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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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又見大雪,屋中蔓延了寒意,衛初宴困倦著眼眸推開朱紅窗戶一看,見世界銀裝素裹,天上仍然紛紛揚揚地灑著白雪,她被冷風吹得清醒,回頭看,趙寂也已支起了身子,正望著窗外,眼睛亮晶晶的。

衛初宴早已有些預感,果然,用過早膳之後,趙寂便要拉著她去看雪,行至院中,有雪花躲過傘落在衛初宴手背上,令她打了個纏,趙寂好笑地看她一眼:「這般文弱麼?」

這樣說著,趙寂卻折返回房,再度大步流星地走出來時,衛初宴見她手上搭了一件毛絨的大氅,趙寂正欲將大氅披在衛初宴身上時,衛初宴猶豫地望了她一眼:「你怎麼辦?」

趙寂不甚在意地道:「我又不會冷著,總不會像你以前那般,無端就病的發起高燒。」

說著,她將衛初宴好生地裹好了,遂才心滿意足。衛初宴身上暖和起來,雖然不贊成趙寂那句「我又不會冷著」,然而趙寂卻果真一直很是輕鬆,那如刀的寒風,似乎連她的一絲一毫都傷不到。

雪在落,白牆白瓦,白長街,連馬兒都是白的——是趙寂命人牽了一匹神俊的馬兒過來。衛初宴一見它便認出來,這正是她們大婚那日,趙寂和她所騎之馬,可衛初宴卻未在府中見過它,也不知道是養在哪裡了。

「看雪,還得去郊外,看看那蒼山白雪,寒霜鏡湖。」

趙寂扌莫了扌莫馬兒的腦袋,似乎很懂,然而實際上,她為人時,從未見過外麵的雪景,她連宮都未出過幾次,唯一一次遠離,卻是因為國難,那年也真是下了極大的雪,然而趙寂回想時,除了那一路的痛亂交織,別的,卻什麼也記不得了。

而等到趙寂成了魔王,便去了魔界,若乾年後,雖然她早已是名副其實的魔王了,卻也從未想過再回人間看看,直到劫難降臨。

說來也怪,在來人間前,趙寂對這裡已然沒有好奇與依戀了,到如今,卻生出了許多探尋的興致。

趙寂身姿輕盈地翻上馬背,又朝衛初宴伸出手:「上馬。」

衛初宴躊躇了,眉間似有憂色,趙寂正不解,忽聽衛初宴小聲道:「兩人同乘一馬,這樣是否有失風儀?」

趙寂挑眉:「上次我們不也一起騎過嗎?那時你怎的不說風儀的事了?」

衛初宴:「那時不算。大喜之日,輕狂得意些也無妨,可現下」

趙寂不高興了,她不耐煩衛初宴說教,忽然伏低了身子,一伸手便將衛初宴撈上了馬背,衛初宴受驚,不免左搖右晃,險些要掉下去,又被趙寂攬住了月要肢:「說那麼多廢話作甚?坐好了!我帶你去看雪!」

衛初宴略略失神,驕傲的姑娘將她禁錮在懷裡,肆意的笑聲隨著風兒飛揚,有時候衛初宴覺得,趙寂太過熱烈了,熱烈得像太陽像火,這般烈,是要灼傷人的,她有時會覺得,自己招架不住趙寂,就像這時。

馬蹄踐雪,簷角的冰棱在日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街上行人不多,趙寂一路疾馳過去,卻也不免遇上幾個擋路的,好幾次,衛初宴都以為要撞傷人了,然而趙寂的馬術卻十分精湛,從來都是有驚無險,萬分刺激。

衛初宴不由拍趙寂的手:「你慢些,險些撞到人了。」

衛初宴的發絲吹拂在趙寂身上,卻完全不會乾擾到趙寂,趙寂快意地馭馬前行,半分不聽衛初宴的:「不會的,我說不會便是不會。」

衛初宴勸她不聽,後邊就沒了聲音,趙寂漸漸感受到了她的沉默,不由喊了她幾聲,卻不見女人回應,趙寂心頭一慌,把馬一勒,令馬兒由飛馳變為緩步走,她探頭往衛初宴臉上看,果然見到女人眼睫微垂,看著悶悶的。

趙寂不由軟了下來:「好了,我慢慢行便是了,這樣,你總不會再擔心我撞到人了吧?」

衛初宴微微嘆了口氣:「你總是這般,沖動傲烈,恐會傷人。」

「好了,下次不會了。」

趙寂麵上應的好好的,心中卻不以為然,她在街上騎個馬怎麼了?她自然不會撞到人,是衛初宴太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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