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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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王黑子一聽有秘密,頓時來勁了。

「啥秘密啊?」

王小鐵也一臉好奇,不知道自己妹妹還知道什麼。

王甜甜一臉神神秘秘,將幾個人帶到偏僻地方,又確定四周沒人,這才壓低聲音開口:

「這件事你們可不能往外說啊,我會被罵死的。」

除了翟弘毅,其他三個人點頭跟搗蒜似的,一臉期待地聽著。

「我其實也是無意中聽到,沒有故意去偷聽的。」

三人又在那應和。

王甜甜還是不放心:「這事你們聽完就忘了哈……」

王黑子再也忍不住了,「哎喲餵,到底啥事啊,你可快點說吧,真是快把人給急死了,你去當說書的真是可惜了。」

王甜甜一臉懵懂:「啥是說書的啊?」

「就是……哎呀,快說,別打岔!」

王甜甜要開口,大家都豎起耳朵認真聽著,翟弘毅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

可她的嘴張了半天,許久才道:「算了,還是不說了。」

「啊啊啊——你們別攔著我,她是女孩我也要打死她!」

王黑子直接蹦了起來,就要往王甜甜那沖,王小鐵連忙將人給按住,王甜甜則躲到唐青青身後。

「你們說她可不可惡,吊了半天胃口,竟然啥都不說!不行,今天你非說不可,否則我吃飯都不香了!」

王甜甜苦著臉,「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們,就是不知道咋開口,而且好像說出去不大好。」

王黑子快瘋了,在那嗷嗷亂叫。

唐青青想了想道:「你是不是看這麼多人,不好說出口,要不悄悄告訴我?你就告訴我一個人,也是保守了秘密。」

王甜甜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兩個小姐妹就躲到一邊說悄悄話了。

王黑子這時候才被鬆開,他氣得撿起樹枝在那胡亂耍了起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王甜甜和唐青青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唐青青也沒立刻逼問她,而是拿出了一顆水果糖。

自從唐青青知道自己有低血糖之後,身上就隨時備著糖,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趕緊吃一顆。

她舍不得買昂貴的大白兔,所以買的是這種最便宜的水果糖,沒票一毛錢也能買到八顆。

一年都吃不上幾次糖的王甜甜,並不在意是便宜的還是貴的,能吃到糖就很開心了。

今天她都吃了兩顆糖了,覺得簡直太幸福了。

「姐,我不是故意耍你們的,我剛突然想到,這事好像不太好說出去。」王甜甜不好意思地撓頭。

王甜甜經常跟在媽媽身邊聽閒話,那些老嬸子們也沒個避諱,總覺得她是個孩子聽不懂,或是不感興趣。

實際上每次她都會豎著耳朵聽,並且記在了心裡。

又或者她們覺得自己已經壓低聲音了,覺得她在玩耍或者乾活聽不見,實際上她聽得可清楚了。

唐青青笑道:「我又不是你們村子裡的人,外頭的人也不認識你們村的人,你就算告訴我,我也沒法傳給你們村的人,我在外頭傳,別人也不知道說的是誰。」

這話有點繞,可王甜甜還是聽明白了,眼睛都亮了起來。

王甜甜頓時沒有了心理負擔,說起了自己無意中聽到的秘密。

「村頭的趙奶奶是我們大隊的接生婆,我們大隊好多人都是她接生的,我和我哥也都是。」

唐青青不明白怎麼扯到這裡,不過也沒有插話,耐心地聽她說著。

「趙奶奶跟我奶奶關係特別好,她經常找我奶奶說話。有一次她們在屋子裡說話,我在外頭做事,就聽到了她們提起亮叔。」

王甜甜靠到唐青青身邊,在她耳邊道:

「趙奶奶說紅姨懷孕了,可孩子沒坐住,沒了。」

唐青青驚訝,「啊?咋沒了?是傷到了嗎?」

「趙奶奶猜是亮叔的問題。」

唐青青臉色不好看:「亮叔把紅姨給打了?」

「不不不,不是的。」王甜甜連忙擺手。

「那怎麼跟亮叔有關?」

「亮叔也是趙奶奶接生的,她說亮叔那什麼長得不行。」

「哪什麼?」唐青青聽得一頭霧水。

王甜甜猛拍大腿,使著眼色,「哎呀,就是那個啊。」

「啥啊?」

「男娃娃的小雀兒。」

唐青青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你看,這事我是不是不好說出來?」

王甜甜雖然年紀小並不知道這對於男人意味著什麼,不過從趙奶奶她們聊天的語氣裡能猜到,這事不好外傳。

而且她也聽說,男孩喜歡比誰尿得遠。

家裡生男孩的,小時候經常被家裡的長輩彈丁丁,要是沒有穿著開襠褲,都要扯下褲子彈一彈。

因此在她的印象裡,這玩意應該是很重要的。

至於趙奶奶說的什麼長得不好,怎麼長得不好,王甜甜就完全想象不出來了,對這些也沒有概念。

她也知道這是羞恥的事,不能在外頭胡說,否則會被人笑話死,也就沒法問,隻能憋在肚子裡。

「趙奶奶還說,剛生下來的時候,都差點找不到了。」

王甜甜說著頓時咯咯咯笑了起來,想象不出來找不到是啥樣的。

村裡的孩子小孩小時候都穿著開襠褲,有的孩子在夏天的時候,甚至連褲子都不穿,所以知道丁丁是長什麼樣的。

「姐,你說為啥男的丁丁長得不好,女的懷孕就不好啊?」這是王甜甜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唐青青哪裡知道啊,她另一段記憶是來自那本書,可書上也沒寫清楚,就看到什麼第一天月要疼啥的,為啥月要疼啊?

