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後麵座位是個女生，徐凡亦不會和女生交流，因而果斷放棄。左邊是牆壁，右邊隔著一條過道，左右都不方便。
能說話的，就隻有前麵了。
經歷過幾分鍾的思想鬥爭後，徐凡亦最終妥協，他輕輕戳戳前麵人的後背。
陳故察覺到，稍微轉動身子，隻留給前者一個側臉。
「怎麼了？」
「2b。」
陳故頓了頓，突然把轉過半個身子來，麵對著他，道：「怎麼罵人？」
「啊？」徐凡亦莫名開始緊張，又道：「沒，沒啊。」
這一刻，他竟然看到陳故腦袋上有兩隻軟軟的貓耳朵，全然忘記自己叫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對方回身，從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一支塗卡筆，背對著徐凡亦，拇指和食指捏著筆身，用手背朝向他。
這人手背骨節的凸起竟然意外的好看。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道：「這個嗎？」
徐凡亦呆呆地看著這個人的手，喉間上下浮動。
「謝謝。」
他伸手去拿筆，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盡量避免觸碰到對方的手，卻還是碰到了。溫熱的觸感讓他不禁深吸一口氣，鼻間縈繞著絲絲不屬於自己的淡香的味道。
這個人的手，好像真的，在夏天是涼的，在冬天是熱的。
徐凡亦愣了一會兒，又道：「你不用嗎？」
對方稍微側頭，道：「有兩支。」
「哦，謝謝。」
「不用。」
考試進行一天半，明天還有半天的考試。
晚上，徐凡亦吃完晚飯，回到臥室，坐在書桌前，打算再看看明天要考的科目。手機安靜地放在他的左側，他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心裡有點癢。
一陣心裡鬥爭過後，他還是選擇在復習之前，先打開遊戲，看看陳故幫自己打到了什麼段位。
他點開遊戲，卻被提示有人正在用他的遊戲賬號進行遊戲。
看來，陳故是下決心要給「甜糖妹妹」把段位打上去的。
「這就是你撩女孩子的手段？」徐凡亦麵無表情，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又自言自語道：「也太廉價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明明已經耽誤了陳故的復習時間，他應該高興才是，可是他現在卻並不高興。
今天阿姨才來給徐凡亦打掃過臥室，床單和窗簾都是才洗過的，本應該有股香香的味道，但是徐凡亦卻似乎聞到了絲絲酸味兒。
他把手機丟在書桌上，起身拉開阻隔陽台的簾子，推開滑動的玻璃門，冷風襲進來，吹得他的頭發和衣服一同往後飄。
冷極了，又冷又乾。
徐凡亦走到陽台邊的護欄前，深吸一口乾燥的冷氣。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冷風穿過毛衣上的洞洞，針一樣的刺在他身體，他突然想到今天不小心碰到陳故的手時的觸感。
「陳故，起風了。」
徐凡亦對著寒涼的空氣自言自語。
對麵是一棟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沒人住過的房子，那房子黑漆漆的，隔著一條路，看上去有些陰森，還有些無聊。
徐凡亦看了不到兩分鍾，又轉身回到臥室裡，他抱著胳膊，後背貼著玻璃門，身體漸漸下滑，最終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
他睡著腦袋，目光渙散。
突然襲擊的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感覺很煩躁，他以前似乎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情緒，因而不知道該如何去化解它。
消息提示音響起，與此同時，徐凡亦隨之看向書桌上的手機。他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的時候，既期待是陳故發來的消息，又期待不是對方發來的消息。
糾結中，他還是打開了消息。
陳故：寶寶在做什麼？
徐凡亦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並不開心。
甜糖：想你啊。
陳故：我也是。
甜糖：哥哥剛才在幫我打排位嗎？
陳故：嗯。
陳故：不高興嗎？
甜糖：高興，很高興。
陳故：說話方式和之前不同。
徐凡亦把聊天記錄往上滑，發現自己剛才受情緒控製，忘記和對方裝甜妹了……
甜糖：嘻嘻~哥哥喜歡哪種方式，人家就用哪種方式對哥哥說話！
陳故：是你都好。
徐凡亦回到床上躺下，看著手機屏幕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又開始打字。
甜糖：哥哥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吖？
陳故：你是初戀。
「切，誰信啊，」徐凡亦不屑道：「狗男人，永遠都是初戀是吧？」
甜糖：吖！人家竟然是哥哥的初戀~好開心呢~
陳故：你呢？
徐凡亦想了想，不管是甜糖還是他本人，都還沒有談過戀愛，因而如實回復道：哥哥是人家的初戀~
發出這句話的同時，他還在心裡給自己提示——是甜糖的初戀，不是哥的初戀！
陳故：好。
甜糖：我們都沒見過麵，哥哥真的喜歡我嘛？
文清突然推門而入，驚得徐凡亦的手機摔在臉上，痛得他麵目猙獰。
「怎麼了兒子？」文清疑惑道：「捂著臉乾嘛？看見媽媽還害羞啊？」
徐凡亦揉著額頭，道：「不是，手機砸臉上了，怎麼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