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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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淵像沒聽到,慢吞吞的起來,再慢吞吞的挪步,腳還落地,她就火急火燎的往下爬,手拉他的胳膊。

沈清煙把他胳膊往床邊拉,他人也順勢坐到床沿,她還怕他跑,趕緊爬他腿上,抱緊他的月要,嗚嗚哭起來。

她的身子向來柔軟,如今取了裹月匈布,這般不避人的躲在他懷裡,更是嬌軟無骨,她察覺到他身體繃硬,以為他想把自己推走,就抱的更緊,哭的更傷心。

過了片刻,沒見他安慰自己,心底更憤懣,明明是他過分的,他還給她臉色看。

她最終沒忍住氣,嗚嗚咽咽的抱怨著,「我又沒錯,上佳是我自己考的,我沒靠你,為什麼你不讓我去做伴讀,嗚嗚嗚,為什麼太子殿下不選我?」

可是她這般抱怨,也沒得來她一句解釋,她更委屈了,又開始顛三倒四的跟他哭,「嗚嗚嗚……我回家還被父親打了,那個秋月說我破了她的身子,還往我身上擠,我根本沒碰她,她就身子沒了……她還說我對祖母不敬,可是祖母把水珠指給我姨娘,水珠跟我父親害死了姨娘,祖母也害死了我姨娘。」

她哭的更傷心了,臉枕在他肩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他衣服上,眼睫也被淚水打濕沾在一起,細細密密的抖動著。

「我不想回家了。」

可是她不想回家,她能去哪裡,她隻能依靠著顧明淵,可就像老夫人說的,顧明淵要是娶妻了,她就不能再呆在靜水居。

她會被趕走,哪兒都沒地方去。

她一下一下的抽著氣,感覺到露在外麵的腳冷,便將兩隻秀足踩著他的腿往他衣袖裡鑽,直鑽進了他的手裡,感受到熱氣,昏昏沉沉的靠著他低低泣著。

像個沒人要的破布娃娃。

可能扯到後背的傷,她顫著道,「我好疼。」

顧明淵手裡握著的小足冰冷軟膩,得寸進尺的汲取著他手裡的熱,可是那足仍然發冷,無法靠著他給的熱自己暖起來,他忽而握緊了手,讓那兩隻足得以更肆無忌憚的取暖。

沈清煙哭了會兒有點累了,黏在他懷裡懶得動,迷糊著時,嘟起唇親他,沒親幾下沒力了,她困的睜不開眼,還打小算盤,「徐、徐世子讓你帶我去見老熟人,你別忘了,我要見你的那些老熟人……」

意識快模糊不清,她感覺到臉被抹了兩下,快睡著前暗暗的罵他偷占自己便宜。就這麼睡過去了。

顧明淵抱著她趴回床,給她掖好褥子,神情凝重,未幾眉頭淺鬆,緩步出門。

雪茗本來聽到屋裡沈清煙的哭聲還膽顫心驚,但見他神色平靜的出來,估扌莫著他仍沒發現沈清煙的女兒身。

顧明淵出來後,當著她的麵同慶俞道,「給他屋裡的隔間辟出來,充做書房。」

慶俞應聲是,有些疑惑道,「那您的書房是以後不許沈六公子進了?」

顧明淵未置可否,「挑些知人識理的書放她屋裡。」

他轉頭看了眼雪茗,雪茗脖子往後縮了縮,猜他的意思是要她監督沈清煙看這些書,以她對沈清煙的了解,這些書是半個字都不會被碰的。

顧明淵回去後,隔日晨起,雪茗把事兒都跟沈清煙說一遍,沈清煙就沒當回事,那隔間裡的書擺上書架後,就沒見她拿下來過,雪茗勸過兩聲,都給她當耳旁風。

等到沈清煙身上的傷養好的差不多,她又恢復成以前那副懶散模樣,從學堂裡回來後,先吃吃喝喝,有時會跟院裡的小廝玩在一起,顧明淵每日裡下值回來,就見著她擠在小廝堆裡。

這日沈清煙從小廝那兒得了個骰子,洗漱完後,帶著骰子抱著書進顧明淵的隔房裡由他教自己做功課。

沈清煙如今在做功課這件事上全然倚仗著顧明淵,她自己懶得動腦子,做不出來的課題,需要顧明淵手把手的指點,有時候稍微復雜的文章,就要給她多說幾遍,她當時記著,但轉頭又會忘。

周塾師私下裡和顧明淵提過,很直白的說她成不了才,不如讓她回家去,像她這樣的小公子,就算沒本事,家裡有爵位,也不愁後半身,她父親靠著祖宗陰嗣,她也可以。

但顧明淵沒說,隻讓她繼續呆在學堂裡,周塾師也慢慢的任她去了,左右英國公府的族塾不缺她這一個學生。

顧明淵教授完功課後,沈清煙坐到他腿上,抱著他的胳膊道,「表兄,我今兒得了骰子,是院裡的虎明小哥給的,他說咱們京裡的公子哥都會玩這個,要是不會玩,都沒法在公子哥裡混出名堂。」

顧明淵一手摟著她的月要,一手提筆在紙上寫了句話,「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沈清煙看也不看他寫的,搖著手裡的骰子,問他,「表兄,你會玩這個嗎?」

顧明淵停了筆,彎著唇接過她手裡的骰子上下搖了搖,再摁到桌上,一掀開,竟是六個六。

沈清煙哇著聲,立時道,「表兄你教我玩骰子……」

顧明淵把骰子放一邊,道,「你把你屋裡的書讀了,我就教你。」

沈清煙屋裡的隔房沒有顧明淵這裡大,但也有兩個書架,書架上擺了十多本書,沈清煙要是全讀完,至少也得有十天半個月。

這不耽誤她學骰子嗎?

