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全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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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第六年的12月22日,陳江野的願望隻剩下一半,要和辛月平安到老。

而另一半,不用再許了。

他的阿月醫生夢想成真,真的成為了可以做外傷性黃斑裂孔這項手術的醫生,也是國內有史以來可以做這項手術的醫生中最年輕的一位。

辛月的第一例外傷性黃斑裂孔手術成功那天,彼時已經回總部擔任總裁的陳江野推掉了所有會議,親自去花店買了一束花,然後開車到醫院門口,等他的阿月醫生下班。

他來得早,而辛月晚了一些下班。

大冷的天,他沒有在車裡呆著,捧著花倚著車門等她。

辛月從醫院出來,還隔著一段很遠的距離看到他時,恍惚間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他向他求婚的那個夏天。

分明現在是冬天,他身後也沒有火燒雲,她依然如那個夏天般感到濃烈的滾燙。

這麼多年過去,她的陳江野似乎也依然是那個永遠鬆弛著,會捧著一束玫瑰來等她,浪漫又無比炙熱的少年。

他真的仍如當年一般擁有著極致的少年感,哪怕他身著西裝,手戴腕表,是萬億資產集團的總裁,但隻要那一雙眼微微狹起,嘴角揚起,她就永遠是那個一笑就驚艷她整個夏天的陳江野。

情不自禁地,她眼底溢出笑意,然後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他似乎很喜歡看著她朝自己走過來,就懶懶倚著車門,等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兩米內,他才不緊不慢地直起身來,抬手把玫瑰遞給她。

「恭喜啊,阿月醫生,夢想成真了。」

辛月接過玫瑰,垂眸一笑,再仰頭看向他,笑著說∶「也恭喜陳大少爺,十一年了,終於願望成真。」

「阿月醫生多爭氣,才十一年。」

他表情散漫,語氣卻篤定地開口,「我們還有很多個十一年。」

辛月微微一怔,而後輕笑∶「沒有個百來歲,哪兒來的很多個十一年?」

陳江野習慣性仰起下頜∶「那你就給我活到一百歲。」

辛月挑眉∶「我怕你活不到。」

「咒我?」陳江野也挑眉。

「抽煙的男人哪個活得到一百歲?」

「我。」

辛月翻了個白眼。

「不信?」

他抬手捏住辛月的臉,晃了晃,然後拉進,雙唇湊過去貼近她耳朵,讓她聽清楚∶

「老子一定跟你一起死,無論如何。」

辛月愣住。

兩秒後,她轉頭看向他,蹙起眉很嚴肅地跟他說∶「陳江野,你這話我不愛聽,沒人能保證這輩子可以不生病不出意外活到一百歲,我要是出什麼意外,你不準給我搞什麼殉情那一套。」

陳江野冷哼一聲∶「你這話我就愛聽了?」

「你不準有意外。」

他捏著她臉的力度加重一分,定定盯著她說,「如果有,那你給我聽好。」

他咬牙,一字一頓告訴她∶

「你他媽都死了,我活著乾嘛?」

這是問句,也是陳述句。

辛月攢緊拳頭,張口就要訓他,卻被他一把捂住嘴。

「閉嘴,聽我說完。」

他霸道地繼續開口∶「意外這玩意兒是說不準,如果我走在你前頭,你不用跟我一起死,但我一定跟你一起死。」

他依舊如此說。

辛月眼底火光劈啪一閃,抬手準備把他手拽開,陳江野卻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話還沒說完。

「你是醫生,活著可以救人,所以你不用跟我一起死,但如果你死了,我繼續活著沒什麼用。」

他眼神深邃,看起來並不是在意氣用事,語氣平靜地說著他的理由∶「以前我覺得活著沒什麼意義,隻是沒到要去死的地步,現在不一樣,我找到了活著的意義,但如果這個意義沒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你懂嗎?」

辛月怎麼會不懂。

他已經在很明確的告訴她——

她是他活著唯一的意義。

大概就像那句廣為流傳的話說的那樣,如果不曾見過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沒有遇見她,他可以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活在這個沒有她的世界,但既然遇見了,他再無法忍受這個世界沒有她。

