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狙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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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

雪白的雲彩像泡泡一樣大團大團浮在蔚藍的天穹裡,天氣明朗,太陽光從碧綠的樹影子裡落下去,投射出光塵飄搖的金色束線。

光彥抬起手,試圖把那束暖融融的光捧進手心裡,他開心地大喊:「看,是丁達爾效應!」

元太更興奮地越過他,沖過冰激淩色的欄杆,撞進了一片歡聲笑語的人群,把所有人都甩在後麵。

宮治一手牽著步美一手摟著柯南,順手從工作人員那裡接過一份遊樂場地圖,慢悠悠地跟在兩個活潑男孩子後麵。

小島元太在人群裡停住了。他發現自己很難再前進,於是艱難地踮著腳看著前方的長隊,回頭抱怨:「好多人啊。」

宮治將元太從大人堆裡提出來,在三個小孩麵前攤開遊樂場的地圖,像船長一樣為他們指點迷津:

「要不我們先去水族館?」

他的手指滑向一條路線:「從這裡繞道,途徑海盜船、過山車和鬼屋,最終抵達水族館,遇到你們喜歡的就停下來,怎麼樣?」

團團圍住宮治的三個孩子舉起雙手:「好耶!」

柯南好不容易趁這時候掙脫宮治,一臉生無可戀地跟在灰原哀旁邊:「他居然能和孩子們相處得不錯?」

灰原哀施施然地跟上他們,對柯南遭受的摧殘視而不見:「宮警官的哥哥意外地很有小孩子心性呢。」

一個宮治帶著三個小孩在遊樂場裡開心地冒險。為了不擠著這幾個小孩,他們專挑人少的地方走,一路遊盪過海盜船,碰碰車和冰激淩攤。

「看,是漂亮的旋轉木馬!」步美興奮地指向前方。

「誒,可是旋轉木馬超級沒有意思啊。」

旋轉木馬由夢幻的粉白色係填充,頂棚上鑲嵌著漂亮的太陽、月亮和星星。小孩子們高高興興地在護欄裡麵排隊,在旋轉木馬的背麵,有一個人形單影隻地站在那裡,露出半麵身體。

柯南往那邊走了幾步,發現一位銀白長發的年輕女性畏畏縮縮地躲在旋轉木馬後麵,驚惶地四處張望。

她對目光異樣敏感,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那位女性倉促地回頭,見是幾個小孩才長舒一口氣。

吉田步美也跑了過來,驚呼:「是漂亮姐姐!」

柯南聞到了一股淺淡的汽油味道,他疑惑地問道:「大姐姐,你受傷了誒?」

那位年輕的女性頭發散落,臉頰、手臂、膝蓋等裸漏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上淨是擦傷。她握著一部破損的手機,袖口裡滿是細碎的玻璃塊。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雙虹膜異色的眼睛。

「發生了什麼事,姐姐沒有同伴在身邊嗎?」柯南跑了過去:「姐姐叫什麼名字?」

庫拉索一張臉蒼白,蹲下身,吶吶地回應麵前的小孩:「名字……我不知道。」

灰原哀走了過來,輕輕地抬手撫上庫拉索的太陽穴兩側,而麵前這個驚惶的女性非常安靜地低下頭,沒有一點反抗。

「頭部隻有輕微擦傷,並沒有能夠造成顱內損傷的痕跡,姐姐因為不明原因失憶了嗎?」

「我可以看看姐姐的手機嗎?」

庫拉索順從地將手機遞給了柯南,揚起手時袖口裡的玻璃碎片飛灑。

手機損壞,無法開機。柯南拈起一枚碎片:「是前擋風玻璃碎片,應該是和昨晚的車禍有關。」

「這種事情,要報警的吧?」宮治牽著小孩走了過來。

「不能報警!」

先前一臉溫順的庫拉索突然抬頭,茫然和驚惶似是要從眼睛裡溢出來。她猛地一起身,跌跌撞撞地就要從這裡逃走。

「不好意思。」宮治被她的反應嚇得後退半步,又及時拉住了看似快要跌倒的庫拉索:「我不報警,你冷靜一下。」

一串色卡從庫拉索的口袋裡掉了出來,她被宮治拽住了手臂,驚懼地喘息。

柯南上前,撿起了那串色卡。

灰原哀悄悄提醒:「她現在處於失憶狀態,懷疑是腦損傷所致。現在她可能會出現一些神經功能障礙,情緒激動,容易受驚。」

「不好意思。」

宮治再度道歉,他揣度著庫拉索的狀態:「你很害怕人群嗎?」

庫拉索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她低著頭:「人群裡好像有什麼在盯著我,很危險……」

宮紀曾經也一度很害怕人群,對此宮治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

但貌似是被害妄想症引起的行為失調,這一點又和宮紀的情況有著些許不同。

三個小孩團團圍了過來,吉田步美握住庫拉索的手:「讓我們幫助姐姐找回記憶,找到姐姐的朋友吧!」

庫拉索低頭對小孩子們無措地笑一笑,瑟縮地抬眼看向人潮,十分猶豫。

「我們也不能把你丟在這裡不管。」

宮治謹慎地靠近她,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這樣吧,你穿著我的外套,再把頭發紮起來,藏在帽子裡,這樣就沒人能找到你了,可以嗎?」