兩個女孩都一臉懵懂,不過也隱約知道,孩子是得夫妻躺一起才能有的,缺一不可。

「大概跟人的臉一樣,長得好,更討人喜歡?」

「是這樣的嗎?」王甜甜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到底是羞恥的事,兩人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反正趙奶奶說,亮叔的情況挺不好要孩子的。」

趙奶奶不僅是接生婆,她還懂得一些草藥和醫術,平常大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會去鎮上或者公社看病,都是去找趙奶奶抓點草藥吃一吃。

以前培訓鄉下赤腳醫生時,趙奶奶也去上了幾天的課。

「趙奶奶家在哪裡啊?」

「趙奶奶去年年底的時候沒了,她沒了之後,我奶奶也病倒了。」王甜甜的小臉垮了下來。

王奶奶生病之後,經常認不出人,經常把王小鐵當王大山,把王甜甜當小姑姑,又或者都當做是陌生人。

可王奶奶她對趙奶奶卻記得非常清楚,她經常說要去找趙奶奶,不讓去還發脾氣,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紅姨孩子沒了的事,你們大隊的人沒人知道嗎?」

王甜甜搖了搖頭:「不知道,都瞞著呢。」

「你確定趙奶奶說紅姨的孩子丟了是亮叔的問題?」

「她說的是有可能有關係,說紅姨也沒做什麼孩子就沒了,估扌莫是亮叔什麼太弱,孩子才不容易坐住。她們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有些詞沒聽清。」

「那紅姨嫁過來幾年沒孩子,沒人背後說什麼嘛?我家那邊有夫妻幾年沒孩子,經常被人念叨呢。」

「當然有人說了……」王甜甜立刻反應過來,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可大家都說是紅姨不能生……」

紅姨明明懷過孕,隻是坐不住沒了,不是不能生的。

為啥外頭人都說是紅姨的問題?

她之前也沒想那麼多,因為這段記憶她當初因為聽不明白,也沒怎麼記在心裡,畢竟這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了,現在重新提才想起來了。

「這個亮叔辦事很不地道啊,跟你們說的老實人,不太相符啊。」

不管王向紅因為什麼原因坐不住胎,那也不是不能生。

不能生對於一個女人尤其一個鄉下女人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會被人瞧不起和嘲笑的。

榕山大隊之前也有這樣的大嫂子,背後經常被人說道。

有的人抱著孩子路過那大嫂子身邊,都要把自己孩子抱緊一點,生怕那女人把自己孩子搶走了似的。

那大嫂子在婆家完全沒有地位,髒活累活全都是她在乾,成天低著個頭生怕被人看到臉。

在婆家被打罵,她娘家人也覺得沒臉,根本不敢過來撐月要。

後來那女人懷孕了,境況完全不一樣了,成天頂著個大肚子在村子裡晃悠,在從前嘲諷她的人麵前顯擺。

那一胎還是個男孩,更是把她神氣得不行,現在完全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唐青青當時聽著就總覺得哪裡別扭,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若曹亮真的是個好的,妻子被人這麼說,怎麼不出來澄清。

王甜甜想反駁,可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要是她被冤枉,她家裡人不讓她解釋,還非要讓她瞞著,她得委屈死了。

王黑子總算等到說悄悄話的兩個女孩走出來,看到她們一臉糾結的模樣,心裡那個癢癢。

「你們到底說啥了?」

翟弘毅將他攔住:「我們先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王黑子得不到答案,全身叫個難受。

可他知道翟弘毅的厲害,也不敢胡咧咧,隻能先將這事拋在腦後,問起另外一件事:

「紅姨是啥時候跑的啊?」

王小鐵:「初一一大早,大家都以為她回娘家了,後來公安過來問話,才知道她不見了。」

「那你們咋知道她是跟人跑了?」

「不是跟人跑了,咋就不見人影了?而且那嬸子看到她是往山上走的。」

王黑子不解:「往山上走又怎麼了?」

「往山上走就能去火車停靠站,從那邊上車可以南下。以前紅姨也拿著東西去那邊賣,她每次都比別人賣得好。大家都說她就是那時候跟外地人勾搭上的,現在肯定跑到南方大城市裡了。」

「這說法都是靠猜啊,有人看到她上火車跑了嗎?奸夫有人見過嗎?」

王甜甜和王小鐵都搖了搖頭。

王甜甜:「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王黑子白了一眼:「啥都沒有,就說是跟人跑了,萬一遇到拐賣婦女的呢,你們大隊的人也忒不靠譜了。」

