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正文完（1 / 2）
聖誕節一天一天逼近了,溫度逐漸下降，到了平安夜的這天，街上的各種行人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和棉服,今天一天的天氣都陰陰的，說是會下雪,但是一直到了下班的時間,依舊還是陰霾天氣，密布的雲朵積蓄在天空中。
雖說天氣不怎麼樣,但是街上的人情緒卻格外高漲,冷煙火在空氣裡漲發出隱約的火藥味,歡樂的手風琴和聖誕歌曲在滋滋的煙火聲裡隱隱約約。
彩燈裝點的聖誕樹與馴鹿玩偶在各色櫥窗裡晃來晃去,早見飛鳥站定在一群正在唱詩的女孩麵前，她們的身後是拚花彩色玻璃,給陰沉的天空鍍上一層斑斕的色彩。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寒冷的空氣裡被各種味道塗抹上溫暖曖昧的香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畢竟又不信教,隻是隨便聽聽那些聲音，反倒是有不少教徒在這個時間裡宣揚教義。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福與溫潤的光亮。
雖然他本人完全不喜歡這個節日,但是看到沒每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心裡也會跟著溫暖起來,好像自己也跟著獲得了幸福。
早見飛鳥沉默不語地雙手插兜，在別人靠近自己的時候率先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遠離了人群,「ls,ls,they……」這首爛大街的音樂在街頭藝人的彈唱下,跟隨著每一步而繼續響動。
零零散散的雪花落了下來，冰涼的觸感落在鼻尖，讓他愣怔了下，然後自顧自地傻笑了下，果然還是下雪了。
真不錯，平安夜，下雪天。
這個世界很好很歡樂。
雖然和自己好像有點距離，不過這樣就很好。
雖然他不喜歡平安夜過後的這一天，不過這樣就很好。
各種熙熙攘攘的人聲和拍照的快門聲層疊響起，將節日的氣氛推上頂點，街頭藝人自彈自唱的《ls》開始引來眾人的合唱，歌聲如海潮，昏黃的燈光下，洋洋灑灑的細雪四散飛舞，在可逆的光路裡映出純白的印象。
早見飛鳥看得有些入迷，隨後手機無數的震動裡他終於回過神來自己還有事，要去參加聖誕聚會的，他在這裡發什麼呆。
「餵，飛鳥你小子到底在哪裡啊？怎麼久都沒到？？要不要我們去接你？」
電話那頭鬆田陣平的嗓門大了一點，讓人忍不住遠離著聽筒，但是就算他用了最大的聲音還是遮不住那邊湧動的歡呼嬉鬧聲，太吵了。
吵得讓他覺得耳朵疼，腦子裡都在疼。
「繞路去買了點東西，又收拾了下，現在就過去了，別急嘛鬆田哥。」
「啊，打通了？我來接，我要好好問問小飛鳥是不是和哪個女生去私人約會了，不然怎麼老半天不接電話。」
「靠，飛鳥他又不是萩你，才不會這樣，這種不知輕重的事他才不會做。」
鬆田陣平的聲音逐漸遠離，萩原研二的聲音靠近了，他的聲音裡帶著點飄忽和高調，完全一副深陷在歡樂氛圍裡的狀態。
「萩原哥是不是喝酒了？總覺得你暈乎乎的，你們不會都喝高了吧？我還未成年哦，不能過去陪你們喝酒，而且我一個人也照顧不了你們幾個……」
早見飛鳥的態度十分抗拒，因為他根本不會照顧人啊，之前那麼多年的人生裡學了很多東西，但是照顧人這一項根本不在他的範圍之內。
「啊，沒有，就一開始喝了點，後來你那幾個朋友過來了，我們就沒喝了，還有未成年在這邊，怎麼可能喝酒。」萩原研二搶了手機跑遠了幾步，終於不那麼吵了。
但是很快就被彈跳能力驚人的柯南給纏住了，「我也要問問飛鳥怎麼這麼慢，他在乾嘛？」
「聽到了嗎？你的小幼馴染在著急呢。」
早見飛鳥苦笑了下，真是一個接著一個在催自己，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在搞什麼啊。
「是是是，我這就過來了，所以確定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下麵的波洛咖啡廳？真的不會給降穀先生添亂嗎？」早見飛鳥開始擔心起這個，明明組織已經覆滅，但是降穀先生還沒正式辭職，反而借用了餐廳來當做聖誕聚會的地點，真的不會出事？
不過以後回歸正常公安生活的降穀先生，估計也再也用不到安室透這個名字了吧。
「啊，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嘛，往後我們的公安工作狂就得回到他的正路咯。」萩原研二解釋了幾句，這一次手機真的被柯南搶走了。
「你在哪裡？還有多遠？外麵下雪了，蘭已經在想要不要去找你了，你身上的傷也才好全吧……不要亂跑，很讓人擔心。」
「不用啦，我就是回我住的地方一趟，畢竟聖誕禮物沒拿很不道德啊，好歹也是平安夜，下雪倒是下了，挺好看的。」
早見飛鳥伸出手，簌簌而落的雪花落在掌心，逐漸融解的細雪在皮膚上映出一灘濕痕。
「真漂亮啊。」他由衷地感嘆著。
「別感嘆了，快過來，就差你了，等雪下大了明天再出去玩也是一樣的，打雪仗，堆雪人都行。」柯南下意識用了哄人的語氣，像是哄騙平時的少年偵探團那樣。
