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刨底?沈常樂的臨場反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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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遞話的張瞳輝仿佛沒有意識到一樣臉色慌張四肢僵硬,嘴唇發白顫抖著。

沈常樂無奈隻好自己捧逗一起來,自己接自己道:「我在跟你說說這屋裡麵的擺設啊!迎麵擺丈八條案,上有尊窯瓶、郎窯蓋碗兒,案前擺:硬木八仙桌,一邊一把花梨太師椅。桌子有言語房四寶:紙、筆、墨、硯,宣紙、端硯、湖筆、徽墨、《通鑒》、天文、地理、歐、顏、柳、顏、趙名人字帖。牆上掛著許多名人字畫,有唐伯虎的美人兒,米元章的山水兒,劉石庵的扇麵兒、鐵寶的對子、鄭板橋的竹子,鬆中堂的一筆「虎」字,鬧龍金匾,鎮宅寶劍,綠鯊魚皮鞘,金什件、金吞口,上掛黃絨絲絛。有一丈二的穿衣鏡,一丈二的架幾案,五尺多高的八音盒兒,珊瑚盆景兒,碧璽酒陶,風磨銅的金鍾,翡翠玉馨,有坐鍾、掛鍾、帶刻鍾、子兒表、對兒表、寒暑表」

話還沒說罷沈常樂趕緊一腳踩在了張瞳輝腳麵上提醒他。

張瞳輝挨痛一激靈終於反映過來道:「這麼多表啊?」

沈常樂長舒一口氣暗道:「祖宗啊你終於是開口了。」

「要說戴表還有一人最講究,那就是你爸爸。你爸爸戴表上譜,月要裡係個褡包從左邊戴起:要帶浪琴、歐美咖、愛爾近、埋個那、金殼套、銀殼套、銅殼套、鐵殼套、金三針、銀三針、烏利文、亨得利、人頭狗、把兒上弦、雙卡子、單卡子、有威、利威、播威、博地,左手拿提梁子,右手提溜八音盒,頭頂大座鍾,懷揣小鬧表。未曾走道兒是叮當亂響」

張瞳輝腦子一抽,一句話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這是給鍾表鋪搬家!」

「乾啦,這T要瘋?」不管是台上的沈常樂還是後台聽著的郭奇臨閻鶴香腦子裡都是同樣的想法「刨底了!!!」

相聲有行話叫「刨活」,意思就是把別人要說的包袱還沒來得及抖,自己給說了,比如沈常樂接下來要說的包袱被張瞳輝的說了,就是這個意思。

而「刨底」則更加可惡嚴重,相聲裡麵都有底,這是整段相聲最後的包袱,就像《賣五器》最後一件木器的底就是半拉鍋蓋,《誇住宅》的底就是這是給鍾表鋪搬家。

這本來是該沈常樂說的,卻被張瞳輝給刨了,這樣就不能繼續表演了。

刨底如果是無心的那叫演出事故,故意的就是藝德問題了,後者演員是要遭到整個行業排斥鄙視的,所以即使有故意的同行羨慕人家演得好嫉妒,惡意搗亂也最多就是刨活而已,很少有人真正做絕讓人死在台上的。

沈常樂大腦飛速運轉現掛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那是你爸爸外麵擺攤賣表碰見城管了!!!」

台下的觀眾不明所以大聲鼓掌叫好,即使有一些老觀眾聽出來底不一樣了,但也是下意識的認為是有意改詞創新了,一場嚴重的舞台事故被沈常樂的急智化解。

而台下的曹金自然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應該是著捧哏的失誤了。

曹金的眼神盯著台上的張瞳輝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對啊,既然沈常樂挖不過來,那把他名聲臭了不也是一樣的嗎?」曹金心中暗自得意,走出劇場拿起了電話。

「餵王浩,你挖的那三四個德芸社演員裡,有人認識一個叫張瞳輝的嗎?嗯好,管他要一下這個張瞳輝的電話,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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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上的演出也是結束了,沈常樂惡狠狠的瞪了張瞳輝一眼,臉色難看的鞠了一躬,沒有理會張瞳輝有沒有跟上邁步就朝後台走去。

冬夜的冷風透過下場口吹在了沈常樂的身上凍的沈常樂一激靈,霎時沈常樂才感覺到後背的內衣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後知後覺的後怕,太驚險了,月匈膛中心髒擂鼓一般的跳動著,沈常樂真的被驚到了。

後邊的張瞳輝失魂落魄走的踉踉蹌蹌,好像兩條腿剛長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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