王小鐵撓撓頭,之前他們也沒想那麼多,大家說跑了就跑了,哪裡知道還有別的意外。

「當年亮叔的媽也是跟人跑了的,還把家裡的東西都給卷跑了。後來她還回來看亮叔,被亮叔罵跑了。大隊裡的人都說亮叔家風水不好,女人都留不住。」

曹亮家裡窮也是相對於王向紅來說的,在天洞大隊,其實還算可以的。

曹亮非常地勤快,每次都能賺十個工分以上。

自打火車通了以後,他經常跑停靠站賣東西,早些時候還跟人去扒火車,他一次都沒有被抓過。

因此他的條件放在天洞大隊,真的算不上差。

可這麼上進的一個人,老婆還是給跑了。

翟弘毅:「你們知道紅姨那天是往哪裡跑的嗎?那嬸子是在哪裡見到的人?」

王小鐵:「知道,翻山隻有一條路。」

王黑子慫恿道:「我們一塊去看看唄,回頭我們也去那個停靠站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火車呢。」

幾人一同前往那條山路,山路非常的小,隻夠一個人通行,是靠人硬生生踩出來的。

山上樹木不少,上麵積滿了雪,王黑子一到地方就忘了自己乾嘛的。

他朝著一棵樹用力一踢,然後迅速躲開,讓後麵跟著的人猝不及防被淋了一頭的雪。

「哈哈哈,你們都成雪人了!」

唐青青快被氣死了,「下次我不帶你來了!」

翟弘毅直接大步上前,提起他的後衣領,然後把他腦袋按進雪裡。

「再胡鬧,回頭要你好看。」

王黑子被收拾之後,頓時老實了不少。

王小鐵和王甜甜在那捂嘴偷笑,毫無同情心。

王黑子抓起一團雪就往兩人身上砸,「笑什麼笑!哼哼哼,看我無敵炮彈!」

王小鐵和王甜甜不服氣,也抓起雪製作成雪球開始砸他。

頓時,現場的雪到處亂飛。

翟弘毅指著附近一塊平地,吼道:「你們都給我去那玩,要是誰把雪球砸到這邊,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三人被他的威嚴震懾,立馬暫時休戰跑到他指的地方,繼續剛才的雪仗。

看那三人又玩鬧起來,不再注意這邊的情況,翟弘毅才開口問道:

「剛才王甜甜跟你說了什麼?」

唐青青理解了王甜甜之前為什麼難以啟齒,她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將王甜甜的話復述了一遍。

「我不太能聽得懂。」

雖然說得含含糊糊,翟弘毅卻聽明白了,「就是種不行的意思。」

「種不行?」

「男人負責播種,女人負責孕育。女人這塊地再好,種子不行那也白瞎,就算勉強種出來也是也是乾癟的,不成型的。」

這麼一解釋,唐青青立馬聽明白了。

「那為啥不跟外頭人解釋啊,平白讓王向紅被人說嘴。」

「對一些男人來說,男人要是被說種不行,比說女人不會生孩子還要嚴重,就好像成了古時候的太監。」

唐青青瞪眼:「所以就活該女的挨罵啊?這種男人也太惡心了吧!」

翟弘毅聳聳肩,「世間惡心的事多著呢。」

「曹亮也是這種人?」

「不好說,那個趙奶奶也不過是猜測。具體要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有的女人體弱,也容易流產。」

短小確實容易導致不孕,可也不是絕對的,得看具體情況。

翟弘毅不好跟唐青青說太深,雖然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可也不好提,隻能含糊帶過。

唐青青對這些實在不了解,她還是決定從自己的專長入手。

唐青青蹲下來用樹枝撥開地上的雪,查看地上的情況。

翟弘毅也上來幫忙,為她清掃地上的雪。

過年期間並沒有下大雪,路上的積雪也比較少,因此能看到之前的人留下的腳印。

不過大約是過年期間,大家都想在家裡貓冬過年,所以路上的新鮮腳印並不多。

「有發現嗎?」

唐青青勘察了許久,走了很長一段路,搖了搖頭道:

「比較清晰的腳印,隻有三個男人的,並沒有女人的腳印。其中一個腳印在三天前,另外兩個不到三天。」

翟弘毅好奇:「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之前問過甜甜最近的天氣,她說三天前下了一場雪,然後就再也沒有下雪了。你看,這兩個腳印是踩在雪上的,另外一個人的腳印是在雪下麵的。」

翟弘毅沉吟片刻:「我們還是得找到那個看到王向紅的大嬸,看她到底是在哪裡看到的人。」

「可咱們這麼去問,就很容易暴露了。」

翟弘毅看向正在玩鬧的王黑子,「讓他去試試。」

王黑子被召喚,並被派以這麼重要的人物,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保證完成任務!」

王黑子勾著王小鐵的肩膀,拉著他一塊去找那位最後看到王向紅的大嬸。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把那大嬸忽悠過來了。

「我那天就在這裡,也是準備回娘家瞧瞧,就看到曹亮媳婦在那棵大樹那,就最大的那一棵,沒一會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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