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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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襲人,黑黢黢的天幕不見半顆星子,滾滾江水和呼嘯風聲一應一合,沖擊岸邊孤零零的石墩。

一輛銀色敞篷停在江岸,車身在暗淡夜色下流光。

車燈遠近光交替兩下,徹底熄火。

江浪拍案聲卷入耳裡,沈明璟頹然往後半靠著車座,手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

黑夜沉沉,遠眺天際,遙遙與江水相接,望不到頭。

半晌後,他扭頭扌莫索片刻,香煙沒扌莫到,車裡倒是放著零零散散的漂流瓶,玻璃相撞叮叮當當作響。

沈明璟握在手裡,借著月光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小巧的瓶身在他指尖轉了轉,裡麵塞進去的紙條隱約瞧見字跡。

他哼笑一聲,用力掄起胳膊,漂流瓶無聲無息地墜入江水。

遠得瞧不見迸起的水花。

這車停在別墅太久沒開,沈明璟都快忘了車裡還有易知餘的東西,他也忘了煙酒麻痹大腦的滋味。

隻是今晚他格外想念。

車子再次啟動,循著江岸開到零售商店口。

蒼蠅店鋪遮雨棚下掛著一盞老式燈泡,一眼看見裡麵發光的鎢絲,燈泡外圍著一圈細細密密的昆蟲。

「老板娘,一包煙。」沈明璟沒下車,對著裡頭玩手機的中年女人說。

晚間陰涼的江風吹起他的額發,老板娘一抬頭心跳漏了半瞬,這麼俊的小夥子吶。

「你要什麼煙?」

「最刺激的,沒有就最貴的。」沈明璟不在意地瞥一眼小店裡的陳年雜貨。

老板娘拿了煙,跑出來遞給他。

「謝謝。」沈明璟剛準備付錢,頓了頓,「再拿個打火機。」

老板娘不嫌麻煩,拿了打火機過來,笑眯眯地看著他:「不用客氣,小夥子平時不怎麼抽煙吧。」

上一次抽煙還是四年前,和易知餘分手那會兒。

劣質打火機的火光燃起,沈明璟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支細煙,煙火明明滅滅。他眯著眼,湊到煙嘴邊,咳個不停。

老板娘忙倒了杯水:「小夥子不會抽煙就不抽,乾什麼找罪受呦。」

老板娘果然拿的刺激煙,煙味勁頭直沖大腦,沈明璟眼角似乎咳出淚花,他緩了緩,接過中年女人的一次性塑料杯,低聲說:「謝謝。」

老板娘擺擺手:「用不著這麼說,小夥子看你這麼晚來江邊是有心事吧,再憂心這抽煙也解不了愁。」

沈明璟垂眼,煙頭在指尖慢慢燃盡。

「你這車這麼好,家境肯定不錯。」老板娘嘆口氣,「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呢,年輕人無非就是感情那些事,往前看有什麼過不去的。」

「過去了,似乎又沒過去。」沈明璟喃喃道。

「這是放下不吧,」老板娘以過來的人眼光看問題,她笑了笑,「你要是喜歡就別為難自己了,當然前提是你對象人品靠得住。」

沈明璟蒼白的臉露出淺笑,看向燈泡旁飛舞的蟲子:「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就像飛蟲總是喜歡尋找光源一樣。」

滅了煙,他付了現金,發動車子:「打擾了,煙不錯,剩下來的是小費。」

跑車的轟鳴聲中,沈明璟半眯著眼。

他和易知餘終究是結束了,那些不可追憶的日子也在他的酩酊大醉裡化為齏粉,消散於漫漫人生長路。

明明他再三告誡自己已經放下,再見時竟如此失態,慌不擇路地開車跑到這寥寥無人的江邊。

沈明璟嘆口氣,嘴角掛上嘲笑,認命地想:今晚還是在外開個房,明天回去吧。

***

別墅裡鬧開了鍋,起因自然還是沈明爵這個小少爺。

家長們見到離家出走的兩個小崽子,先是一頓噓寒問暖,貼心地把沈家大哥做好的牛排端上桌。

看著兩個小崽子吃上飯,這才開始說教。

易知餘起的頭,他可是被嚇得半死,當時隻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的血液倒流。

「易簡,吃飽了嗎?」

「吃飽啦。」易簡對將要到來的危險毫不知情,笑容明媚,還想貼著爸爸撒嬌。

易知餘一把推開他,沉聲道:「坐好。」

易簡挪下凳子的屁股乖乖挪回去,水汪汪的大眼睛悄悄看他。

【好可憐哦,要被爸爸罵了,求易知餘輕點罵】

【離家出走是要講一講啦,稍微講講就好,易拉罐罐那麼可愛】

【要我說先罵沈明爵,他鬼主意最多】

易知餘正色:「易簡,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易簡一臉茫然,「我沒有,我和哥哥留下小紙條的。」

「嗬嗬,小紙條?」易知餘盯著他,「我可沒看見,你知道你兩把我們都嚇壞了嗎?」

「我、我、我沒有!」易簡沒有底氣的反駁,轉頭拉拉沈明爵的衣角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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