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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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就是一張姐姐的照片,但下麵介紹欄裡的名片卻不是「實驗品」。

而是「記錄者」。

換而言之,常輝伊並非他在中原哲修記憶裡看到的那樣是實驗造物,更有可能是實驗的參與者,造就者,旁觀者。

這一點實在是太奇怪了,完全相駁的兩個證據,如果其中沒有一絲一毫可以互通的餘地,那其中一個就必然是錯誤的。

那麼,哪個是錯誤的?

常輝霖目光隻是在那一欄信息上一錯而開,迅速地繼續向下了,但全程注意著常輝霖的費奧多爾卻捕捉到了他的異樣,他玩味地瞥向常輝伊的照片,按住了常輝霖想繼續下滑的手。

「阪口先生,您認識這位女士嗎?」

阪口一柳隻是怔怔地看著照片,液晶顯示儀的冷光反射在他的眼裡,像是感慨萬千。

「認識啊……常輝耀月,哲修的愛人。」

費奧多爾的眼裡積攢起零零落落的嘲意,他和常輝霖對視一眼,又各自心照不宣地移開。

常輝耀月的照片不論是他還是常輝霖,在島上都是親眼見過的,如果阪口一柳沒有說謊,那麼島上的東西,和眼前的資料,其中必然有一個是假的了。

繼續向下,下麵的內容也切合了常輝霖關於金屬羽毛的猜想。

事實上,它有個專門的名稱:【光羽】

在那些秘史裡記載的,有關神明的訊息,往往要追尋到千年以前,世界各地最早的記錄是在古埃及,那是鐫刻在翠玉錄上的一串文字,翻譯成可以理解的話,就是「神散去光羽,於是祂學會了人類的行走,從此往後,大地上再無哭泣。」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神失去了力量,也成為了芸芸眾生中的一位,行走世間,撫平人心。

而「光羽」,就是神明失去的力量。

資料裡的說法也是如此,直截了當地說明,當初【1】暴走,【0】封存,為了以防【0】也出現暴走的現象,於是應用某種措施封存了【0】同化的能力,它自誕生起就危險無比,就算是沒有神智的情況下,也在無意識地影響周圍人都異能,而其中被它影響最甚的,毫無疑問是【1】的異能。

因此,資料的結尾,做出了記錄者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某種可能,祂已經借【0】的身體來到了這裡,隻是疲於睜眼,於是影響了【1】來作為警告的前鋒。

看起來資料到此結束了,常輝霖卻在繼續向下滑,在短暫的空白之後,顯示屏上又冒出了幾段話:

[歡迎醒來,我的弟弟。]

[玩的開心點。]

常輝霖沉默著垂下眼睫。

「澄海,中原君,可以把你們手裡的【光羽】給我嗎?」

兩人自然照做。

常輝霖手裡一共有三片玉米,,一片是中原中也在「審判」上帶出來的,一片是常輝霖自己在港黑倉庫裡拿出交由澄海花保管的,還有一片就是他和費奧多爾在島上拿到的了。

三片金屬羽毛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從島上帶回來的那一片,羽毛根部卻是漫上細細密密的血絲,像是徒然有了生命。

常輝霖有了一個猜想,他微微打開刀鞘,手往刀上一壓,血就從裡麵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

血滴觸及羽毛,就像是找到了宿主,迅速地就被吸收進去了,與此同時,羽毛的根部也開始有小血絲向上湧動,而之前本就有血絲的羽毛,則是染紅了大片,從下往上的開始變紅。

等全部變紅,就開始向真正的羽毛那樣地脫落細毛,徒留中間一根鮮紅的透明長管,常輝霖下意識地伸手,紅管就自發地吸附上來,從傷口鑽了進去。

僅僅是一根,腦海裡一直壓著的什麼東西就像是潰散開了,常輝霖甚至能隱約地感覺到周圍人體內的異能在呼吸運作,其中分外顯眼的就要屬中原中也體內的了,如果把一個人必做透明玻璃皿的話,那裡麵的異能就是帶了顏色的液體,而現在,中原中也體內的紅色異能正異常違反牛頓常識的巴著靠近常輝霖這一側的側壁,都快擠成了了餅,還在鍥而不舍地想往這邊靠。

除了中原中也,其他常輝霖能看清的就是末廣鐵腸和澄海花了。

也是一個個恨不得貼到他麵前那樣貼在他們主人的身體裡。

常輝霖看了眼末廣鐵腸的表情,嗯,沒有表情,再移回去。

淡藍色近乎於白的異能正諂媚地趴在那裡,瘋狂拍殼子,試圖出來。

常輝霖:……

澄海花的異能則要更加平靜點,沒有拍殼子的舉動,但無論常輝霖站在哪個角度,都第一秒拍在最近那麵。

末廣鐵腸和中原中也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澄海花身上的異能也會和他這麼親近?

