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近杳寂（2 / 2）
「生活中的遺憾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工作上的遺憾是『有得必有失』。」陶寧為言之鑿鑿。
晚上，林筱做夢，夢見海上有一座夢幻宮殿，它隨著海水的波浪起起伏伏，在煙波浩渺中若隱若現，看起來很神秘，卻不可靠近，畢竟在海上。林筱想走進城堡裡去，當然也是天方夜譚。城堡最終消失了，林筱也從夢中醒了過來，林筱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這個夢寓意著些什麼呢？難道是要告誡自己不要去追求過於虛幻的東西，應當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將路走紮實，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嗎？
第二天，公司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她便沒有到公司去，而是徑直到圖書館去了，圖書館的書琳琅滿目、種類繁多，林筱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在這裡能洗滌心靈的塵埃，也能感受未知世界的奇妙。
林筱挑了一本《前塵往事》看得如癡如迷，後來卻昏昏欲睡，很快她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待她醒來時，麵前站著一個人，臉色發黑。林筱被嚇了一大跳。「這位同誌，如果你不看書，就不要在這裡占著座位。可以嗎？」原來是圖書館管理員阿姨。
「不好意思！我看書，我可能是看著、看著，有點疲倦了，所以在這裡睡著了。」林筱尷尬的說道，拿著書繼續埋頭看起來。
待那個圖書館阿姨走遠後，林筱望著她的背影，心想：這位阿姨麵相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呢？倒像是我一個同學的媽。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出了圖書館之後，林筱又回憶起那個圖書館管理員阿姨，那分明是自己同學的媽呀。於是她撥通了孔小蓮的電話。
「喲，林筱，好久沒有聯係了，今兒個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孔小蓮問道。
「我今兒個在圖書館看到一個人，長得好像你的媽呢！你媽是不是在圖書館做事？」林筱問道。
「哪有啊？我媽在老家務農呢！我媽有一個雙胞胎妹妹，雙胞胎妹妹老早就嫁到武漢來，兩家聯係不多呢，畢竟一個在城市，一個在鄉裡，都缺乏共同語言。聽說她現在好像是在圖書館做事。」孔小蓮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林筱說道。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孔小蓮問道。
「那你得讓你媽轉告你阿姨一聲，讓她注意一下，有許多人將書直接裝進包裡背出去了，都不去服務台辦理借書手續。」林筱說道。
「啊？還有這樣的事？那不分明擺著是偷書嗎？」孔小蓮氣憤不已。
「是啊。」林筱說道。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讓我媽轉告她的，如果圖書館的書被外盜的現象減少，也算是保全了國有資產，林筱你可立了大功呢！」孔小蓮說道。
「哎……想那麼遠？我隻是遇到一點不良現象，看不順眼而已。」林筱回答道。
「對了，和你男朋友現在處得還好吧？」林筱關心的問道。
「一般般啦！」孔小蓮回答道。
「什麼叫一般般呢？」林筱又問道。
「那個健身教練現在可是愈來愈忙了，他不是忙著在健身房工作，就是家裡有事找他，要麼再有多餘的空閒的時間他就跑去公園練武術了。陪我的時間是越來越少！」孔小蓮抱怨道。
「你那麼大個人了，還需要陪嗎？」林筱問道。
「廢話，談戀愛不陪伴怎麼談得起來？」孔小蓮問道。林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朵兒已經將車開到了圖書館門口，她著急著上車，將電話給掛了。
回到家裡，剛吃過晚飯。門外有敲門聲，陶寧為跑去打開門一看，這不是鄰居劉珩嗎？
「劉珩！好久沒見了！近來可好？」陶寧為邊將他引進屋邊關心的詢問他的近況。
「還不錯。其實是這次我又遇到麻煩了。」劉珩有點不好意思，「我想再請你們幫一個小小的忙。」
「什麼忙呢?但說無妨。」陶寧為說道。
「是這樣的，劉爍的媽現在對他期望特別高。給他在家裡請了家庭教師輔導他的學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劉爍現在變得有點調皮。他平時在學校學習倒挺聽話，回到家裡請教師教就變了一個模樣，不搞學習不說，還捉弄那個家庭教師。真不知道是得的什麼怪病？」劉珩看起來煩惱無比。
