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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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再臉皮厚,也抵不住他的目光,她窘迫極了,蜷住兩條纖長白腿,手抓衣裳擋自己,她隻顧著往自己身上遮,眼不斷偷瞄顧明淵,他看著她,人一動不動。

她快羞的哭出來,已經沒臉再看他了,縮起雪肩揪緊擋在身前的那點布料,該遮的沒遮多少,不該遮的也沒遮到,欲遮欲掩更撩人,更不用說她眼裡噙著水珠在發怯。

他都沒上前來拉她一把,也沒有退出屏風,好讓她能自己爬起來。

現在這樣僵持著,她總不能不穿衣服被他這麼看一整天。

她很難為情,他的眼神太有壓迫性,她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她臉上都是怯懦和羞臊,一層軟白肌膚上都透著淡淡的粉,仿佛他要再這麼看下去,她就要受不住羞死了。

但他很快放過了她,退步出屏風。

沈清煙輕鬆一口氣,艱難爬起身,帶著衣裳一起坐到床上,她又往屏風上瞅一眼,頎長身形的剪影打在上麵,她可以看見那高挺的鼻梁已經緊抿著的薄唇。

她大致能猜出他此時的神情,必定是冷淡膩煩的,他就是這樣,總板著張臭臉,她做什麼都不對。

這次又是她不對,招惹書生來,自己還不穿衣服,沒羞沒臊。

他肯定要看低她的,他若是不樂意了,就不願意要她,做妾也沒資格。

沈清煙吸吸鼻尖,低頭瞧身上的衣服,一時扌莫不準是穿男裝還是女裝,她想了想,還是要穿男裝的,隻是她的裹月匈布放在衣架上,她拿不了,隻能勉強穿了男裝下床。

她拖著步子走出屏風,顧明淵坐到桌前,桌上鋪著幾張紙,她離近了才認識上麵標了鹽引二字,角落處圈出一個江。

沈清煙看不懂,再想看清,他已經把那幾張紙都疊好收了起來。

沈清煙絞著手指頭,低著腦袋杵他跟前。

顧明淵微偏一點臉,眼尾掃著她,這男裝穿了也是白穿,哪個男人身子這麼裊裊娉娉,沒了裹月匈布,短打倒讓她的細月要豐腴全呈現在人眼裡,身態愈加嬌媚。

沈清煙倒是自覺,「我跟那個書生沒什麼的,就是開了窗和他看一眼,他就發癲似的。」

顧明淵隻道,「我不在,穿女裝不要讓人看見,以免多生是非。」

沈清煙心想,又不是她想生是非,分明是那書生不對,又怪她,就沒見他罵那書生眼瞎好色呢。

就知道捏她這個軟柿子。

顧明淵眼望著她,緩慢看向她身前。

沈清煙身體一顫,難以抑製的紅起臉,他、他怎麼能這麼看她,明明也穿了衣服,站在他麵前卻像沒穿衣服一樣。

「裹起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

沈清煙連忙去拿了裹月匈布轉到屏風裡,重又褪掉衣衫,她心大的很,分毫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映在屏風上,坐在屏風外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心火在一股一股的往上湧,有一天控製不住了。

便能燎原,將她徹底焚盡。

沈清煙磨嘰了半天才把布裹上,穿好衣服出來後,顧明淵把她臉上的疤痕給貼正了,又給她添了兩撇小胡子,再往她牙齒上貼個黑黢黢的東西,她拿著鏡子看自己,眯下眼齜牙笑都覺得怪猥瑣的。

有心埋怨,他自己光風霽月,非要把她打扮成這副德行。

故意作弄她!

顧明淵也換了身寬厚錦服,打開門帶著她出來。

那門外的書生沒走,還叫了其他書生圍在門口,見他帶著書僮出來,他還咳嗽了幾聲,形容虛弱,一看就在病裡,書生們先與他拱了拱手,便走到屋裡查看,沒見著什麼人。

沈清煙哪還有不明白的,敢情這書生還叫了一堆人來看她這個「佳人」,這是把她當猴兒看呢!

