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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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落的雪花中,那個背影略有些模糊,隱約隻能看出幾分飄然來。

秦枕寒沒有太過在意,繼續喝著酒。

眼下正是下午,他卻已經隱隱的開始期盼起了天黑,想要再入一次夢境。

未能見到天子,曦光有些失望,也沒了糊弄秦順安的興致,隻說要回去。

「好。」秦順安被鬥篷掩住的手死死攥緊,抬手整理鬥篷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後麵那片梅林,目光陰冷。

剛才那些人如此怠慢他,曦光盡收眼底,一定是對他失望了。

該死。

緩下心中種種惱恨,秦順安穩住笑,說,「曦光你既然喜歡這裡,以後每日可以出來走走。」

「你不怕我逃走?」曦光諷笑看他。

「曦光,封你為側妃的折子我已經遞上去了,很快就能批復下來,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側妃了。」秦順安溫聲說。

曦光麵色一寒,眼裡像燃著兩簇火,憤怒的看著秦順安。

「我不同意!」她說。

「曦光,我會對你好的。」秦順安充耳不聞,做出保證。

「秦順安你聽不見嗎?我說了,我不同意!」曦光加大聲音。

「曦光,你說什麼我都能答應,哪怕是要了我的命都可以,但是,唯獨離開我,絕對不行。」秦順安默了一下,看著曦光如是說。

一字一句,仿若誓言般篤定。

「那你就去死。」曦光冷笑。

「那可不行,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曦光你的手下。」秦順安寵溺的說。

曦光頓時被惡心壞了,殺了他她都怕髒了自己的手!!!

她撇開頭,加快腳步。

看她氣急卻無法,秦順安反而笑了。

看,曦光舍不得殺他呢。

一路回了承光殿,曦光剛一進殿,就命人關門,不想看見秦順安那張臉,可宮人們在秦順安一句退下後,反倒都退了出去,甚至在他進殿後,關上了門。

「滾出去。」曦光警惕的看向他。

秦順安無奈,說,「曦光,還記得在師傅麵前,我們的盟誓嗎?」

曦光睜大眼睛,怒火更熾,冷笑,說,「所以你這是想告訴我你是怎麼騙了我的嗎?」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秦順安眉間有些受傷的神色,溫聲說。

「真的?那你的太子妃呢?你的那些良媛良娣們呢?」曦光嗤笑。

「曦光,」聞言,秦順安含笑上前。

曦光後退一步,卻也沒來得及,被秦順安握住了雙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說,「你再等等我,等我登基,我就封你做皇後。」

她目光定住。

「我現在身不由己,隻能委屈你做側妃,但我對你說的所有話,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的。」

秦順安還在說,曦光卻被惡心壞了,她想問,那他的發妻呢,太子妃又做錯了什麼?

他說這些話是想讓她高興?不,她隻覺得惡心。

「那太子妃呢?」她直接問。

「我和太子妃無甚情意,到時候就送她出宮去。」秦順安知曦光心軟,立即說。

曦光一個字都不信,似雲芝所說,連一個能活著離開東宮的宮人都沒有,更何況太子妃。

可她沒說,隻是略略蹙了蹙眉,抿了抿嘴角。

她早就習慣了秦順安這幅嘴臉,心中更是想過無數個應對的模樣。

譬如她現在這幅樣子——

秦順安心下微鬆,他了解曦光的脾氣,眼下這樣,明顯是在認真思考他所說的話。

他就知道,以曦光對他的情意,定然是舍不得非要離開他的。

「曦光,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秦順安趁勢說。

曦光擰著眉看了他一眼,沉默好一會兒才說,「我要好好想想。」

「好,」秦順安大喜過望,立即許諾說,「你好好想,我等你。」

「你滾吧。」曦光撇開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好,我這就走。」秦順安好聲好氣的說,轉身往外走。

