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纏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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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安下山去找鄭雲海的時候,鄭雲海居然先走一步。

柳承安立刻下山去找。

此時鄭雲海到了縣裡,直奔餘書匯,到了之後就看見堆積成山的孽海花,原本縣裡最熱門的話本,現在根本賣不出去。

大家更喜歡去追最新的修仙的小說。

而且縣裡在書生之間,還刮起了一陣修仙小說的熱潮。柳生憑一己之力,硬生生扭轉了當前話本的習慣。比起那些情和愛的,這種更有意思。

他剛進去,就道:「有《白蛇傳》麼?」

餘書匯的店小二見客人上門,剛堆起一個笑容,聽到他說的是這本書的名字,立刻把臉上的笑容都給收起來了!

店小二道:「沒有。」

就連後麵的掌櫃的聽到這個書名,在後麵打算盤的聲音都更大了,就好似泄憤似的。

當年柳承安明明是先給他們投稿的,卻沒能留下,掌櫃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看不上那窮酸書生,現在一看人家哪裡是窮酸,分明是大儒啊。哪個窮酸能寫出那麼大氣的文章?

鄭雲海說完就要往外頭走,卻被機靈的店小二給攔住了。店小二道:「這位客官,您能不能寫話本小說,要是能寫的話,也可以給我們投,價格好商量。」

餘書匯現在可不敢像之前那麼橫了。對窮書生也很禮讓。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像「柳生」一樣的大才。

鄭雲海心裡記掛著別的事兒,根本沒回他,直愣愣的就出去了。

店小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皺著眉頭道:「這個人,好像是傻子。」

掌櫃的道:「不許胡說!」現在他可不敢得罪人了,書生的筆就是利器啊!自從前麵一個柳生把掌櫃的都弄出心理陰影了。

鄭雲海離開這邊。直接去了縣裡的一個豪宅之中,咣咣的去敲門。

很快門開了,走出來兩個小道童,此刻小道童皺起眉頭來,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這是他師父在縣裡的棲身之所。多少縣裡的豪富之家和縣官想來拜訪,都被天師拒之門外。

如今被一個粗人野蠻的扣響門環,打擾師父清修,怎能讓人不氣呢?

鄭雲海道:「麻煩通傳一聲,我找天師有要緊的事兒!」

道童見他一介布衣,說話的時候還缺顆門牙。這麼不堪入目的形象,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找天師商談。

道童頓時怒了:「笑話,天師豈能你說見就見?」

就算是在京城中,那些王爺想要見天師也要提前叫人寫好拜帖,恭恭敬敬的等待通傳,就這樣,見或不見也要天師再決定。

眼前這個窮酸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開口閉口還想要見天師?

鄭雲海要是以前那脾氣,看見這個小道童狗眼看人低,必定憤怒一番!

但是他自打重生以來,受到的白眼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有要緊的事兒找天師,根本顧不上這些小人作梗!

道童道:「滾,今兒算你運氣好,趕上我們哥倆在這,要是那些脾氣火爆的師兄在這駐守,你少不得挨上一頓好打!」

鄭雲海急了,他現在已經被狐妖盯上了,先是安排假道士,後又搗亂他的科舉。現在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要是不盡快找到一個庇護之所可能會喪命。

雖不想這麼快聯絡天師。但他是重生之人,不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

見這倆小道童根本說不通。他就要硬闖。

倆小道童大約十歲左右。哪裡攔得住一個大男人。生生的就被鄭雲海給掙脫了。見他直挺挺的就要往裡麵闖進去,給倆小道童氣壞了:「大膽!」說完倆人直接用上符咒直接打在了門框上,開啟禁製。

鄭雲海是凡人看不出這修行之法。想快速跑進去,誰知竟迎麵撞到了一堵透明牆上。他往裡沖的力氣之大,勁兒都回饋在透明牆上,砰的一下他撞的眼冒金星順著腦袋流血。

倆道童見師父提前布下的禁製起了作用。氣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無門闖進來。好啊。我看你也別走了。」一個小道童在這邊看著。另外一個道童去找人來幫忙。

沒一會兒就見一隊人馬出來了,為首的就是黃袍道長。他一來就看見倒地不起的鄭雲海。

黃袍道長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是誰?竟敢闖入天師地界。」就算在京城,也沒有人這麼大的膽子,說闖就闖。在這樣的小縣城還真是開了眼了。

