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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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俞緊接著進門,急急沖顧明淵拱手,「奴才沒看好門。」

顧明淵微抬了抬下巴。

沈清煙沒得到誇,慶俞過來笑著請她出去,「沈六公子不是想吃螃蟹,廚房裡正在做,您隨小的過去吧。」

沈清煙不想在那兩人麵前跌麵兒,拉了拉顧明淵,「表兄……」

顧明淵道,「隨他下去。」

沈清煙心一沉,果然有這兩人在,他都不給自己好臉色了!

她緊揪著顧明淵,倏然鬆了手,慶俞領著她往外走,過那兩人時,自以為警告般的瞄他們,殊不知臉上還含著對顧明淵不理自己的怨氣,這樣看人時。

自成了委屈與哀怨。

仿佛她受盡苦楚,期盼著有人來搭救她。

荀琮盯著她,一瞬撇過臉。

趙澤秀也望過她,麵上微僵,垂著頭沒再抬起。

沈清煙不情不願的跟著慶俞到廊下,眼看著慶俞把門帶上,她不服氣道,「他們在屋裡說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我就不能聽了?」

慶俞訕笑,「您有所不知,小公爺在大理寺當值,荀二公子的兄長是都察院的僉都禦史,時有來往,自然的,荀禦史也會讓小公爺傳些話,這人家的家事,總不好開著門說。」

沈清煙賭氣,「荀琮也就罷了,趙澤秀為何也能在裡邊兒?」

慶俞壓低了聲兒,「趙二公子的母親是咱們國公爺的表妹,連著親,自然多有照拂。」

沈清煙這下聽明白了,敢情他們都跟顧明淵有或近或遠的關係,隻有她是真靠著自己巴上了顧明淵,怪不得荀琮、趙澤秀那麼瞧不起她。

他們不用出力,就能讓顧明淵眷顧,在顧明淵眼裡,她是比不上他們的。

這就是天壤之別,她永遠被人踩在腳下,哪怕她借著顧明淵狐假虎威,可一旦脫離了顧明淵,她就是人人可欺。

沈清煙不禁難受,低著頭要回廂房。

慶俞叫住她,「沈六公子,廚房裡真有螃蟹,您不想吃嗎?」

沈清煙悶聲道了句不吃,兀自回屋裡把門關上。

慶俞唉了聲,小少爺實在難伺候,又不識人眼色,那屋裡主子們說話,哪能讓她進去胡鬧,不過一時沒如她意,就要鬧脾氣,說到底還是她家中長輩沒教規矩,又在小公爺麵前得寵,這才把她慣的越發沒大沒小。

這樣單純的脾性,說好自然是好的,就是離不得小公爺,怕隻怕以後出亂子。

沈清煙在屋裡悶了會兒,雪茗敲門進來,手裡還捧著一盤螃蟹,放到她麵前,給她剝殼,問她又為著什麼事兒不開心。

沈清煙原是沒胃口,但一聞到蟹肉香味就想吃了,一邊吃著一邊跟她說了荀琮、趙澤秀欺負她,顧明淵還不幫她,反倒對那兩人極盡關心。

雪茗開解她,「少爺想岔了,這情理本就難分,您是小公爺唯一的學生,小公爺的私心自是向著您,可荀、趙兩家都和英國公府有交情,小公爺就是偏袒您,也不可能因為小事就把三家交情給棄了。」

沈清煙怔了怔,喃聲著,「……小事。」

雪茗清楚她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想通的,便繼續餵她吃蟹肉,她卻突的撥開她,搖頭不願吃了,抱住腿靠著榻上的引枕,陷入沉默。

晚風吹進屋,還是涼的,雪茗過去關窗,正見主臥那頭,荀琮和趙澤秀出來,兩人俱是神情不愈,那荀琮還在院裡看了一周,雪茗猜測他跟趙澤秀是在屋裡受了顧明淵的暗責,眼下想找沈清煙出氣。

這裡到底是顧明淵的地盤,倒不擔心他們做什麼。

雪茗關好窗,坐到沈清煙身旁,道,「少爺,荀二公子和趙二公子看起來臉色不好,小的猜是小公爺替您教訓他們了。」

沈清煙欣喜起來,心裡的疙瘩還在,她問雪茗,「表兄能幫我出頭,說明我被欺負不是小事,對嗎?」

雪茗嗯了聲,「少爺想太多,您和那兩位公子的過節就是小孩兒打鬧,小公爺是您先生,當然不可能任你被欺負。」

沈清煙坐起來,睜大了點眸子又問,「那我在表兄眼裡,是不是比他們重要?」

雪茗遲疑著,這叫她怎麼回答,她不是顧明淵哪裡知道他的想法。

沈清煙靠回去,心裡沉浮不定,她現在隻有顧明淵可以依順,她想盡法子要纏著顧明淵,可顧明淵卻不一樣,顧明淵受眾人仰望,他的心裡眼裡也有很多人,有他的父母,有至交好友,以後還會有妻兒,她在顧明淵的心上可能隻占很小很小的一點,而且隨時會被驅趕。