「等等,」眼看著他到了門口處,曦光才叫出了聲,冷著臉聲音有些不甘願的說,「我要出去!」

「好好好,你想出去就出去,隻是要帶著宮人,免得有不長眼的沖撞了你。」秦順安大喜過望,這可是曦光進宮後第一次對他提要求,滿口應下。

曦光麵色微緩,眼見著秦順安還在看她,直接轉過了身。

貪看那道身影好幾眼,秦順安才離開。

殿中,曦光長舒了一口氣。

虛與委蛇這些時日,她終於達成了目的。雖身心都有些疲憊,卻也高興。

在心中將東宮的那些故人一一過了一遍,太子妃一人,側妃一人,良娣兩人,暫無其他。

太子妃趙氏,鎮國大將軍之女。

想來當初太子為了能娶到她廢了不少心思,可沒什麼用,因為在天子賜婚後,太子妃她爹就乾脆利落的上交了兵權,養老去了。

側妃乃太傅陳升海長孫女,據說這太傅是天子當初的老師,自幼教導,情分非同一般。

兩位良娣也非同一般,一個出身順城伯府,一個是禦史台右中丞之女。

東宮四位妃嬪,就囊括了文臣武將以及勛貴。

曦光試圖從中找到有用的東西,可無奈她對朝事實在所知不多,思來想去,也毫無頭緒。

恨恨之下,她使勁拍了一下桌子。

「姑娘?」宮女們立即擔憂的問。

「沒事。」曦光說,一下一下撚著腕上的珍珠,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急,慢慢來。

她多的是時間和秦順安耗。

隻要,她師傅他們都能平安無恙,就值得了。

大雪下了一整個下午,等到晚上燈火通明時,方才停了。

巍峨富麗的宮城被裹上銀妝,放目看去一片雪白,曦光看了會兒外麵的天空,洗漱後睡下。

她胎中不足,據師傅說被他撿到的時候幾乎沒了聲息,這些年他費盡心血將她養大,雖然看似康健,但是平日裡仍需小心翼翼養著護著。

承光殿漸漸熄了燈,遠處的禦書房燈火卻還亮著。

秦枕寒翻看著手中秦順安請封側妃的折子,笑了,說,「陳升海把折子扣了十來天,終於送上來了?」

「據說太子昨日和太傅在別院吃了頓酒。」常善立時說。

「哦?」秦枕寒漫不經心應了一句。

常善低頭,輕聲緩緩說完始末,隻道太子勸慰太傅,說是對太子妃不滿,但他的妾室不能輕動,才安排了一個出身鄉野的盛曦光,也好妥善安排,找準機會,廢了太子妃,屆時,再娶陳家女為太子妃。

若是陳升海和秦順安在此,定會悚然發現,他說的,從頭到尾,竟然分毫不差。

「你說陳升海那個老家夥信了嗎?」秦枕寒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提筆應允。

禦筆朱批,鮮紅的可字寫在了折子上。

有了他的批復,秦順安就可以拿著這個去宗人府,將盛曦光的名字寫在他的名下了。

「以奴才的淺見,太傅想來是不信的。」能走到太傅那一步,都快成精了,哪兒會這樣輕易相信別人口中的話。

「是啊,那個老頭子。」秦枕寒拋下筆,冷笑了一聲。

左右,信與不信對那個老頭子來說都沒什麼損失,反正太子良娣也不可能扶正為太子妃。但有了這個盛曦光,他就有了動手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朕還沒死呢,這些老不死的,就開始惦記著朕的皇位了。」

空盪的大殿中,天子的冷笑聲讓人心中發涼。

常善低下頭,麵色平靜。

天子喜怒不定,他能安穩伺候這些年,早已習慣。

「好了,洗漱吧,朕該休息了。」忽而,秦枕寒又笑了起來,聲音輕快,似有期待。

洗漱完,帳幔放下,秦枕寒很快睡著了。

夢中,又是那道月白裙角,還是那枝梨花,渾身陌生的情潮翻滾,讓他即快活又難受,懷中人被他緊緊的扣著,細細的啜泣聲不停,似乎在哭。

月要肢纖纖,觸手溫軟。

床上的人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常善候在外麵,不敢打擾。

之前天子吩咐過,不管聽見了殿中什麼動靜,隻要他沒叫人,都不許進去。

漫長的一個夢過去,秦枕寒醒了,臉色卻不太好看。

眼下,他心神能有多激動,身體就有多平靜,兩相一對比,這種巨大的落差感簡直能讓人發瘋。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做的這是春|夢。

可問題來了,他中毒之時還未曾碰過女色,之後更是清心寡欲,連意動都不能。

如今,為何會做這個夢?

況且前二十八年都不曾做過,最近卻忽然開始了?

壓下心裡的難受,秦枕寒起身,叫了常善進來。

「明天去把含光寺的慧覺給我叫來。」他聲音低沉吩咐道。

他不信鬼神,但此事詭異,他這些天一直嚴查,絲毫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事到如今,想要解惑,隻能寄予鬼神之上。

聞得他聲音中的怒火,常善心下一緊,立即稱是。

等待第二日大早,宮門剛開,一行內衛就騎了快馬,匆匆出了城,趕在未時末,總算把人帶了回來。

含光寺乃晉朝國寺,主持慧覺更是世人皆知的高僧大德,如今,已經八十有九歲了。

馬車一路顛簸,饒是高僧,也有些受不住,等待第二日大早,宮門剛開,一行內衛就騎了快馬,匆匆出了城,趕在午膳前,就把人帶了回來。

含光寺乃晉朝國寺,主持慧覺更是世人皆知的高僧大德,如今,已經八十有九歲了。

馬車一路顛簸,饒是高僧,也有些受不住,下了馬車險些站不住。

內侍忙上前攙扶,說,「此番辛苦大師了,大師,快請。」

口中再是恭敬,動作之間也絲毫也不敢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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