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七章(小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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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靠的很近,近到即使在昏暗裡,也能嗅到彼此的鼻息,沈清煙的唇上有他留過的熱韻,他在逼迫她,也在逼迫著自己,他們陷在這困境裡,急需要一個缺口能破開得見去路。

可是沈清煙隻感到荒唐和蒼涼,她像什麼呢?她給他碰、給他做禁臠,她抬不起頭,他卻能如天上月般的受人敬仰,他和徐世子出雙入對都不會有人懷疑他們,他們有月匈襟抱負,可以堂堂正正的並肩同行,他們才是最般配的!她隻配被他一再踐踏!

「氣的是我?還是徐遠昭?」他又問了一遍。

「你憑什麼質問我!你肖想著徐世子,你還玩弄著我!你太惡心了!」

最後那一聲她幾乎是喊出來的。

路道上沿途都掛著紅燈籠,紅燈籠上麵貼著喜字,遠處可聽見嬉笑喧鬧聲,都和他們無關,他們如同兩隻鬥雞,相互瞪著,瞪到後麵顧明淵的手忽然鬆開。

沈清煙飛快退走,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亭子裡沖出去。

她沒有回頭,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快近外院時,她聽見杯盞交酌,她父親跟人吹噓著她如何聰慧靈敏,深得小公爺器重,她突然站住了腳,背轉身鑽入旁邊的竹林,那委屈至極的苦楚再也無法抑製,她雙手捂住臉痛哭。

也許他們一開始就錯了,她求任何人都不應該去求他!她這是自取其辱,她自作自受!

她沒哭會兒,聽到後頭有腳步,心中一動,哽咽道,「你就是跟我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下一瞬她的耳朵被揪起來,沈宿一身酒氣的出現在她麵前,橫眉豎眼道,「你還要老子給你兒子道歉,誰家教你這樣大逆不道的!」

沈清煙嘶嘶的喊疼,眼朝他身後看,不見顧明淵,她眼底灰暗,從沈宿手裡搶回耳朵,抬袖子把臉上的淚都擦了,抬步出竹林。

沈宿在她後麵罵罵咧咧,「定是你又惹了小公爺,小公爺都沒上席人就走了,你是要把我氣死!」

沈清煙澀著眼,扭頭沖他,「父親是要我如何討好他?我要跪下來搖尾乞憐,然後求他垂憐我,人家瞧不上我,您想過嗎!」

沈宿被她這陡然的喝聲給驚住,轉瞬麵上青一陣紅一陣,「瞧不上又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跟他長長久久是這樣的關係,我之前就教導你,讓他想法子幫你入仕,我這官兒也能復原,就跟他趁早散夥,你非跟我強,現在倒好!什麼都沒撈著,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貨!」

沈宿把袖子一揮,父子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回了席麵,還在席間裝了一晚上的笑臉。

回府後,沈清煙就發現不對了,慶俞和掃墨是沒回英國公府,但是據慶俞說,顧明淵把他們丟給她了,成了她的小廝,自然要她養活,按照他們永康伯府的小廝份例發錢,這可得從沈清煙的賬頭上出,沈清煙近一年都是顧明淵養著,從沒在家裡收到過月例,這回顧明淵真不管了,沈清煙的日常花銷又得永康伯府出,還外添了三個小廝。

沈宿自然有火氣,直把沈清煙罵了好幾回,月例給歸給,卻還是扣著的,沈清煙之前筆墨紙硯單要的錢不給了,比沈潯的月例稍微低一些,她一人的月例還得分給雪茗等三人,剩下來的不夠多,她在吃喝上就不及以往奢侈了,那些什麼零嘴點心

好茶悉數是不能吃了,沈清煙再嘴饞也隻能忍著。

沈玉容倒是知道她缺錢花,想過把她給的銀錢退還,但被她阻止了,她還是想的開,她手頭還有一個鋪子,過月也能收些錢回來,也夠補貼用錢,雖然緊巴巴的。

七月一十四那日,沈潯遞了家信回來,其中有給她的信,信中還和以前一樣先跟她不對付兩句,再邀她去金麟壇去聽國子監辦的講學,沈清煙渾身別扭,她有點想去又有點不想去,之前徐世子還替國子監監正送了請柬給顧明淵,顧明淵一定也會過去,她要是去了,沒準會跟他碰到。

她才不願意見他!