她需要花很大很大的精力來巴結討好他,才可能換的他一點矚目。

姨娘說過,男人是最喜新厭舊的,如果有一天他厭倦了,隨時會不要她。

沈清煙在心底默默的算計著,得趁著他還喜歡碰她嘴巴時,趕緊跟他的老熟人認識。

入夜了,沈清煙躺在榻上半睡半醒,雪茗給她蓋好褥子,悄悄把門帶上。

碰巧看見掃墨在門口蹲著,雪茗便知顧明淵要過來,如今一日比一日冷,沈清煙換上了厚衣,往往在屋裡更隨意,裹月匈布進了屋就褪掉,左右上兩回也沒讓顧明淵發覺,主仆二人也就放鬆警惕了。

雪茗遂避讓進了耳房。

半晌,顧明淵上了屋廊,推門入內。

沈清煙迷蒙間感覺到身邊有人,蹙著眉毛勉強張開眼,即見顧明淵立在跟前,麵上是她參不透的表情,她從榻上蜷起腿軟坐,懶著月要身往他懷裡靠,手指搭在他的臂彎裡,臉貼在他月匈前,無聲的喚著他表兄。

喚了好幾聲,她的下顎被抬起來,臉朝上,眉尖若顰,麵頰含粉,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情狀。

她等了會兒,還沒等到顧明淵碰她嘴巴,這個姿勢好累,她想倒回床,才伸手想拿開下巴上的指頭,嘴唇驟然被口勿住,她的手也被包住,那粗糲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她的手連同她這個人,一起碾成泥,不知不覺的就陷在褥裡,渾渾噩噩的被摁住,露出來的一小截腳踝不安分的踢蹬著,最後也沒力的垂在榻側。

快被親暈過去時,她的手裡一涼,被塞進了一塊方狀物。

她想看清手裡的東西,本能要咬唇讓自己清醒,可卻咬到了另一片唇上,那堵著她的唇僵頓,下一瞬就變本加厲了起來,口勿的她幾欲難透氣,迷瞪瞪的在昏睡前被他放過。

她還不忘在快閉眼前提醒他,「……你這樣碰我,你得讓我認識你的老熟人,我想跟他們做朋友。」

自從徐遠昭說過一次,她就一直心心念念著顧明淵的那些老熟人。

攀附的心思不加掩飾,要真讓她有機會得見其他權貴,她大概要全巴結一遍。

本性至純也掩不住貪婪,她為了攀爬也能讓別人這樣碰她。

顧明淵伸指撫過唇上被她咬破的傷口,微眯起眸,神色陰寒至極。

掃墨在門外候了會兒,房門開了,顧明淵走出來。

掃墨也欲跟著他回,忽聽他道,「你以後跟在他身邊。」

掃墨忙應了聲是,就此成了沈清煙的小廝。

沈清煙隔日起來後,發覺手裡多了塊玉玨,這玉玨正是她姨娘給她的那塊,顧明淵給她修好送回來了。

她喜滋滋的給雪茗看玉玨,「定是我投了全壺,表兄才這麼快獎勵我給了玉玨。」

雪茗把玉玨穿進絡子裡,給她掛月要上,告訴她,「小公爺對您是真上心,還把掃墨給了您,讓哪兒都跟著。」

沈清煙啊了聲,想著顧明淵一定是怕她再被荀琮那些人欺負,才讓掃墨小哥跟著她。

那以後她就不怕落單了,再被荀琮抓住。

看來,這一時半會兒,還是她比那兩人重要,這般一想,她又免不得想起昨晚上顧明淵親她時的樣子,才不像平日裡的薄淡,他大概很喜歡那樣碰她。

她一時沒耐住羞澀,臉紅彤彤的,看的雪茗以為她起熱,差點要叫大夫,她神秘兮兮的跟雪茗竊竊私語,「他們都比不了我討表兄喜歡。」

雪茗又是一番難以言表。

轉眼到十月底,英國公府每年這個時間萬香園裡的菊花盛開,正適合辦賞菊宴。

這一日沈清煙剛從學堂回靜水居,雪茗趕忙給她換身衫袍,直說是英國公府有賞菊宴,老夫人那頭特意派人來請她過去參宴。

沈清煙愛湊熱鬧,連忙出門,由丫鬟引著去了萬香園。

入園子後就見一簇簇菊花盛放,各色各樣,好看的紮眼。

沈清煙賞了一路景,跟著丫鬟沿小路進到水榭,那水榭裡擺了幾桌,用八扇山水屏風隔開,女眷在裡邊兒,外坐的兩桌是英國公府的男主子,顧明淵倒不在,沈清煙知道,他還在上值,不得空回來參宴。

沈清煙先拜見了英國公顧淮山,顧淮山對她隻有幾麵之緣,倒也知道她是顧明淵的學生,至於顧明禎乾的那起子髒事兒,顧淮山也不知道是對她。

沈清煙觀察著他,揣測著應該是顧明淵沒把她說給顧淮山,保全了她的體麵。

這一點她很感激顧明淵,尋思著晚上回去要謝謝他,他要是想親她,她就給他親個夠。

她背靠著屏風坐下來,和她一桌的都是學堂裡的同窗,荀琮、趙澤秀等人都在。

她獨自一個人吃吃喝喝,他們不理她,她也不理他們。

等到宴席吃了一半,前頭忽有小廝過來傳話,竟是聖人的八公主過來了。

陡時滿座人都起來,忙迎了出去,沈清煙被他們擠來擠去,差點倒地上遭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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