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人針對五皇子(1 / 2)
總有人離去,前往她們所願之地,做她們想做的事,成為她們想成為的人。
與人相處,是帶著符號的,此刻月光從窗戶湧入林嬰寧的屋內,她抬眼看了下越來越圓的月亮,七月十五,好像快到了。
七月十八就是李初年的生辰來著
但已經和她沒關係了。
林嬰寧垂下眼眉,將手中的信一個個分門別類的放置好,每一封信的信封都不太一樣。
離別已經是突然,若是這信再送不好可不行。
其實也沒幾個,給二姐的,給小苒的,給莫小道的,給莫韓元的還有常遠將軍的,一些話不能當麵說的,林嬰寧都寫在信裡了。
還有幾封是寫給和她不太熟的,比如五皇子,李初年的堂兄李振。
有了前世記憶的林嬰寧,是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的,她盡可能的在說的不多但可以提示的情況下告知她們會發生的情況。
若是這些人看了之後奇怪她怎麼知道怎麼會說這些,那也抓不到她問了,畢竟她已經溜去北疆了不是麼?
摩挲了下筆,林嬰寧看著還剩下的信封和信紙,陷入了沉思。
她並不是在糾結給不給李初年寫,她就不會給他寫,隻是到這裡,她忽然有些緊張。
她不清楚自己重生之後做出的所有選擇究竟對不對,到底結果能不能成為她所期望的標準,她都不知道。
但想了想,她又自嘲的笑了笑,若是以她現在的情況都這麼緊張的話,那些完全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的事情的人,他們在麵對噩夢般的未來時,會是什麼情緒?
她輕輕放下筆,將桌上的信紙和信封規整起來放在一旁。
「叩叩。」
大晚上的此刻敲門,林嬰寧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娘。
「娘?進來吧。」
門被推開,白氏抱著些東西走進來,「我忽然想起來北疆那邊飲食你可能吃不慣,我給你泡了些菜,到時候可以一起吃。」
瓶瓶罐罐,白氏都擰緊了,收拾的很好,隻需要加入到林嬰寧的包裹裡。
「好。」
林嬰寧站起來,「我把信放在了桌子上,娘到時候按照我之前和你說的順序時間發過去哈。」
白氏把東西裝進包裹裡,「知道啦,這些小事我還是辦得好的。」
「明天真不用娘去送?」
白氏把東西裝好,回過頭看著小女兒,她的眼中分明是期待,她想去送。
林嬰寧走過來,輕輕牽起白氏的手,「娘,爹都不讓你送的,家裡人離開,都不能送。」
白氏的眼神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都怪你爹,定的什麼規矩,我的女兒,我怎麼不能去送了」
林嬰寧的嘴巴動了動,最後輕輕抱住了白氏,「娘,我會一直寫信報平安的,安心。」
不去送,是因為分別太多,每次分別,都如同剮人血肉一般,令人難受。
父親知道自己是一個無法平衡家國的人,他自己也難受,所以,他隻能定下這個規矩。
就是苦了家裡人。
「嬰寧,這還是你第一次出遠門」
林嬰寧聽到了娘的哽咽聲,她眼睛一紅,側著臉貼近娘的月匈口,「嗯。」
「娘身子不好,不能跟著你爹一塊去,也不能陪著你一塊,北疆不算安全,你長大了,要自己做決定了,但多想想家裡,為了家裡人,不要做危險的事情,好不好?」
林嬰寧一頓,她輕輕抱緊了白氏,「我不會的。」
白氏閉上眼睛抬手拍了拍女兒,「好了,收拾完了就早點休息,明天開始要趕路了。」
白氏鬆開林嬰寧,抬手揉了揉女兒的小臉,「你大姐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隻比你小一歲,但她不懼,更勇,不輸男兒。」
「你也是的,寧兒,你更不輸任何人。」
大姐林穎淺,本來夫妻二人以為能養出來一個知書達理又溫柔的女兒,起的名字很是文藝,結果誰知道,這大女兒是最凶的。
從小在疆場長大,小時候就混世魔王,才十歲就敢掀桌子和人打架,打的還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結果還打贏了你敢信?
自此更一發不可收拾,在邊疆直接收攏了一堆無家可歸的小女孩,不是從乞丐堆裡伸手一拉,問,「跟我走有肉吃,你要不要?」,要不就是隨著一塊剿匪,留下的那些孤兒裡的女娃,她都孩子王的全收了。
男娃她沒收,因為她知道相比起男孩子,女孩子更難找到繼續生活的地方和人家。
誰知道,還真的讓她拉扯出來了一隊娘子軍。
從十四歲上戰場,到十五歲靠自己真的積累了軍功成為千夫長,家裡的人才意識到,這孩子是個猛將。
到後來,西疆的白老將軍來了北疆一趟,隻是看到了林穎淺,就直接帶走了。
林穎淺更想自己闖出一片天,不願意每次都有人叫她林二將軍,有大哥和父親在,她連個林將軍都叫不上。
那不行,她就去西疆了,起碼那裡沒有什麼姓林的將軍。
才過去,就帶著自己的人和西疆的兵馬一塊打退了契丹試探性的進攻,這樣悍勇的小將軍,更是讓白老將軍這個快要退休的老人欣喜不已。
林穎淺去西疆的這五年,契丹從開始的蠢蠢欲動,到直接給西疆簽了合約,約定最好不要相互侵犯。
不然對上林穎淺這個好戰分子,契丹才多大點地方,他們也不想這麼去消耗,遼金和大梁國力相當,他們不過是擠在裡麵想沾點好處。
大姐也是穩定了一方安穩。
隻不過契丹的那些人裡總有些腦子不好使的,所以林穎淺沒事就得去邊界線巡查一下,敢有人犯事她就敢殺。
合約裡寫的清清楚楚,侵害對方國民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的,從重處理。
那殺一下,沒問題吧?
前世林嬰寧與大姐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後來大姐失蹤,她就再也見不到大姐了。
所以她的性子確實比不上大姐,連前世在北疆鎮守的那兩年,捫心自問,她好像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不像是大姐,一路打拚上來,到西疆直接建功立業。
白氏走後,林嬰寧躺在了床上,重生回來的時間不長,才睡了這床沒幾天,日後就更睡不到了。
她輕輕撫扌莫了下床上的被褥,都是娘給她做的,這次沒帶多少被褥,隻是有床被子在馬車上,趕路累了可以躺上休息休息。
馬淳德的行禮更簡單,他的一把長刀,還是林家刀,兩件換洗的衣服,一個水袋,兩袋麵餅。
至於盔甲,他也沒有,全憑一身悍勇和身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