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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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坐直了。」輕輕拍了拍她,陳氏悄聲說,她這樣,是生怕別人發現不了嗎?

張寄雲心中惶惶,喚了聲娘。

「放心,沒事。」陳氏沒想到她這個女兒能捅出這個簍子,索性她已經及時做好了安排,應該沒事。

不多時,外麵有人進來,匆匆回稟說是找到了人,但幕後指使,仍然不知。

形容尋常的人被壓著跪在了堂中,瑟縮的頭都不敢抬。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隻是剛才有人給我塞了錢和一包藥,說是讓下在王府那個表姑娘的吃食裡,奴才財迷心竅就應了,別的,別的真的不知。」

說著話,他直接趴在了地上,開始嚎著饒命。

崔拾遺問過了,那藥是迷情所用,若是無知無覺飲下了,神智昏沉中定然會出醜,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財迷心竅!」燕靈璧出奇的憤怒,她豁然起身,喊道,「把他給我拖出去,杖斃。」

「王妃息怒,還有事要問與他,處置的事臣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崔拾遺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安王妃在自己的府上處以私刑,立即說。

燕靈璧隻是一想曦光會中那種藥,心中的憤怒就抑製不住,她冷著臉,根本不想理會崔拾遺。

「姨母,」曦光拉了拉她,輕聲喚道,說,「您別生氣了,我沒事。」

她這才緩了緩心中的怒火,麵無表情的看向崔拾遺,說,「那就勞煩大人盡快了。」

崔拾遺自然連連說好,這好好的宴會也舉辦不下去的,送走了大半客人,他轉身皺著眉,就見自家夫人也皺著眉,一時竟也有些好奇。

王氏性子豁達,或者說有些沒心沒肺,整日裡吃吃喝喝就高高興興的了,這會兒怎麼?

「夫人,怎麼了?」崔拾遺溫聲問,倒也忘了剛才的煩惱。

「這個人太過分了,竟然對盛姑娘下藥!」王氏憤憤,拉著他說,「你一定得快點把人找到。」

她怎麼這麼關心那表姑娘?

崔拾遺直覺有異,不等他發問,王氏就已經拉著他高興的說了起來。

「嬤嬤剛才告訴我了,咱們家佑安剛才教人家姑娘投壺,還親手為人家準備好了箭。」王氏眉飛色舞的說,她自己就是一個隻顧著吃喝玩樂的人,對於自己未來的兒媳也沒多大的要求。

但是,扛不住那盛姑娘生的太好看了啊,這樣的人擺在眼前,她每頓都能多吃一口飯。

嗯,不能再多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那個兒子自幼聰慧,王氏相信他的眼光。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崔拾遺沉吟了一下。

他對於兒女也沒有多大的要求,不過這盛曦……她的身世,可不簡單。

沒多說什麼,他哄好了正高興的王氏,滿口答應一定會查清真相,趕著忙活去了。

王府中,曦光洗漱完畢,總算透了口氣。

出門赴宴明明沒做什麼,但她總覺得累,等到回了自己的院中坐下,才緩過來。

雲芝奉上了茶,小蘭眼珠轉動,招來雲芝叮囑了幾句。

稍微有些猶豫,雲芝想了想找人尋來了投壺用的東西。

曦光果然很感興趣,起身自己玩了起身。

雲芝挑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似是疑惑般隨口一問般說,「姑娘,剛才在崔家您怎麼不玩了,奴婢瞧著您分明很喜歡啊?」

聞言,曦光頓下動作。

她當時為什麼不玩了?

