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互相折磨到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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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四寂,黑色大霧將世界萬物籠罩。藏匿與絢爛光影之中的冥河扯掉了自己溫和的麵紗,顯露出猙獰凶戾的真麵目。

馭鬼師,顧名思義便是馭使萬鬼。真正的琥珀從來不是個隻會天真笑著的渴求愛意的小姑娘,甚至於平日裡那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樣子,也不是真正的她。

她掌控萬鬼,遊走在生死之交處,有最堅韌的信念和最冷酷的心腸。唯一一點柔軟的肚皮就是朝著兩麵宿儺的方向,剩下的地方布滿了尖刺。隻可惜對方是個比她還沒有人味的怪物。

但這沒關係,她早就說過,他們是一類人。

琥珀的臉被彌漫的黑霧擋著,有些隱隱約約的不真實感,她的嘴角是高高揚著的,與兩麵宿儺殺人時咧開的笑容是一模一樣的弧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已經那麼像了。然而這段感情走到現在,她其實是有點疲倦的。琥珀想,要麼兩麵宿儺今天就真的掐死她,要麼就扔垃圾一樣丟掉她。

但他既然回來了,她就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物必有價,馭鬼師從來不是付出不求回報的性格。她付出多少愛意,便要從他身上加倍索求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會一茬一茬地拔掉他身上的尖刺。

她會用濃烈的愛意碾碎詛咒之王的一身凶骨,將自己的名字銘刻於他的心口。

漫天陰氣化成妖嬈的藤蔓,爬上兩麵宿儺的脊背,月要腹,緊緊纏繞住他的四肢。藤蔓有極強的腐蝕性,所過之處血流如注。它像是冰涼又柔軟的刀刃,劃開皮膚,切開肌肉,優雅地黏上獵物的骨頭,力求將其絞殺至死。

這種程度的疼痛讓兩麵宿儺都有些難以承受,他悶哼一聲,緊接著又笑起來,似乎任何事情都沒辦法擾亂他的思緒。

「小鬼不錯嘛,比我想得還強一點。」

「是嗎?」琥珀將下巴擱到他的頸窩裡,噌噌他鬢邊的頭發茬,喃喃地回應他,「你沒有叫過我的名字。這麼久了,一次都沒有。」

小鬼,蠢貨,餵。是他慣用的稱呼,垃圾之類的詞偶爾也會用到。但是他沒叫過她的名字,從來沒有,一次都沒有。

就連在床上時,他也從來都是發出命令。

「過來。」

「轉身。」

「叫出聲來。」

偶爾也會發出疑問,但那種疑問還不如沒有啊餵!

「爽麼?」

以至於壹號用他的性感聲線喊她的名字的時候,即使她立刻便意識到那是個冒牌貨,還是抵不住誘惑,她曾有過一瞬間的沉淪。

「是麼,你叫什麼啊?」他不會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就是這樣惡劣輕佻的人。言辭嘲諷刻薄,好似琥珀從來沒在他心中擁有過任何分量。

但是琥珀現在不想跟他計較,他瀝瀝的血液蔓延到她身上,讓她擁有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懷抱。

鹹澀的血腥味和千年沉水木的味道讓琥珀迷醉,她沒計較他是不是過分,隻是一字一頓地道:「琥珀,我是琥珀,叫我的名字。」

「琥—珀——」於是兩麵宿儺便也一板一眼地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還夾雜著一絲忍痛時的暗啞。但他咬字清晰,這兩個字便像是飛舞這的柳絮,黏纏著鑽進琥珀的耳朵裡。

邪氣肆意的語調和喃喃的囈語飄飛在黑霧中,遠遠的,聽不真切,反而在霧氣中發散失真,變得瘋狂。

主宰世界的神明第一次聽到這聲呼喚,她唯一想要的信徒,終於如她所願,將她的名字宣之於口。沒人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傾聽他的。

琥珀從未如此溫柔過,她微微仰頭,以一個虔誠的角度將唇瓣印在他的臉頰上。

這個口勿一觸即分,沒有任何情欲的氣息,隻是獎賞。

「我會手把手教你怎麼愛我,你這麼厲害的人,一定能學會的吧?」琥珀說著便癡癡地笑起來,她從身後擁著他,手指流連在他的月匈口。

這裡的肌肉緊彈硬實,與漆黑的紋身確實是絕配,不怪能迷得她死去活來。

他懷裡實在很危險,本身便是野蠻霸道的人,四隻手一同擁抱時,更是給人直麵邪神的驚悚感。但是他的後背厚實溫暖,仿佛是滔天狂狼中的最後一塊木板,讓人抓緊了就不想放開。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被禁錮了半晌的詛咒之王展開了自己四手形態,將琥珀那隻作怪的手握住,他捏捏她的手腕,漫不經心:「愛是什麼玩意兒?那種垃圾情感就這麼讓你渴望麼?」

聽到這樣的話沒什麼意外的,他一向如此。琥珀覺得自己早就在和他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鍛煉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這種程度她一點也不生氣。

「你學不會也沒關係,我們可以互相折磨到死。」這是警告,也是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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