紅管一根接一根地穿過傷口,看的澄海花眼皮子直跳。

無他,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實在是太瘮人了,不過常輝霖倒是沒有什麼難以忍受的痛感,在貼近傷口的瞬間,紅管就化為了一種微涼的液體,主動貼合了裡麵的肌理。

三根全部吸收,常輝霖已經能先明晚「看到」周圍所有人體內的異能了,不過也有例外——阪口一柳。

他的身體就像是個無底洞,常輝霖什麼也「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更不要說什麼共鳴了。

阪口一柳似有所覺,無奈地笑笑:「這是我的……異能,暫且這麼稱呼它吧。」

「我不是完整的實驗體,貿然打入【進化之血】,神卻願意聆聽我的願望,給我了這樣的能力。」

「有時候想想,倒真是好笑,作為抵擋的最後一道防線,卻是由敵方所饋贈的。」

「那麼,」費奧多爾打斷他的話:「你這道防線,如今打算怎麼做。」

阪口一柳沉默了。

他毫無疑問是憎恨著異能科上麵那些人做法的,但他也實在無法單單因此就置人類整個群體於不顧。

他自然是知道費奧多爾這麼問的目的。

「我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沉重地閉了閉眼,阪口一柳語氣有點蒼然:「你們根本不知道那樣做的後果,那不是任何一個人類能控製阻止的。」

費奧多爾沒再說什麼了,因為常輝霖阻止了他,「你打算做什麼。」

阪口一柳被問的一愣:「你是什麼意思。」

「遠離紛爭後,你打算做什麼。」

常輝霖又問了一遍。

「……」阪口一柳一時有些失語和無措,「我……打算去寺廟,出家當個和尚。」

「……哈?」

沉默之中,蹦出中原中也一個疑惑的氣音。

和尚這職業看起來和阪口一柳實在是太不搭了,突兀地就像是猛男繡花,靚女月匈口碎大石。

光是想想阪口一柳光頭的模樣,中原中也就覺得奇怪至極。

「好。」常輝霖乾脆利落地點頭,「今晚過去,明天你就走。」

「你離的遠遠的,這次我不殺你,但下次再見……」

少年眸色淡淡,一絲殺氣也無。

「我就殺了你。」

阪口一柳笑了笑。

「好。」

破曉時分,末廣鐵腸和阪口一柳率先動身,他們帶上江戶川就要離開。

遇見巡視回來的中原中也。

以防夜晚追殺的人趕到,澄海花和中原中也就開始了輪流守夜,太陽升起,他也回來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阪口一柳忽然喊住了他。

「中原。」

中原中也轉頭:「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再喊一次這兩個字。」阪口一柳有些抱歉道:「隻是……以後再也不會用到了吧。」

中原中也雙手插在口袋裡,沉默片刻,突然問:「你為什麼想去當和尚?」

和尚,確切來說,僧侶。

天色漸開,晨光照拂不遠處高閣樓台的晨昏線,一寸一寸向這裡移動。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因為和一個人說好了。」阪口一柳看著遠處,灰白的頭發隨風而動。

「孩童時不懂事,隨意許下了承諾,遲早還是要去實現的。」

在那些大大的故事書裡,僧侶的生活有聲有色,每天都在與不同的妖魔鬼怪戰鬥,救他人與苦難之中,是孩子眼裡的大英雄。

小男孩翻過籬笆牆,爬到窗子口,敲響玻璃,裡麵的另一個小孩興沖沖地跑過來:「新的太一郎僧侶傳奇,你帶來啦?」

「嗯嗯帶來了帶來了,能不能讓我先進去?」老成些的無奈,把書塞給另一個,「你家老頭又揍你了?」

「對啊。」

「這次又是為什麼?」

「唔……我想想。」

手一沾到書就放不開了,男孩敷衍的語氣很顯然讓另一個不滿了,伸手敲了敲他的腦殼。

「說啊。」

「嘶,疼疼疼疼!一柳你打我乾什麼!?」

阪口一柳嘖了聲:「還不是你不好好回答問題。」

「超暴力欸你——」中原哲修眼淚汪汪,這次乖乖回答了:「我跟他說我以後想當僧侶。」

「……」

「餵餵不要這樣看我好吧!?」

「以為你是因為什麼重大理由被打的我就像個蠢蛋。」

阪口一柳肅著一張小臉:「你知道不知道,當僧侶是不能娶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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