鄭雲海捂著腦袋上的口子。鮮血順著指縫往外頭淌,他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徐天師!」

黃袍道長眼神中一道寒光閃過:「什麼?」對方開口就知道了他恩師的姓氏。

黃袍道長道:「是誰派你來的?」不問清楚,怎麼肯放人進去。

鄭雲海現在破罐子破摔:「我不過是一個凡人,天師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真的有要事稟告。要事您不信,大可讓天師來見我。自然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

黃袍道長見他有些奇怪。明明穿的破衣爛衫的,卻偏偏帶了幾分久居高位者的氣息。

黃袍道長沉思片刻,雖然不知師父在尋找什麼。但也許此人能給出一點線索。隨後道:「好,那我就進去說一聲。我警告你,待會兒見了天師不要耍小把戲,不然你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鄭雲海嗯了一聲臉上有些難看。本想當上狀元之後再跟天師合作,可是現在科舉之路完全被堵死了。隻能求得天師庇護,心中還是過不來這個勁兒。

鄭雲海被黃袍道長直接帶了進去。

起先鄭雲海還以為會引他入客房或者是廳堂。沒想到這黃袍道長左拐右拐的從門進去,從假山後的石壁進去,竟是一個洞穴!

鄭雲海走了進去,還以為是黃袍道長把他當自己人。帶他去隱蔽的地方。早就忘了他不過是一介布衣,何必恭敬相待。

到了地下室,黃袍道長直接叫人他的手腳都給捆到了十字架上。

鄭雲海又急又氣:「這是什麼意思?」

燭火依次亮起,他已經看到了一牆的刑具,有的上麵還沾著血痕,在燭光下泛著寒光。

鄭雲海以前聽過請君入甕的事兒,現在渾身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難道說他今天要命喪於此嗎?

黃袍道長道:「這位兄台多有得罪,誰也不知你是來乾什麼的。為了保證家師的安全。我也隻能委屈你一下了。」說完退了出去。

整個刑房裡隻有鄭雲海。此刻鄭雲海後悔極了,竟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的!

黃袍道長離開之後,地下室裡就隻有鄭雲海一個人。他突然意識到沒了狀元和駙馬的身份加持,他沒有任何的底牌可以跟天師討價還價的本錢。

漫長的胡思亂想之中,鄭雲海額頭上的汗都要落下來了。剛才強闖的時候腦袋上摔出了一個大口子,現在生生的疼。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了,安靜陰冷的環境足以把一個人逼瘋。

就在鄭雲海快要繃不住的時候,聽到外頭傳來的聲音。

他抬起頭一看,果然是紫袍徐天師身後跟著一個黃袍道長。

紫袍徐天師有些不爽,他現在滿心都是要抓妖狐的事兒,沒時間在一些小事兒上糾纏!

黃袍道長說:「師父,我看這個小子有些古怪,不要命的往咱們這闖,還說有要緊事兒來找您。所以徒兒才鬥膽請您過來看一看。」

紫袍徐天師冷下臉色,隨後對上鄭雲海有些渙散的目光。他額頭上的三角口已經不淌血了,但血漬滴到身上,整個人看起來淒淒慘慘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兒?」紫袍徐天師詢問著。

黃袍道長心中有些不爽,隨後強笑道:「這……」隨後用道法隔空把一桶涼水澆到他的頭上。

「啊。」鄭雲海發出一聲呼痛。

黃袍道長說:「也不知是誰派他來的?」

紫袍道長說:「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兒?」

鄭雲海道:「你想不想當國師。」

話音一落,紫袍道長頓時臉色一白,道:「混賬。」這是他的心事,如今當著徒弟的麵被說了出來,讓他有些掛不住臉!

鄭雲海先聲奪人,的確是說出了紫袍徐天師心中最隱蔽的想法。才一個照麵也覺得他跟其他人有些不同,對黃袍道長道:「你先出去,我親自審問他。」

黃袍道長正想聽,沒想到師父根本不給他窺視的機會。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出去了!

