之類的,單純是感覺有點大可不必的浪費時間。
「客人,這家店是不允許寵物進來的。」
不知不覺停在一家甜品店前,店員看見太宰治抱著個兔子的模樣,雖然兔子的確很可愛,看著也很乖,但是誰知道兔子這種東西發起瘋來會不會一蹦三尺高,把店裡搞得一團糟啊?
「嗯……這樣啊,要不然你們把規定稍微修改一下?」
太宰治的少年音似乎透著心情不錯的笑意,但常輝霖卻看見對麵的店員臉刷一下變了,他想抬頭看看太宰治做了什麼,卻被輕柔地摁住了頭。
啊,好過分。
下一秒,店員的聲音變得恭順下來。
「十分抱歉,大人,在下不知道是您來訪,竟然怠慢了您,裡麵請。」
[餵餵,為什麼突然這樣子啊,他是知道太宰治的身份了嗎?]
與其說是知道,倒不如說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港黑的一個據點,太宰治隻是證明了自己的身份罷了。
作為前港黑乾部,常輝霖還是很有話語權的,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來。甜品店外麵其實藏有港黑據點的標誌,但凡是經過港黑新手集訓的,就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種是比較鮮明的,屬於不論是哪方勢力,都知道的一個公開點。
這也就引來一些組織的惡意報復。
說實話,店員都習慣了。
一般情況下,高級乾部不會到這種公共點來辦事,來的都是下級跑腿的,太宰治地突然來訪還讓他以為這裡有什麼埋伏,急急忙忙到後麵跟店主說了。
太宰治徑直走進去,裡麵的光線並不像正經甜品店那樣明媚,反而有些昏暗,裡麵比起甜品店,更像賣咖啡的,周圍三三兩兩的坐著人,也不算嘈雜,還有一個長長的吧台。
太宰治在吧台邊坐了下來,站在吧台後麵的甜點師是個大波美女,身上打扮的也不像賣甜品的,白襯衫黑西褲,像是酒保,她朝著太宰治nk了一下:
「第一次來嗎?想吃點什麼?」
「嗯嗯,一杯特調朗姆酒~」
美女笑容不變:「親,這邊是甜品店呢,不支持酒類的販售。」
太宰治揉了揉兔頭,「那你想吃什麼?」
「……」
常輝霖覺得他是故意的。
「你看,霖子都說了他不想吃甜點,要喝酒!」
太宰治振振有詞,被他指著的常輝霖都給他過於肯定的語氣給唬得一愣。
甜點師直接忽視他的胡言亂語,自顧自彎月要從下麵拿出了一個小蛋糕,擺在了台麵上。
「就當是我請你的吧,快點吃完回去上學,這裡可不是你一個小孩該來的地方。」
甜點師既然是工作於港黑據點的人,那麼她就不像是直接受控於港黑的那些人,反而更接近平民一點,她本人也沒什麼再往裡黑暗界靠近一點的想法,所以除了對港黑下級經常聊的一些八卦消息知曉,以及知道港黑有個乾部叫太宰治,還挺年輕之類的,更多就不了解了。
所以她才能輕鬆地跟太宰治這樣說話。
太宰治也沒拒絕,他切下蛋糕的一角自己卻沒吃,而是餵給了常輝霖。
有一說一,中原中也真是要比太宰治這家夥靠譜的不止一點點,兔子能吃蛋糕嗎……
蛋糕就在嘴邊懟著也沒有辦法,常輝霖不想讓嘴邊的毛毛沾上奶油,隻好張口吃掉了。
還蠻好吃的。
甜點師也看到了太宰治餵兔子蛋糕的情景,捂著嘴笑了笑。撐著下巴道:「兔子不能吃蛋糕哦,小弟弟。」
「這不是兔子。」
太宰治塞了自己一口蛋糕,甜而不膩的芳香在嘴裡炸開,他一點都不嫌棄勺子被常兔兔咬過,含糊不清地道:
「這是霖子。」
這次沒有再說是「愛人」了。
「不過,」甜點師有點奇怪:「你不去上學,來甜品店喝酒……不會是想去酒吧結果看裝飾以為是就進錯了店吧?」
「準確來說,我不去上學是有原因的。」
「哦?」
「我在找一個人。」
太宰治聲音平穩,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他擅自就離開了,甚至背棄了和我的約定,我隻好放棄自己的學業,出來找他了。」
「呃……」
甜點師膛目結舌,「橫濱那麼大,更何況,人離開的話可能已經不在日本了,全世界的範圍,就算你翹課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啊。」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嗎?」
太宰治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
他自問自答:「四十億。」
「他藏在四十億人裡,我找不到他。」
「甚至一度以為他死了。」
常輝霖垂著耳朵安靜地聽著,他知道這些話是對他說的。
「後來我想明白了。」
太宰治眼簾撩起,「他再不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要徹徹底底地遺忘他,活著已經很累了,再帶著一個毫無意義的念想,這是最大的愚蠢。」
「可是現在,他又突然給了一點希望。」
他語氣倏而變冷:「我厭惡這樣的變化,厭惡他的突然出現。」也早早厭惡了……
會感到高興的自己。
越是喜悅,越是無力的絕望。
如同慢性毒品。
指尖突然傳來一陣濕糯的觸感,太宰治低下頭,看見小毛球伸舌小小地舔了舔他手上的一道傷口。
他身上有多少傷他自己也記不清了,黑手黨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傷疤也是在所難免。
深夜裡睡不著,一圈一圈纏那些新舊交替的傷口。
常輝霖早就看到那道從繃帶裡延伸出來的傷口了,那麼鮮明橫在手心,一直到食指。
看起來像是曾經空手接過白刃。
常輝霖的手上也有一個和這個相似的痕跡,是很久以前替太宰治挨的一次。
太宰治的呼吸放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