她癟了癟唇,沒答應,收好了功課回去,還不忘把她的骰子也一並帶走。

顧明淵在隔房裡坐了有小半刻鍾,之後屋裡傳來搖鈴聲,片時掃墨入內。

——

沈清煙在房裡玩了會兒骰子,不得要領,尋思著明個兒還得問問虎明,顧明淵不教她,虎明定是會的。

她還跟雪茗得意道,「等我會了骰子,再讓表兄帶我去見他的那些老熟人,到時我在他們麵前露這一手,準叫他們對我印象深刻。」

雪茗一臉的糾結,「骰子……不是好物吧?」

沈清煙問她為什麼,她又說不上來,她跟沈清煙一樣,早先被柳姨娘打扮成男娃後,除了必要時在外跑路,鮮少會出門,外頭的人和物她也不甚了解,但記著這骰子是賭物。

跟賭沾邊兒的總沒好東西,隻是瞧沈清煙這會兒在興頭上,恐一時難勸住。

夜深了,沈清煙打著哈欠睡下,暢想著明兒就能把骰子玩會。

隻可惜天不從人願,翌日沈清煙沒在院裡見著虎明,經掃墨說起,才知那虎明在英國公府鄉下莊子上的老娘生病了,連夜請了調度,被調到鄉下的莊子去照顧人了。

沒了能教她骰子的人,沈清煙自是一陣落寞,轉頭又去纏顧明淵。

這一晚,她從隔房的書架上挑了最薄的一本書,等顧明淵給她教完功課,跟他討價還價。

「表兄,我就讀這本書,你教我骰子好不好?」

顧明淵半垂著眼,作聽不見狀。

沈清煙咬了咬唇,彎月要去親他,小口小口的在他嘴巴上啄,啄的人心癢癢,在她覺著差不多了時,她正想開口說話,他忽然托著她月要把她抱到桌子上,手輕鉗著她的下頜銜住她的唇瓣深口勿,口勿的她塌月要,整個人軟在桌子上,淚眼蒙蒙的叫他親成了一汪水,待他終於舍得鬆開唇,她含淚捂著紅起的唇,結結巴巴道,「你碰我嘴巴了,我隻看一本書,你得教我骰子。」

這約定就這麼被她單方麵認定了,她認認真真的把那本書讀完,有不懂的還會來問顧明淵,等到她一本書看完,就要顧明淵教她骰子,顧明淵倒是任她耍賴,也教她骰子,還與她說些跟骰子相關的東西,什麼賭坊之類的,引得沈清煙好奇不已,又求著他帶自己去賭場看看。

顧明淵沒答應。

沈清煙便又故技重施了一回,死皮賴臉的要他帶自己去賭場看看。

顧明淵倒像是極好說話,應著她後日晚帶她去賭場見識見識。

當天沈清煙回廂房就跟雪茗說了這事,雪茗擔憂的勸著她,「那賭坊是什麼好地方?您叫小公爺帶您去那種地方,沒得叫人撞見,還不知道怎麼說您。」

沈清煙不以為然,「表兄都會玩骰子,可見那賭坊最是個結交朋友的地方,有表兄在,斷沒人敢說我,我要是在賭坊認識到什麼侯門世子,再與他相熟,說不定也能得個好夫君,也讓姨娘九泉之下欣慰了。」

雪茗道,「您莫不是忘了,咱們府裡的四公子就是個愛進賭坊的,您要是找個像四公子那樣的夫君,柳姨娘九泉之下都沒法安心。」

沈清煙想了想,歡快道,「表兄也會玩骰子,我沒準能在賭坊認識表兄的老熟人,他的朋友斷不會有錯的。」

雪茗張了張嘴,心裡轉念一想,有顧明淵在,也不會擔心她會出事。

等到了那日,沈清煙在學堂裡聽課都時時出神,心心念念著下學後,掃墨來接她去顧明淵的署衙,讓顧明淵帶她去賭坊。

好不容易挨到下學,沈清煙忙收了書,背起書袋往外走。

她急急忙忙的跑,將過拐角,身體忽的一歪,被人拽進了林子裡。

沈清煙踉蹌了一下,才看清拽她的是荀琮,旁邊趙澤秀神色復雜的看著她,荀琮將她摁在假山上,凶神惡煞的盯著她的唇。

沈清煙的嘴唇破了,是她昨兒吃栗子時不小心咬到嘴上,才給咬破了,原本她的唇瓣就飽滿,這樣破了後就顯得極其引人遐思。

沈清煙看他目光越來越陰鬱,膽顫道,「你不、不能打我,表兄馬上來接我的……」

荀琮麵上已黑雲積壓,倏忽他用一種讓她驚恐的口口勿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讓他碰了你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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