但……沈潯相邀,她總不能不去。

她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給沈潯一個麵子,她去聽聽講學,但絕不會跟顧明淵再說話的!

——

沈清煙去金麟壇那天,下著小雨,沈清煙的月事來了,肚子疼的厲害,雪茗勸她別去了,也沒把她勸住。

金麟壇在京郊,離它不遠的地方便是桃花台,每年春三月,京裡有許多姑娘會來這裡踏青遊玩,這時候經過桃花台已看不見桃花了,但那桃枝上墜滿了桃子,看起來皮薄肉多汁水多,沈清煙眼饞不已,感慨這樣的好地方才適合講學,國子監那些道學還跑去金麟壇,那金麟壇和道場沒大差別,要吃要喝都沒有,所有人坐一起清談,無聊至極。

馬車快行到金麟壇時,沈潯等在官道上,沈清煙便從馬車上下來,沈潯目視著她的麵頰,她似乎長大了些,眉眼越發的媚艷,打著傘朝他跑來,像揉進這雨幕裡,酥麻了人心。

等她氣喘籲籲過來,沈潯從怔忡中回神,揚唇道,「我還以為你沒膽來,沒想到你真敢來。」

沈清煙歪著腦袋瞅他,那天的不愉快仿佛在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他麵上的高傲依舊,落魄痛苦就好似不可能出現在他這個人身上。

這樣可真是好極了,隻要他不記在心裡,他們就還是好兄弟。

沈清煙把手握成拳,學著她在學堂裡見過的那些同窗相處一樣,往他肩上打了一下,抬著下巴鼓起腮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還怕被誰吃了不成?」

沈潯目光定定的,未幾哼笑,「你可別後悔。」

他帶著她進了門,金麟壇背靠著一條大河,這條河叫潞河,延邊有碼頭,也有畫舫停留。

沈清煙跟著沈潯進去後,沒有立刻看

見顧明淵,她環視了一周,小廝們正在往裡搬桌椅,間或有學生三兩出來落座,沈潯帶她一起坐到了後排,隨著人越來越多,整個金麟壇慢慢都坐滿了人,沈清煙感覺到緊張氣氛,不多時那高台上祭酒、司業、博士等人一一落座,沈清煙往台上去看,當中就是顧明淵,他和徐遠昭並排坐著。

顧明淵還是那般清朗高潔,他端坐高台上,俯瞰著底下學子,有一瞬間,沈清煙忽感到卑微,他真的猶如天上仙人,他看著那些學生包括她的目光沒有溫度,她和其他人一樣,隻夠瞻仰他。

他的眼裡隻有徐世子。

沈清煙的眼睛又有點酸澀起來,極速把頭低下,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在這裡,或許他也看不見她。

沈潯陰冷的瞪視著顧明淵,驀地收回視線,側過臉問沈清煙,「你不舒服?」

沈清煙咬咬牙,她沒法坐在這裡,看著顧明淵和徐遠昭高高在上,她嗯了聲,「我不想坐這裡了,肚子疼。」

沈潯便叫她起來,兩人貓著月要從後麵出去。

顧明淵穿過人群,遙遙目送著那廊下竹簾裡,沈清煙噔噔的跟著沈潯跑走,她白著臉捂住肚子,不過幾日沒見,便好似又瘦了。

「景略,該你說話了,」徐遠昭在他旁邊小聲提醒道。

顧明淵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拉回到學生當中,隨意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徐遠昭眯了下眼,他剛剛沒看錯的話,應是沈清煙來了,他想到了之前看到沈清煙時,沈清煙對他的態度轉變很古怪,以前她都極熱情。

顧明淵停下話,徐遠昭彎著笑也說了幾句,倒沒人發覺當中的暗流洶湧。

——

沈潯把沈清煙帶到自己暫落腳的竹屋,裡邊兒簡陋的很,沈潯倒了杯熱茶給她,道,「你在這裡歇著吧,我還得去聽課。」

沈清煙乖乖點頭,仰頭對他道,「五哥哥,不知道你跟祖母鬧什麼別扭,但秋闈要到了,你還是趕緊回府吧,國子監裡我也聽過一些風頭,實在不適合你念書。」

沈潯微一擰眉,「用不著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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