辛月的目光沉下去。

陳江野知道她懂了,所以鬆開她,靜靜垂眸與她對望。

幾秒後,辛月深吸了一口,開口對他說∶「我爭取活到一百歲。」

「不是爭取,是一定。」

「好,一定。」

辛月答應他。

陳江野笑一聲。

辛月也跟著笑,眼睛彎起。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仿佛也依舊是那個一笑就眉眼彎彎的少女,依舊漂亮得不像話。

陳江野情不自禁,伸手放到她腦後把人拖過懷裡,低頭親了下她眉間那顆痣,然後揉揉她的頭∶「走了。」

「去哪兒?」

「回去給你做大餐。」

「大餐?」

「那不然?我老婆好不容易夢想成真,我能不給她做頓大餐慶祝?」

辛月笑得合不攏嘴。

陳江野帶她去吃過很多五星酒店和高級餐廳大廚做的飯菜,但她最愛吃的還是陳江野做的,倒也不是陳江野做出的菜真比那些大廚好吃,但隻要一想到那些菜是萬億集團總裁親手給她做的,還是位秀色可餐的總裁,她就爽得不行,哪怕隻是一碗蛋炒飯,她都能吃出滿漢全席的味道。

陳江野真的給她做了一頓大餐,足足九個大菜。

不過陳江野知道辛月不喜歡浪費,所以這九個菜都是配料很足,實際能吃的剛剛好夠兩個人的份量,但辛月還是吃撐了。

她挺著脹得鼓了起來的肚子躺到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陳江野給她拿來消食片,按出兩顆藥片遞給她。

「吃了。」

辛月有點懵∶「倒也還沒撐到需要吃消食片的地步。」

「盡快消食,十點還要練拳。」

辛月瞪大眼∶「今天也要練?!」

「這個月你才練幾次,上一次已經是一個星期前了,今天必須練。」

他嚴詞厲色地指著她,「別想跟我偷懶。」

辛月一臉沮喪。

自從她讀博的有一天他們住的地方附近一所醫院出了醫鬧事件,陳江野就開始拉著她練近身格鬥和散打。

練了這麼多年,她現在輕鬆放倒一個普通成年男人不在話下,但這玩意兒必須持之以恆,要是兩三個月不練,反應速度就會下降一大截。

辛月嘆氣認命,乖乖把消食片吃了,等十點再乖乖跟他去健身室。

他們每次的計劃都是練一個小時,但經常練著練著,陳江野就想乾點別的事。

今天也不例外,他甚至仿佛想就地把人辦了。

辛月簡直受不了他。

「陳江野,你性 欲怎麼可以一直這麼旺盛?」

陳江野笑了聲,回她∶「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還能再旺盛個一十年。」

辛月遞給他一個白眼∶「那是說女的好不好?」

陳江野似乎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眉尾往上一挑,捏起她下巴∶「那你如狼似虎給我看看。」

辛月∶……

陳江野就喜歡看她吃癟的樣子,笑著低下頭來口勿她,嚇得辛月以為他真的要把她就地給辦了,忙忙推開他說∶「去床上!我不想在這兒。」

陳江野揚唇∶「我沒說要在這兒。」

辛月∶……

陳江野把她抱起來,回臥室的一路上都是笑著的。

*

完事兒後。

陳江野抱著辛月去洗。

他邊幫她擦身子邊問她∶「明天你幾點下班?」

「明天要晚點。」

「我來接你。」

辛月本來窩在他懷裡閉著眼,這會兒睜開眼看向他∶「明天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你不用大老遠跑過來。」

