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獨發(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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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瞬間,他的耳邊響起了自己剛剛對江煥說過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親了我兩次,就可以管我的事了?」

「你還問你有沒有資格了解我,你想要什麼資格?」

「姓江的,你以為你是誰?」

江煥不會來。聽了那些話之後,他不可能再出現了。路鶴裡的神智突然清醒,身上的汗卻越出越多。

他隻覺得每一個毛孔都在燥熱,渾身上下就像要燒起來一樣,後腦深處開始一抽一抽的劇痛。

很快,他甚至握不穩槍了,手臂顫抖著,後退幾步蹲在了地上。

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正在全身上下遊走,就聽陳明遠在他頭頂上嘖嘖兩聲:「路鶴裡,你到發熱期了?」

路鶴裡的大腦嗡的一聲。oga一年一度的發熱期,會持續3到5天,是一年一度的生死關,和被臨時標記、被信息素刺激時的發熱狀態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怎麼會到發熱期呢。路鶴裡掙紮著攥緊拳頭,指甲刺進肉裡,也感受不到一絲痛感。按時間算,的確快到了,但我不是被江煥臨時標記了嗎,難道標記已經消失了?

路鶴裡的臉一點點燒得通紅,掙力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走,卻被陳明遠輕而易舉地攔住了去路。

「路隊長,你還沒有接受我的邀請呢。」陳明遠從西服口袋裡取出一支iv型抑製劑,在他眼前晃了晃,「隻要你跟我一起,建立一個屬於我們oga的帝國,iv嘛,我們要多少有多少。」

「給我。」路鶴裡喘著粗氣,就像賭徒見到了色子,兩眼通紅,向前一步,想要去搶他手裡的抑製劑。

陳明遠閃身退了半步,路鶴裡撲了個空,腳一軟就向前摔在了地上,痛苦地蜷起了身子,躺在地上還不停地發著抖。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陳明遠半蹲在他身邊嘆息著,「既然這樣,你先跟我走吧。決定,我可以等你慢慢做。」

陳明遠拍了拍手,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走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足足有二三十個。

「帶回大本營吧。」陳明遠搖搖頭,「給他戴上手銬,別醒了之後又不聽話。」

「滾!」那些黑衣人來拉他的手腕時,路鶴裡怒喝。他咬著牙撐地起身,撲過去一個背摔,又回身一個側踢,就撂倒了兩個。然後他就像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的困獸,站在二三十個黑衣人中間,紅著眼睛瞪著他們,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的身體雖然失去控製,意識卻漸漸清醒起來。

他想起那夜在天台上,江煥抓著他的肩膀說,不管你是alha,是oga,是beta,你首先是個人。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阿璧的那天,江煥被他用槍指著頭,卻平靜地說,我從始至終都無條件信任你。我從來不懷疑你作為一個警察的底線。

他想起一小時前,江煥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他,頗為酸澀地問,陳明遠比我更值得你信任嗎?

江煥的這些話像一掬清水,兜頭澆滅了幾乎要燒盡理智的仇恨之火。

一個人的三觀可能會沖到沖擊,但長久以來形成的底線,卻不會瞬間完全崩塌。

那幫基地高層的確不是東西,但碴子有什麼錯?江煥有什麼錯?那些本分活著的alha有什麼錯?憑什麼為陳明遠的不幸買單?

罪犯總會有借口,有不幸的童年,有悲慘的遭遇,有讓人催人淚下的苦衷。

但是。

「陳明遠,你很不幸。但即便是被塞進同樣的環境,不,即使遭遇更殘酷的命運,我也絕不會犯罪,不會走私、殺人,不會傷害那些無辜的人。」[1]

我會有我的方式,來扳正這個扭曲的世界。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陳明遠。」路鶴裡半閉著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老子才不會像你一樣,用無辜者的性命,來做你那些春秋大夢的墊腳石,滾蛋。」

「是我該勸你,別白費力氣了,路隊長。」一雙質地良好的皮鞋出現他在模糊的視線裡,耳朵卻像灌了水,周圍的聲音逐漸變得朦朧遙遠,冰冷的金屬貼上了他滾燙的額頭,「你是我最大的對手,路鶴裡,我不可能任由你存在於和我對立的陣營裡。槍子兒和我手裡的抑製劑,選一個吧。」

「滾。」路鶴裡仰著脖子,像陷入絕境的孤狼,臉上、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絕望嗎?我懂。你和我一樣,都是在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人。」陳明遠長嘆著,用槍口摩挲著路鶴裡的額頭,緩緩滑過他滿是汗水的臉,「誰會來救你呢,誰會管你呢?連父母都不要的孩子,今天就算死在這,有誰會在乎嗎?哦,中央警隊大概會給你開個追悼會吧,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忘記你了。」

「就像一陣風一樣,」陳明遠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槍口,「咻地一下……就不見了。」

死在這裡嗎?一波一波的燥熱和劇痛讓路鶴裡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模模糊糊隻聽到了「死」這個字。

我死了,沒有人會在乎嗎?他有些不甘心似的,混混沌沌地想。不,夢生還是會為我難過幾天的。還有江煥……但那個小兔崽子,既然標記期已經過去,也不會再管我死活了。

我死以後,他會以為他的貓離家出走了,也許……也許也會難過一會兒的吧?

即將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路鶴裡突然有點後悔。

如果知道剛剛那就是最後一麵,他一定不會對江煥說那些話。

他至少,會好好地說一聲再見。

你死我活地鬥了小半輩子,何苦還是在恨意裡結束這一生。

他這一輩子,寧肯天下人負我,不肯我負天下人。若說有負過什麼人的好意,傷過什麼不該傷的人,大概就隻有江煥……還是用那樣羞辱,那樣不留餘地,那樣就算生死都不能化解、不能釋懷的方式。

真遺憾,沒有機會再跟他道個歉了。一股酸澀的電流,一下一下地沖擊著路鶴裡無章跳動的心髒。

他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嘭!轟——」

毫無征兆地,候車大廳的最裡側,突然響起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陳舊的建築轟然垮塌了一角,二層的地麵陷落下去一小半,隱約可見腳下冰冷的鐵軌。天花板上的砂石和水泥板伴隨著沖擊波嘩啦啦落下,整個候車大廳瞬間揚起沖天的灰土,煙塵鬥亂,砂石如注,廢棄已久的屋頂在月光下緩緩地坍塌著,宛如末世。

所有人,包括陳明遠,都猛地一震,轉身向爆炸的方向看去。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一個飛踢踹倒了兩個離路鶴裡最近的黑衣人,然後拽著路鶴裡的衣服往旁邊的柱子後一扔,朝陳明遠就是一串「砰砰砰砰」地精準點射。陳明遠是沒有身手的,黑衣人連忙把陳明遠撲倒,帶著他就地翻滾躲避子彈,生生被逼退了好幾米遠。

那人冒著回擊而來的槍彈,矮身疾跑了幾步,縱身一躍,敏捷地撲到了柱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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