「捉弄那個家庭教師？怎麼捉弄呢？」林筱問道。
「從外麵撿條毛毛蟲回來趁老師不注意，夾到她的書本裡，或是將老師的筆給藏起來……」劉珩回答道。
「不至於吧？那個家庭教師是男的還是女的？」陶寧為問道。
「女的，都氣哭了。但是仍然堅持給他上課。」劉珩說道。
「那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呢？」林筱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請你們幫我去開導、開導他。」劉珩說道。
「小孩子變調皮了，他的父母都沒有辦法，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林筱說道，「我覺得這事還是需要你和孩子自己好好溝通一下。問他為什麼不喜歡那個女家庭教師，是不喜歡她的授課方式，還是不喜歡她到家裡來上課。如果孩子不喜歡不勉強就是了。要求何必那麼高?」林筱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孩子他媽像吃錯藥了似的，非要請家庭教師……」劉珩說道。
「請家庭教師並不適合於每一個孩子，要因材施教。」陶寧為說道。
「好的，謝謝你們的建議，我回去和劉爍他媽溝通一下，再和孩子溝通一下了。」劉珩說完，就起身離別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林筱心想：「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望子成龍成鳳心切，可往往會弄巧成拙。」劉珩回去後，經過再三思量，最終取消了家庭補課的方式，可能他家的孩子真不適合。
「孔小蓮，送你一樣東西！」健身教練男朋友可能意識到自己最近有些冷落孔小蓮，於是主動送她一件禮物。
「什麼東西？」孔小蓮睜大雙眼好奇的問道，這個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東西，看起來並非是精包裝，莫非是一條魚？
「你自己朝裡麵看看就知道了。」健身教練說道，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孔小蓮小心翼翼的朝裡麵看了看，原來是一個比較大的編織袋和一雙手套，隻不過都看起來髒兮兮的，而且不像女式的。
「你送我這些什麼？」孔小蓮不高興的說道。
「你可別小看這些東西，都是非常具有紀念意義的。」健身教練笑道。
「這一看就是從地上撿來的還具有紀念意義？」孔小蓮哭笑不得。
「你說錯了，這不是從地上撿來的，而是從地下刨來的。」健身教練說道。
「從地下刨來？」孔小蓮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你送我一個從地下刨來的東西還說具有紀念意義？」
「嗯，這是從古墓裡來的。古墓，不知你聽過沒有？」健身教練問道。
「這死人的東西？」孔小蓮一聽，露出一種嫌棄的表情。健身教練從來沒有送過自己東西，沒想到第一次送自己東西就送一個死人的東西，真是太令自己失望了。
「和你開個玩笑，這是我那些練武術的朋友，身子骨發癢，有力無處使，半夜三更加入盜墓大軍，盜回來的東西。後來經過專家鑒定都是現代產品，估計是過去的盜墓者盜墓之後遺留下來的。」健身教練說道。孔小蓮一聽，氣得要命，直接將黑色塑料袋朝遠處一個垃圾堆扔了過去。
「你應該沒有去盜墓吧？盜墓可是違法的。」孔小蓮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我才不乾那樣的事呢！正是因為他們叫我我沒去，他們才送這樣的東西給我、戲弄我，說是文物，我去找專家鑒定，鑒定結果是不值錢，是現代產品。」健身教練說道，「不過他們以後也不會去了，一無所獲不說，現在他們都被曝光了，如果繼續乾這樣的事情，就會有牢獄之災。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健身教練說道。
昨夜下了一宿的大暴雨，朵兒開車過來接林筱去上班，快到公司門口時，車輪陷進地上一個裂了的水渦坑，頓時水被濺了出來，弄得自己的車和旁邊一個車的車身、車窗上全部是泥水，看起來髒兮兮的。朵兒連忙急剎車，旁邊車上的司機也立馬停了車，將頭探出來沖林筱他們破口大罵：「走路不長眼睛的！是怎麼開車的？」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地上一個水渦坑莫非是我們自己挖的。不就是不小心將你的車給弄髒了麼，大不了你去洗洗，多少錢我們付給你！」朵兒也氣不過，竟然遇到這種小肚雞腸的同行者。
「你們這簡直是盛氣淩人！把別人的車弄髒了，一個道歉的話都沒有，反倒還像一副蠻有理的樣子！」旁邊的司機怒氣沖沖的說道。
「是你先說話難聽呢！」朵兒沖他吼道。
「算了，咱們還要趕到公司去上班。別理他，趕緊走吧！你看後麵停了那麼多車輛。」林筱勸道，朵兒才將車啟動，悻悻的離去。
進入公司後，朵兒用一根長管子接在公司的水龍頭上麵，開始洗車。不一會兒，便將車洗得亮鐙鐙的。林筱剛一坐定，一件棘手的事情來了，她的兩名員工為爭一個生產部主任的位置，爭得頭破血流，明爭暗鬥。故事的情節都可以寫一本書出來了。
