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那是哥的青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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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源聽到這熟悉的「克裡斯蒂亞諾」可是心中一動,連忙繼續追問道:「你的弗朗機全名是?」

「小的弗朗機全名是克裡斯蒂亞諾·阿韋羅·羅吉納爾多,怎麼?小的這名字可有什麼忌諱?」

羅德見陳源臉色都變了,便有些惶恐地問道。

「啊!不不,老兄多慮了,主要是你們弗朗機人的名字都差不多,我想起一位兒時的故人……」

陳源連忙寬慰羅德說道,神情間竟然隱隱有淚光閃現。

羅德見陳源認真的樣子,知道他並非忽悠自己,方才放心地回座。

看著眼前的這位「克裡斯蒂亞諾」陳源的心潮猶自有些起伏不定。

當然,理智告訴他,此羅非彼羅。

倒不是不說弗朗機人叫「羅納爾多」的就和咱們大明叫「張三、李四」的一樣多,但是也相去不遠。

要不是羅德一口標準南京官話,陳源都差點脫口而出叫他:「偶像!」

這時陳源看到這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後世的偶像——那位腳上功夫了得的天下第一人!

那不是一個人名。

那是哥的青春!

陳源穩住心神,先出聲問道:「老兄現在頂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怕是多有不便,如不嫌棄可願意在我莊上屈就?」

羅德連忙起身說道:「恩公對我有救命之恩,小的哪有不願意的道理,就是怕有些高攀……」

「不要這麼客氣,既然老兄不嫌棄,就這麼定了,明日我讓人帶你回家,把家小接過來,也好有個照應。」

陳源連忙對羅德擺手說道。

看著眼前的羅德,陳源總覺得還有些出戲,老是想到自己的偶像。

想到這裡,陳源心中一動說道:「雖然我是不怕那些人找麻煩,但是有句古話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兄是弗朗機人,原本也不姓羅,便改個姓名如何?」

「小的全憑公子做主!」

羅德聞言也是當下一口答應下來。

他原本也是想重新改個名字的,可惜漢字雖然認得一些,要改名卻還覺得自己本事不夠,現在有恩公貴人賜名自然欣然領受。

陳源略微一想便說道:「那便叫……郗珞,字雅諾,這樣我們平時稱呼你雅諾兄,或者郗老哥,就不那麼……出戲,啊不,見外了!」

一邊說著,從桌上取來紙筆,寫下了郗珞的姓名和表字。

「小的多謝,恩公賜名,那小的一家便改這個郗姓,小兒羅欣便改名……郗承恩吧,以示永不忘記公子大恩之意。」

郗珞躬身誠摯地向陳源拜謝道。

名字的事情算是插曲。

這事定了之後,陳源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拿出那個帆船模型向郗珞谘詢道:「郗老哥可認得此物?」

郗珞連忙回稟道:「這正是小的所做,公子從何得來?」

陳源了然地點了點頭,便把如何購得模型的經過向郗珞大略說了。

說完,見郗珞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陳源便繼續問道:「除了模型,郗老哥實際造船可曾做過?」

郗珞當即一臉熱切地說道:「小的技術還是得到了家父真傳,也自己造過船,隻要足工足料,人手充足,一千料的福船是能夠建造的!」

陳源聞言,心中一喜,接著問道:「那這個模型樣式的蓋倫船呢?」

郗珞聞言,有些麵帶愧色地對陳源回話道:「回稟公子,小的兒時在濠鏡見過這種船,也見過圖譜,因此才做了這個模型,構造是熟悉的……不過來南京之後,卻沒有機會實做。」

「模型做過,知道構造就好辦,你們泰西不有句話,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來吧,這樣已經很好了!」

陳源聽了,反而不以為意地笑了,連忙寬慰有些窘迫的郗珞道。

對於這幾天忙碌的結果,盡管有些曲折,陳源已經很滿意了。

又和郗珞說了一陣閒話,安慰了他一陣,便各自安歇了。

翌日一早。

趙德柱匆匆地趕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布包。

布包打開,除了陳源在偶然間發現那根繡著「薇」字的衣帶,居然還有一些破碎的女子衣裙!

「走,帶著東西去報社找那位吳公子。」

陳源一看這些東西,心中一震,霍然起身,對趙德柱說道。

當下吩咐王七斤趕緊套車。

兩人急急火火地趕到了鈔紙巷報社後院。

「源公子何故來訪?小生一點準備都沒有。」

正在伏案疾書地吳昌時,有些歉然地對陳源二人說道。

「吳兄,大家也算熟人了,我就不跟你客套,這些東西你可認識?」

陳源一進門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陳源說著話,趙德柱則把布包解開放在了桌上。

吳昌時本來還有些納悶,源公子著急忙慌地難道是來送溫暖的?

細看之下,吳昌時卻如遭雷殛,呆立當場!

半晌之後。

「這些物事從何而來?」

吳昌時向陳源問道。

「我們去嚴家莊園查案,偶然間發現的!」

「嚴峻!一定是他!」

吳昌時雙目赤紅,咬著牙,恨恨說道。

「吳兄稍安毋躁,事情還要進一步查實,而且應天府嚴府丞可不是一般人……而姚太守和吳兄一樣都是嘉興的。」

陳源意有所指地沉聲對吳昌時說道。

吳昌時盯著陳源,沉吟片刻之後說道:「公子所慮小生知道,您是擔心這中間還有隱情,到時候打虎不成被虎傷?」

陳源字斟句酌地對吳昌時說道:「有一部分是這個意思,逝者已矣,公子是讀書人,切不可為了一些事情誤了前程!」

「在下是錦衣衛,捕盜緝凶本是分內之事,這事交給我,你不會對我們兄弟不放心吧?」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

吳昌時是大才子,當然一下就明白了陳源的意思。

眼見陳源一臉坦然,目光堅定,便鄭重地向他長揖一拜。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從鈔紙巷出來,趙德柱便和陳源分手,各自去忙。

百戶所那邊有公乾,而且趙德柱知道陳源對這個命案非常重視,也馬不停蹄,立即分派兄弟們去查找線索。

陳源則讓王七斤趕著車,去各個店鋪、工坊、窯爐……

所有地方都去仔細巡查了一番。

直到掌燈時分,方才回到上坊橋。

剛一進自己小院的門,卻見王有貴呈上了一個火漆封口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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