不自覺的,她喃喃一句,「我隻是想,若是他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氣的。」

曦光下意識說出,等話出口方才回神,頓時有些後悔。

忽然說這些乾什麼。

小蘭和雲芝對視一眼,眼睛都亮了。

按察司手底下的人盡皆出動,最後找到的,卻隻是一具屍體。

線索盡斷,他縱使透過這個人的身份鎖定了張家,但沒有證據,他就什麼都不能辦。

饒國公府是當今陛下的生母,先皇後的家族。

雖然這些年陛下對於張家很是冷淡,可到底有這一層學血緣關係在,尋常人,還是要給他們三分薄麵的。他崔拾遺也是惹不起她們家的。

事到如此,崔拾遺已經盡力,隻是將能羈押的人關起來,算是給安王府一個交代。

「欺人太甚!」燕靈璧看著手上的紙條,憤怒的說。

秦臻則攬住她輕哄,燕靈璧反手就拽住了他的衣襟,理直氣壯的說,「你幫我一把。」

這口氣她不出心中不痛快,必須要讓那張家受到教訓。

「好。」秦臻則自然說好,不過在他看來,這事怕是還輪不到他出手。

京中,秦枕寒已經收到了內衛的回稟。

不過他卻一直看著手上的紙條,沒有說話。

常善便也知機閉嘴,等候他的吩咐。

秦枕寒看著紙上記載的,曦光和那崔佑安相處的種種,嫉妒折磨的他幾乎要發瘋,他想要殺了那個敢在曦光麵前獻殷勤的男子,更後悔不該將她放出去。

果然,他的珍寶被人覬覦了。

「還是該抓回來。」秦枕寒閉了閉眼,喃喃道。

常善候在一旁,心中不起波瀾。

這話陛下您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娘娘現在還好好的呆在江州呢。

肆意想象了一下他將曦光關在殿中,日夜相對的情形,秦枕寒麵無表情的繼續看信,任由心中惡念翻滾,爬出囚籠——

一直等他看到最後。

上麵寫著曦光的那句話。

不敢置信的反復看了好幾眼,終於確定,這是真的。

巨大的喜悅幾乎要將秦枕寒淹沒,他匆匆拋開信紙,繼續打開曦光的信。

上麵寥寥幾筆寫了些許小事,絲毫未提她遇到的危險,也沒提她說過的話。

秦枕寒幾乎是一字一句的看過去,最後輕輕笑了一聲。

他所有的克製和忍耐,都是值得的。

「曦光。」他默念一句。

沒有別的意思,秦枕寒隻是忽然想喚,便就喚了。

滿心的愉悅中,連張家的事秦枕寒竟也沒太生氣了,隻是冷笑了一下,當初他失勢時躲得飛快,如今竟然還敢借著他的勢囂張跋扈?

「傳信給鎮國公府。」秦枕寒說。

緩緩將紙條捏成碎末,張家該慶幸曦光沒事,不然,流盡他們的九族的血都不夠償還。

常善立即領命。

朝堂上,鎮國公府莫名針對起了饒國公府,同為國公府,饒國公府本代國公無能,早就開始沒落,而鎮國公府在當今上位後就一直沒重用,兩相對上,輸贏不言而喻。

眾臣見著陛下毫不理會,頓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時間,饒國公府牆倒眾人推,連著身在江州的鹽運使張世奇也焦頭爛額起來。

而禍不單行,在這個當口上,他家唯一的嫡女好巧不巧被蛇咬傷了臉,雖然撿回了一條命,臉卻毀了。他家夫人趕路時馬車毀壞,摔斷了腿。

如此接二連三,說是沒人暗中動手都沒人信。

問題是,是誰?

張家出問題的太快,隻是短短幾天就變了天,江州能做主的幾個人看在眼裡,都暗自心驚。

這般動作既準,又狠。

他們到底得罪了誰?

崔拾遺在心中嘀咕,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那日宴會上,自始至終平靜的曦光。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他沒有深思,隻是個投奔到王府的表姑娘而已,縱使如他猜測的那般,對方也做不到這一步。

「竟然咬臉,到底是怎麼咬到的?」王府上,秦姣姣震驚的說。

小蘭悄然開口,說,「奴婢猜,定然是那蛇掛在樹上,方才恰好咬到。」

曦光看了她一眼,猜?

「沒錯,應該是這樣!不知道張家得罪了誰?」秦姣姣眼睛一亮,跟著又好奇的問。

曦光聽了,若有所思,等到秦姣姣走了,才叫來了小蘭說,「之前對我動手的人,是張寄雲嗎?」

小蘭不意外她能猜到,點了點頭。

「那,這些事,是內衛做的?」曦光頓了頓,才繼續說。

除了內衛,她不覺得還有人能做到這一步。

「奴婢一直伺候在您身邊,哪裡能知道內衛的事情。」小蘭裝傻。

實際上,內衛的手筆她比誰都清楚,更別說——

「不過,鎮國公府一直是陛下的擁簇,最聽陛下的話了。」她敲了敲邊鼓。

她作為一個脫離了內衛專職伺候曦光的人,這些自然不能說,但別的事情,還是可以說一說的。

曦光頓時失神。

會是他嗎?

心中感動又疑惑,曦光高興,卻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想岔了,等到晚上寫信時,直接就問了。

而秦枕寒,也直接就答了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曦光問。

【朕都不舍得欺負的人,哪能讓別人欺負了去。】秦枕寒理所應當,又格外霸道的說。

那麼無數個夜晚,他想要將曦光關起來都舍不得,如今又豈能坐看別人欺負她。

曦光心中急急跳起,在跳動的燈火中,彎了眉眼。

滿臉笑意中,清雅脫俗的仙子仿佛瞬間墜入了紅塵,沾染上了七情六欲。

可惜,這一幕卻無人得見。

作者有話說:

女兒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給狗皇帝剎個車,笑死

新腦洞新預收,【禁庭春色】哇新腦洞真的是最有感覺的,感興趣的寶點點收藏,要是收藏能沖上去,下本就開她!!!

成為皇後的第三年,雲搖光發現曾經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碰了別人。

決裂?挽回?

都不,她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親手養大,如今已然權傾朝野的寧王身上。

*

事發那天,周琢瑾匆匆從禦書房趕回鳳儀宮,儀容不整慌亂的對雲搖光發誓他那天喝醉了,這個孩子隻是個意外。

「搖光,等孩子生下來就記在你的名下,到時,你的後位也能更穩。」他殷殷哄勸。

看著一派深情款款,仿佛全然在為她考慮的男人,雲搖光笑了。

成婚八年,她的確未曾有孕,但原因,可不在她。

正如這個孩子的生父,是誰…且不好說。

*

周琢瑕身為生在冷宮的皇子,誰人都能輕侮,在將死時被雲搖光救起。被她帶在身邊,悉心教養。

卻無人知道,在那每一聲嫂嫂中,他都在如何的肖想她。

直到,他等到了神明垂憐於他的那日。

利用也好,玩弄也罷,他都心甘情願踏入甕中,隻求——

「嫂嫂,不要拋棄我。」在所有人眼中狠戾恣睢的寧王跪在雲搖光裙角,親口勿她的指尖,軟語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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