主要是目前她的生產部主任年紀大了，馬上要麵臨退休，就思慮著從生產部挑選一個得力的乾將來接她的班，經和林總商量後，她對外宣布了兩個預備人選，供大家觀察，隻為在最後選定時可以投一個公正的票出來。哪知道這兩個預備人選，不知道是雄心鬥誌，還是野心勃勃，居然想著各種方法拉幫結派。不惜當麵攻擊、背後造謠，都被撕得體無完膚、不成人形。
現任生產部主任被這事頭都給弄大了，難道是她眼光不好，看中的兩個接班人都有瑕疵？想重新換人，又實在找不出更加合適的人。擔心會重蹈覆轍，弄得不可收拾。她思來想去、惶惶不可終日，最後隻得向林總匯報此事。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二人有學識、有文化，居然會做出這樣沒有素質的事情來?」林筱簡直難以置信。
「是啊！好勝心太強，都想當主任。」生產部主任說道。
「看來你這個位置還是一個香餑餑呢！」林筱說道，「你去教育他們，就說如果再聽到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爭執的話，就不將他們納入預備人選了。」
「這……」生產部主任有些遲疑。
「怎麼了？」林筱問道。
「話都放出去了，再講這樣的話，感覺有點涼。」生產部的主任說道。
「涼？」林筱詫異的問道。
「對，冰涼+淒涼!」生產部主任回答道。
「嚇唬、嚇唬他們。『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從我平時的觀察來看，他們都比較優秀。是不是受了謠言的刺激或是看熱鬧人的慫恿？我看這裡麵定有蹊蹺。」林筱說道。
「這能嚇到他們？他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他們是那種心態，要鬥爭到底，大不了『魚死網破』。」生產部主任說道。
「有這麼嚴重？都到了這步田地？那你去叫他們過來，我和他們談談。」林筱想了想，說道。
生產部主任點了點頭，離開了。不一會兒，那兩名員工小李、小唐過來了，一見到林筱林總，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看起來很尷尬的樣子。
「你們二人是怎麼回事？」林筱問道。
「我們？」小李嘆了口氣，「我聽別人說他總在背後說我的不是，說我自負、目中無人。我非常氣憤，就因為這種競爭關係，就背地裡說人壞話，這品行也太不端正了吧？」
「哪有？明明我是先聽別人說他在背後說我矯作、不可一世……」員工小唐氣得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
「那你們總不能因為聽別人說對方在背後說自己什麼，就以這種方式來回擊彼此吧？甚至還當麵攻擊。況且都是聽別人說，萬一別人是挑撥離間、以訛傳訛呢？！」林筱說道。
「因為本身我們就是處於一種敏感關係，如果別人這樣說，我一定深信不疑。」員工小李像是對他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那你們都是聽誰說的呢？」林筱問道。
「羅應勇。」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傳話的人是同一人，這裡麵一定有蹊蹺。
「去交羅應勇叫過來，我一定要當麵問個清清楚楚、水落石出。」林筱說道，小李連忙去叫羅應勇叫了過來。
「林總……」羅應勇走進來怯生生的打了聲招呼。
「你真的聽到小唐有在背後說小李自負、目中無人了嗎？」林筱問道，羅應勇低著頭沒有做聲。
「你真的聽到小李有在背後說小唐矯作、不可一世了嗎？」林筱又問道，羅應勇仍舊低著頭沒有做聲。
「你倒是說話啊，如果你不說出實情，就扣你三天工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林筱厲聲說道。
「求求你們原諒我！是我一時嫉妒心作祟！我看見他們二人在我後麵進來的都是生產部部長的候選人了，我在他們前麵好幾年進來的，卻以後要被他們中的一人淩駕於上，心裡有所不甘。鬼使神差，做出這樣挑撥的事情來！請你們看在我為公司效勞多年的份上，原諒我！」羅應勇突然失聲說道。
「你！你怎麼這麼愚蠢和卑劣！」林筱氣得頭暈，「我們公司留你這樣的人有何用？」林筱當場就下了辭退令，羅應勇自知做錯了事，也不能求得公司和大家的原諒，隻得卷了鋪蓋走人。
「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林筱說道。
「羅應勇一向勤勤懇懇，沒想到在這樣的事情上出了叉子，真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生產部主任說道。
「你平時除了抓生產，還要多給員工上上思想課。」林筱交待生產部主任道。
「好！」生產部主任鄭重的回答道。
整個公司又恢復了寧靜，像那種品行不端、惹是生非的員工務必要革除，否則將累及到公司的良好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