「不遠。」

陳江野慢條斯理地說,「新月兒童基金會在你那邊附近搞了個慈善晚會,我明晚要去一趟。」

新月兒童基金會是陳江野專為那些沒錢看病的孩子成立的慈善組織,自成立至今,僅僅四年就救助了上萬名貧苦的患病兒童。

陳江野成立的慈善組織不止這一個,還有專門幫扶失明人士的、支助山區貧困兒童的、救助殘疾人士的……

自他回到恆遠總部,每年在慈善上的投入至少都有一億。

而這些,都不是辛月讓他做的。

辛月沒有問過他為什麼要做慈善,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為他驕傲。

「謝謝你。」

她對他說。

陳江野幫她擦乾身體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瞄了她眼∶「謝我什麼?」

辛月∶「我替那些孩子謝謝你。」

陳江野再次抬眸看向她,眼神微沉,兩秒後勾起嘴角∶「要謝我就做點兒實際的。」

辛月秒懂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再來一次。」

辛月∶果然……

「來吧。」

為了孩子們,她願意做犧牲。

她閉上眼,挺起月匈。

看她一臉慷慨赴義而獻身的樣子,陳江野笑起來,放聲大笑的那種,肆意、不拘。

辛月聽到他的笑聲睜開眼,而後便愣住了。

眼前的人哪兒像一個雷厲風行的總裁呢,他是真的沒有變過,始終是她恣意、率性、狂放的陳大少爺。

*

第一天晚上。

陳江野如約去到慈善晚會。

參加這個晚會的多數都是與恆遠有生意往來的公司法人,也是新月基金會主要的捐款方。

陳江野平時很少會在商業峰會上露麵,如果不是深度合作的公司高層,其他人幾乎很難見他一麵,直到知道他樂忠於做慈善後,很多人才找到能見他一麵的門路——

投其所好,往他手下幾個慈善組織捐款。

陳江野當然知道他們的意圖,為了慈善也願意賣他們麵子,隻要是慈善晚會,他基本都會參與。

不管是慈善晚會還是別的什麼晚會,無非也就是吃吃喝喝,來的人很多,坐了十來桌,但隻有捐得最多的才有資格跟陳江野坐一桌。

一群都不熟的人做在一起,除了商業互捧就是恭維,一個兩個快把陳江野捧上了天。

說什麼,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爸就是商業奇才了,沒想到兒子更厲害。

又說什麼,他們家的兒女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商業頭腦,他們都燒高香了。

還有誇他一表人才的,誇他是大善人的。

聽他們誇得天花亂墜,陳江野始終一副「我就靜靜聽著你們吹」的淡然,隻在聽到「大善人」這三個字時微挑了挑眉。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善人。

隻是這表情落在別人眼裡,還以為是他很受用,便就著這話題繼續跟他搭話。

「陳總年紀這麼輕,竟然就這麼熱衷慈善,很難得啊。」

「我們這些小人物也就隻有在慈善活動上才看得到陳總了。」

其他人這麼一說,有人忍不住就問∶

「能問問陳總是為什麼這麼熱衷慈善嗎?這麼年輕就有這覺悟的是真少啊。」

陳江野垂眸輕笑了笑,轉著手上的婚戒說∶「我不是什麼善人,隻不過是因為我家那位是個很偉大的醫生,我想成為能與她匹配的人。」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自始至終,他都毫不吝嗇坦白自己對她的愛,在任何人麵前。

在場的人表情都難掩驚訝,大概在他們眼裡,醫生沒什麼偉大的,哪兒是全國前十企業總裁配不上的,他竟然還覺得需要做慈善才能與她匹配。

很多人是這麼想的,但都沒說出來,繼續恭維他。

「一位真是伉儷情深啊。」

「陳總不僅經營公司用心,對自家夫人也是用情至深啊。」

「像陳總這樣的好男人現在少之又少了。」

在一眾吹捧中,隻有一個人清新脫俗地問了句∶「陳總夫人的名字裡是不是有個月字啊?」

陳江野掀起眼看向那個人∶「是。」

那人笑笑∶「怪不得基金會叫新月,您去年新成立的公司也叫新月科技有限公司,還有新月遊戲工作室,新月大廈,moon新概念……」

那人一口氣把一十多個以月亮命名的公司、建築、項目、品牌等等相關的都說了出來。

陳江野微仰頭,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眼神頗為賞識,這才叫真的投其所好。

那人應該是把他查到涉及「月亮」的都說了出來,但遠不至於此,恆遠的產業並不是隻有目前市場查得到的這些,他以辛月的名義還往外拓展了不少。

辛月出了本詩集告訴全世界她愛他,他也在用他的方式告訴全世界,他有多愛她。

「不止這些,看你挺感興趣,下來我們聊一聊。」

那人睜大了下眼,然後忙忙遞上名片∶「陳總這是我名片,家父是長晟集團創始人劉華健,我目前還隻是負責一些小版塊,望您多指教。」

陳江野接過名片。

這時,隨行的助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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