這地下室內就隻有鄭雲海和紫袍徐天師。

徐天師道:「好了,現在周圍沒有人,你有什麼想法盡快說出來。」

鄭雲海道:「你能千裡迢迢從京城趕來就是為了尋找狐族,對吧。」

周圍沒有外人在,徐天師回應的也很爽快:「不錯,尤其要尋找五百年一隻的小紅狐。」

鄭雲海道:「山上你應該去過了。他們的洞穴就在山上,但是山上是有狐族大哥親手布下的法陣,他是狐族不世出的天才,修為已大乘,尋常人等根本找不到陣眼。」

紫袍徐天師看著他:「怎麼,你能幫我尋來?」見鄭雲海能說出這話,紫袍徐天師對他的信任更多了幾分?

這種事情他也是最近才調查出來的,這個缺門牙的書生怎麼會知道。

鄭雲海不肯再說了。他下的鈎子已經足夠多了,接下來就要看徐天師怎麼合作此事了。

眼下鄭雲海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人來。

就是柳承安,他是秀才功名,又因惡毒兄嫂被趕出家門自生自滅。他能依靠的隻有山珍和野味。狐族中的小紅狐性子單純調皮,又特別親人。多半被他捷足先登!

還有之前,村民還說柳承安曾下山想要尋他。到最後人也沒到他的跟前。當初還以為他是礙於書生這個麵子並未多想,現在想來,對方極有可能打聽到了什麼。

再加上寫白蛇傳的那個筆名叫柳生,後麵還按了一個狐爪。

鄭雲海隻要想通其中一個訣竅,後麵所有都迎刃而解。原來一直跟他作對的竟是一個從未在他麵前出現過的人。

鄭雲海腦子裡思緒萬千,但紫袍天師並不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賣關子。

紫袍天師幽幽的說:「你都被綁在刑架上,你要是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有辦法跟你說。」隨後拿起一根鞭子,這鞭子除了手柄之外全是倒刺,要是打在身上能連皮帶肉的往下抓。

鄭雲海看到皮鞭的時候,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我說!」這皮鞭的威力,上一世他看過無數次了。隻不過那時候他是施暴者,而現在卻變成了受害者。

鄭雲海道:「那狐族少主小紅狐如今跟一個人類在一起。」

紫袍道長昨天追到了客棧裡就已經發現了此事。道:「這些我都知道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鄭雲海心中暗恨,隻好道:「別的……」他想把柳承安當做底牌,這是他廢了不少力氣才知道的真相,怎麼能和盤托出呢?

鄭雲海道:「徐天師,咱們也算是上輩子的老朋友,我這次是來幫你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徐天師道:「你說什麼?」

鄭雲海道:「我是有大造化的人。我也不知怎麼從當朝駙馬一覺醒來就回了從前。」隨後就開始講上一世他們是如何合作圍剿狐族,最後生擒小紅狐的事情。

徐天師聽他說,心裡也很詫異。他自幼家傳學藝,重生之人隻在祖先的裡記載過,從未真見過,沒想到眼下倒有一個。

按說上一世他是狀元之才,又娶公主可謂風光無限,重生一世隻能更好,怎的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被科舉除名,過的淒淒慘慘。

紫袍道長每每想聽到關鍵的地方,鄭雲海就不肯說了。三番兩次的弄的紫袍道長火氣上升:「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一定知道小紅狐在哪裡,說,怎麼能破解山上的禁製。」

「我不知道。」鄭雲海沒說假話,大哥胡承天布下的禁製無人能破解,更何況他們。

但聽到紫袍道長的耳朵裡,隻覺得他冥頑不靈:「不說,我就打到你說。」

隨後揮鞭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鄭雲海大病未愈,又被實施暴行,鮮血碎肉落了一地,這種密密麻麻的疼痛實在是讓人連一聲悶哼都哼不出來!

沒打一會兒,鄭雲海就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少。

「我說,我說。」他的聲音像粗糲的砂一樣,連嘴裡都散發著鐵鏽的味道。

就這樣,天師才了手道:「說。」

鄭雲海不敢怠慢,剛才那種瀕死的感覺讓他渾身湧起一陣陣的含義,天師是真的會殺死他的。

「我也不知狐族入口在那,但是我知道柳承安是狐族的駙馬。」終於他把最後的底牌交出去,期待著天師會放過他。

紫袍天師一聽,連忙把手上的鞭子丟在一邊,終於知道那人的名字了。心中一動,那裡還顧得上要死的鄭雲海,立刻離開了地下室。

鄭雲海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疼,他這種百無一用的書生,沒多久就感覺到大腦越來越眩暈,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最後陷入永久黑暗之前,終於有些後悔,原來死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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