小時候的宮紀也會把臉埋在寬大的外套裡,被宮治和宮侑一左一右地牽著走。

庫拉索雙手接過外套,看向宮治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庫拉索被三個小孩簇擁著離去了。宮治跟在他們旁邊,趁庫拉索和小孩說笑的間隙,回頭朝柯南使眼色。

柯南掏出手機,撥通了毛利小五郎的電話。

8:55

赤井秀一握著步|槍,懈弛地靠牆站在c-1號倉庫門外,聽著鋁合板裡麵的動靜。

看來裡麵的談判還不錯,波本居然暫時把貝爾摩德綁在了同一條船上。

港口的晨風總帶著一絲魚腥味,此時太陽升起不久,還未掛道天穹正中,倒也將滿是汙漬的水泥地烤得發乾起灰。他麵前是降穀零車身破損的白色馬自達,以這輛車的方向為軸再偏西十幾度,六百多碼以外,宮紀架起了狙擊槍,安靜地等待。

就在剛剛,赤井秀一扌莫到了降穀零車底座下藏著的定位儀,自然又順手地,把它塞到了琴酒的保時捷車底下。

做完這些,赤井秀一朝遠方的宮紀打了個手勢,表示任務完成,且倉庫裡有五個人。

隨後,在宮紀冷酷的狙擊倍鏡中,這個男人左手穩穩地端著槍,右手從兜裡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橙黃火焰在白日下搖晃,看得宮紀很想對他扣下扳機。

琴酒陷入了博弈劣勢——赤井秀一想。他進入fbi後,在聯邦調查局下設的國家學院接受培訓。弗吉尼亞州,密林環繞的淮軍陸戰隊基地內部,在禮堂裡聽可惡的「危機談判」課程。

一位頭發花白,將假手臂搞得如遠古海盜的退休調查員曾說:「談判的基本原則解決沖突,是博弈,是互惠,是找到均衡點。」

他談起鷹鴿理論,談起雙方爭奪利益的策略選擇,如今警視廳為了臥底的性命後退一步,放棄了信息優勢,和組織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去爭奪庫拉索,而組織必然采取攻擊策略。在警察係統的先一步動作下,兩方行動的「非對稱性」出現,將會催生琴酒的期望值,催生琴酒決策的「概率」。

作為宿敵,赤井秀一卻對琴酒的判斷力和決策能力向來報以信心。

琴酒不難列出「拿到臥底名單」和「殺死兩個身份不明的代號成員」的簡單矩陣組合。在日本警察的步步緊逼下,最優策略該如何選擇琴酒再清楚不過。

大門內,貝爾摩德的手機再次震動一下,給琴酒傳遞了又一個壞消息。

「建築師從研究所逃走了。」

貝爾摩德說:「蘭薩德很生氣呢。她本就覺得是建築師搞砸了這次的行動,甚至斷定他早就背叛了組織,所以才不引爆任何一枚炸彈。」

「她曾向朗姆提議殺了建築師,結果被研究組的人攔下了。」

啊。赤井秀一靠在鋁合板上,聽著這番話——他所期待的隨機變量出現了,博弈變得更加有趣。

沒有辜負赤井秀一的期望,波本冷笑一聲:「你們口中所謂的『建築師』說不定是個雙麵間諜呢。」

聽到這句話,赤井秀一將煙蒂碾碎在地上,一腳踹開了倉庫門。

他抬槍,瞄準琴酒頭燈大燈,扣動扳機,子彈從槍膛裡呼嘯著射出,越過隔著高低不一的集裝箱,擊穿了燈架。

動作行雲流水,整個過程不過三秒。

倘若琴酒不及時躲避,重量巨大的工礦燈會砸碎他的頭顱。

門甫一打開,室外光斜斜地湧進來,昏暗的倉庫內被照亮一線。燈源掉落,赤井秀一在黑暗迅速侵吞而下的前一秒,看到了波本亮如寒星的眼睛。

他藏在半扇陰影裡,探出一支槍管和半麵影子,在製造出巨大的聲響和騷亂後迅速離去,像一個悄無聲息的黑影。

「波本,基爾,不要動。」琴酒的聲音響徹回盪在黑暗的倉庫裡:「伏特加,追上去。」

頭頂大團雲朵簇在一起悠悠移動,雲朵尾巴處拉出一條乾勁利落的雲線。白日在雲朵的路過中間或被遮起半圈,光線落在視網膜,帶來或明或暗的變化。

高處,在水泥砌成的單調平麵上,這種明暗帶來的感受更加明顯,隱隱讓人眩暈。

降穀零生死未卜,宮紀在高處忍受著煎熬的每分每秒,腦內緊繃著一根弦,心跳如擂鼓。

她的手依舊很穩,腦海內卻一片失序——她居然把降穀零的命交到了另一個人手裡。

赤井秀一遲遲不動手,是因為倉庫內的局勢還算穩定嗎?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抽煙?

在宮紀的漫長等待中,在狙擊準心裡,原本鬆弛站立的赤井秀一好像聽到了什麼消息。他屈起右臂撐在鋁合板上,側耳傾聽裡麵的動靜。

宮紀的一顆心髒高高懸起。

隨後,從小小的倍鏡中,宮紀看到赤井秀一突然踹開倉庫大門,探槍朝裡打出了一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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