早見飛鳥頗不習慣自己的好友這種語氣，他吐槽道：「柯南的狀態在你身上真是越來越嚴重，你不會恢復以後還時不時蹦出一句阿嘞嘞，好奇怪哦，毛利叔叔讓我來調查的，這種話吧……那也太奇怪了，快把我那個臭屁，自視甚高的高中生名偵探還給我。」
「不，我才沒有這樣，別瞎說。」柯南腦子裡浮現一點不好的記憶，因為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絕對不可能。
「怎麼了，飛鳥是出什麼事了嘛？現在還沒到？」毛利蘭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加上又一直打不通電話，真的很著急。
「快了，他說又回去拿聖誕禮物了，蘭，不，小蘭姐姐你別太著急了。」
早見飛鳥想要忍住自己的笑聲，但是不行，還是忍不住，這突兀的改口真是太好笑了。
「聖誕禮物不是明天送的嗎？怎麼會今天就拿過來了？」
柯南一邊忍受著那邊的笑聲，一邊翻了個白眼，「誰知道呢，他睡糊塗了吧。」
「小蘭！！我來啦，欸？？新一那個混蛋還沒回來？他……柯南你個小鬼知不知道那家夥去哪裡了？！」鈴木園子的聲音格外明顯，怨氣沖天，一聽就知道是在拿柯南在發泄情緒。
柯南虛虛地笑了下，聲音乾巴巴的，他對這種狀態的鈴木園子沒什麼辦法，但是下一秒移開的腳步就被鈴木園子直接按住了，她拿起柯南手裡的手機，不滿地問道：「誰啊？工藤新一嗎？告訴你，毛利蘭已經準備把你甩了，快滾吧。」
「咳咳咳，園子，你接電話的時候怎麼也不看看是誰？」
「啊，飛鳥！！你跑哪裡去了？餵，還沒解釋你之前那個平行世界是怎麼回事呢？還有你這個……煩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究竟怎麼了？？」
早見飛鳥對於那些爛攤子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用上最糟糕的解釋。
「……什麼？平行世界？我不知道啊。」
「真的？？你不清楚？算了，電話裡說不清，趕緊給我過來！！五分鍾之內，我限你五分鍾之內給我出現在這家咖啡廳！！」
「唔……好，遵命，鈴木大小姐，五分鍾，五分鍾之內我絕對到場！」他嘆氣地笑了下，眉眼彎彎，眼瞳裡映著聖誕街頭斑斕的色彩。
早見飛鳥將電話掛斷，他活動了下胳膊，抄小路從這邊的屋頂翻過去肯定能在五分鍾之內趕到。
細雪紛飛的夜晚，他將手裡提著的袋子又打了幾個結，防止一會真的因為活動而散開，那他一下午的努力就白費了。
他幾步助跑直接勾住欄杆一個翻身上了屋頂，然後目測著距離，高高躍起的身影矯健如天上的彎月，飄雪被甩在身後的衣擺上，各種街鋪都掛上了一圈又一圈金箔裝飾，被剪成雪花和星星的樣式，在穿行的跑動裡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
好像真的有聖誕老人伴隨著鈴鐺聲，乘坐著雪橇來到這個世界。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招牌盡在眼前，也跟著掛上了一圈彩燈，有節律地閃爍著固定的彩色光亮。
早見飛鳥吐出一口氣，確定自己在五分鍾之內趕到了門口，他剛抬起手準備敲門，門就從裡麵被打開了，打開的是鈴木園子，她頭上的發箍換成了經典的紅綠配色，還有兩個麋鹿的裝飾玩偶。
她一邊打開門一邊說：「飛鳥肯定馬上到啦，他一直都很守承諾的，而且答應我說會在五分鍾——」
聲音在看到外麵站著的人戛然而止，而後是更加得意和誇張的表情與笑聲，掩飾不住的得意，「哼哼哼！！我說的吧，怎麼樣，是他吧？哈哈哈哈，我賭贏啦！！！來來來，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在臉上貼紙條！！」
雖然在笑的格外開懷，但是鈴木園子也完全沒有忘記把人拉進來，她伸手將人拽了一把，從屋外飄雪的天氣裡扯進了溫暖的室內，和當年她第一次把人帶到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麵前那樣，那時候也是她第一個拉了一把。
「砰！啪！」
禮花炮的聲音一一響了起來，五顏六色的斑斕彩帶從半空中像是盛開的小型禮花，層疊盛開，折射出讓人炫目的色彩又緩緩落下。
然後是一個滑稽的聖誕帽子直接被人從後麵悄悄扌莫了上來。
早見飛鳥愣了一瞬，沒抗拒那頂由萩原研二笑眯眯又壞心眼戴上的聖誕帽子。
「提前說一句十八歲生日快樂。」他箍住少年的肩膀，小聲念叨了一句，「禮物嘛，就是這頂帽子咯，我自己做的哦，體諒下還沒拿工資的無業遊民的可憐之處~~」
早見飛鳥眼皮一跳，他都快忘記了，自己真正的生日是12月25日聖誕這天，因為媽媽格外討厭自己的出生，無論什麼時候都在拒絕這天，他的生日也就被改了，提前一周，因為身份的原因，那天會有各種家族社交聚會，他都已經習慣過那個生日了。
而真正知道的自己生日的人，也從來都清楚他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會去說要過這個生日，隻是會在12月24日那天提前說一句生日快樂。
「嗯，謝謝，但是我總覺得這是頂整蠱帽子，還是你抽鬼牌輸了的承擔者……」
早見飛鳥這句話不是無的放矢，因為帽子主體上貼了不少紙條，而另外一些人臉上也有沒撕乾淨的紙條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