幸虧顧明淵把她打扮成這樣,若不然她就被這些人看來看去,想想都嚇人。

書生們沒找到佳人,紛紛退出房間,把之前那個書生數落了一遍,又給顧明淵道過歉,便下樓去尋樂了。

隻剩那看見過沈清煙的書生納悶,「莫非真是仙女不成?」

他又往慶俞臉上瞧瞧,再看看沈清煙,沈清煙跟他咧嘴笑,他立時一身惡寒,極其嫌棄的揮揮袖子,急忙下樓去了。

沈清煙還翹著鼻尖沖那書生的背影吐舌頭,隨後就聽顧明淵一聲淺淡道,「回屋去。」

沈清煙便隻好不情不願的進了屋子,想著前麵誤會他作弄自己,有點靦腆的扭身跟他笑一下,笑完見他神情古怪,她登時捂住臉,怎麼給忘了她現在笑起來忒不能看,沒得叫他真嫌棄自己了!

她一溜煙躲屏風後不出來了。

顧明淵微勾著唇笑,也進了屋。

——

顧明淵晚間經常出門,白日裡則呆在房中看書,沈清煙偷偷看他,他也不常給她眼神,有幾次沈清煙壯著膽想像以前那樣往他腿上坐,但他一瞥她,她就蔫兒了。

姑娘家總有些放不開的矜持,想再覥著臉往他懷裡撲,想跟他說些甜言蜜語,都不行了。

他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但凡他對她笑笑,主動些。

他們早成事了。

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在巴巴兒的想著,也沒見他有多按捺不住。

這一晚,書生們約好去綠竹館聽戲,顧明淵也有了興致,帶著沈清煙和慶俞一起進了綠竹館。

顧明淵在人前是病弱像,怕過了病氣給那些書生,甚體貼的坐在最角落裡,讓樓裡的夥計在他坐的四周掛了簾子與其他書生隔開。

沈清煙看他蒼白著臉靠在椅子上,一副癆病鬼像,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得了重病,可他

明明沒病啊。

就沒明白他為何裝病?

那戲台上已經開唱了,咿咿呀呀的,沈清煙還沒聽過戲,隻覺得新奇又好聽,那戲台上的伶人花著戲裝,甩著水袖,唱出來的調子淒婉動人,即使她這種沒聽過戲的人,光聽了也甚有感觸,不由傷懷。

沈清煙小聲問慶俞台上唱的什麼,慶俞回她是《梁祝》,她連連點頭,她知道《梁祝》,祝英台女扮男裝去書院讀書,遇到了她心愛的梁山伯,結果家裡逼著她嫁給了馬文才,她那時聽到這個故事時甚驚奇,真有貴女願意嫁給窮小子嗎?士族和普通平民通婚何其難,就是他們永康伯府的爺們兒娶妻,也隻會考慮伯府,往上侯府便算是高攀了,再往上像顧明淵這樣的公府嫡子,那屬實高不可攀,若士族貴女下嫁給窮苦百姓,子孫後代都將是窮苦百姓,讀書是百姓唯一能飛黃騰達的機會,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著讀書青雲直升,沒有誰傻到放著好日子不過,去過窮日子。

她悄悄的望顧明淵,她想給他做妾,也得看他要不要。

顧明淵捂著嘴連咳了數聲,慶俞趕忙遞上茶水,他擺擺手,慶俞大聲道,「這兒風大,您這病不能見風,小的把這前邊兒的簾子放下來吧,雖說看不見戲台,但也能擋點風。」

顧明淵又一陣咳,道了聲也好。

慶俞迅速放下簾子。

顧明淵先脫掉外穿的氅衣,內裡穿著一身這綠竹館內夥計的衣服,沈清煙瞪著眸要說話,被他一手捂住臉,他壓低聲兒道,「我出去一趟,你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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