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覺來知是夢（1 / 2）
鳳舞夢到自身竟處在慘烈戰鬥間。
舉目望去，卻見天空濃雲堆積，亦不時有勁風吹拂。而在此慘淡天地間，卻聞得那風聲嗚咽，竟如獰笑著那般，直卷起鳳舞身著那火紅長袍，亦揚起她那及月要火紅長發。縱然鳳舞貴為天界神族，此時此刻竟亦感到有股徹骨寒意襲至全身。然而在此慘烈戰鬥間，鳳舞雖然完全未感覺有天界神靈神力與冥界靈族靈力間激盪，卻亦不斷有諸顏光芒閃爍，同時亦不斷有天界神靈與冥界靈族由此而倒地消散。頃刻間，鳳舞惟覺此慘烈戰場竟似愈為肅殺。
……此地究竟如何……
在此縹緲朦朧間，鳳舞凜然環顧，方覺眼前狀物漸漸明晰。直至此刻，鳳舞方詳然知曉，在身畔此慘烈戰場間，竟有無數千仞冰山如林寒封在此，那些無限延展的如鏡冰層暗然映照著令鳳舞愈加感覺壓抑窒息的遮天濃雲，遙遙遠望，惟覺其聳絕破空、銳利如鋒，即使貴為天界神族的鳳舞身處其前亦駭然心覺自身何其渺小，竟似有某種神秘力量蘊藏其間。而在那天界神靈與冥界靈族紛紛倒下處，竟亦為皚皚積雪漫然被覆的千裡冰海，其下竟有無數諸類海魚成群冰封，或魚瞵鶚睨，或齒尖鱗怪，或五彩斑斕，卻皆似在惶然遁避某種可怖事物那般，無盡無際，蔚為壯觀。雖然鳳舞身處在此冰宇雪海間，眼前亦不時有雪沙吹卷而過，但此時此刻，鳳舞卻並未感受到何等寒意，猶如身處渺茫夢境間那般。而當鳳舞繼續望向冰封魚群下那無際暗黑深淵時，卻不由得愈為心下駭然，亦終知曉那些成群冰封海魚究竟在遁避何物。
此為何等龐然生靈，竟為鳳舞前所未見！低首凝望，卻見那不知何年何歲失去生命的長鯨銀目環睜，排排尖齒如樸舊利劍那般森然翻出脣外，閃著暗淡光芒，紺青色僵然身軀伸展出道道粗礪長須與片片青碧魚鰭，看上去煞是可怖。然則，令鳳舞愈覺恐怖者卻非如此，而是它那同樣被至寒冰封著的碩然身軀，凝眸詳觀，卻見其竟似綿續近千裡，漫然無盡，橫無際涯。此時此刻，鳳舞方終真正知曉，那些魚群緣何那般惶然遁避。心念至此，鳳舞心間亦驀然浮現出此前龍神族姐姐龍湫公主殿下與鳳凰神族諸長老曾對她講述的千年前神冥戰爭諸般情景，遂不由得驟然驚覺：
難道此即為傳說凶獸鯤魚！
難道此地即為千年前神冥戰爭最終決戰場北溟！
雖然鳳舞並未親身參與那千年前神冥戰爭，但冥界殺父殺兄的家仇族恨，鳳舞誓永不忘！而倘若此地即為千年前神冥戰爭最終決戰場北溟，那此慘烈戰鬥即為當年神冥戰爭最終決戰！心念至此，鳳舞月匈間驟然燃起沖天怒火，同時卻亦有些恐慌。麵臨此慘烈戰鬥，鳳舞當即意欲投身戰場襄助天界眾神靈，身體卻如同未由自身掌控那般，諸式攻擊法術竟對冥界靈族全無效用。鳳舞愈為惶恐間，卻驀然閃眼看到慘烈戰場中央激烈戰團，竟不由得立時形同泥塑般僵立原地。
鳳舞目所及處，卻見年輕些許的龍皇與麒麟王正聯袂迎擊戰***那身著墨色長袍頭戴墨色兜帽且將麵容隱藏在暗然陰影下的神秘敵者，令鳳舞愈為注意。然則，鳳舞所真正注意者，卻是背向她施展法術出招的有著火紅濃發與長須的瘦削身影，以及側畔不遠處那有著火紅蓬發身著火紅戰衣正與成群冥界靈族凶悍戰鬥著的年輕神靈。看到他們，鳳舞竟不由得熱淚盈眶……
……父親……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