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血肉磨盤(1 / 2)
羅莎琳的神裝消失了,但因身份轉變帶來的氛圍卻沒有消失。冰冷而寂靜的主旋律高懸在天空之上。
哪怕之前日夜不停進攻的各類魔物也都停滯不前,反而一反常態進行撤退。
是的,連死亡概念都不畏懼的怪物都停下攻擊的步伐。
這就是先天的偉岸,本質上的差距遠比任何推測都要誇張。
那種差距比巨龍之於地精還要巨大。
天塹一般的深淵狠狠地抗拒著一切來訪者。
人與神的位格死死的被錨定著。
或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會銘刻在他們魂靈深處,哪怕被冥河清洗也沒法忘卻那天與地的差距。
跟在哈默斯院長身後的諸院係主任在給羅莎琳這位新生的存在表達深重敬意之後,迅速離開這裡。
同樣,離開的不僅僅隻是他們,各院係學生,駐紮這裡的學院軍團。
場地一下就清空了,新生臨世的舞台已經搭好。
留下的哈默斯院長與克裡斯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羅莎琳也是。
風輕快的吹拂著羅莎琳那銀白色的長發,群星點綴的深藍裙擺隨風飄盪。
無形無聲的高天之歌演奏著,千風的精靈環繞著祂歡唱千風大樂章。
試圖通過風的方式贈與祂千風的歡悅,吹散飄盪天空之上那冰冷的旋律。
「羅,羅莎琳。你還是羅莎琳嘛?」
如鐵耙劃過石子的獨特沙啞聲音從哈默斯院長那邊緩緩傳來。聲音之中有著擔憂,有著關心,唯獨沒有畏懼的恐懼。
因為祂是哈默斯,縱橫四海八荒的哈默斯。
哪怕死亡到來,祂也不會因死亡而低下頭顱。而是坦然自若,因為知識與真理遠比死亡更重要。
在哈默斯院長說完,克裡斯沒有說話,凝視著羅莎琳。會說話的眼神遠比千言萬語更要犀利。
克裡斯沒有說話,因為一切話語都在那眼神中,景語即情語。
比靜謐更冷的是死寂,是凋零。這裡有著寂靜冷清,唯獨死亡一般的寂靜。
似乎頓了口氣,重新組織語言。
祂十分冷靜,就好像夜晚的群星,悠然而靜謐,讓人安心。
「羅莎琳是我,何平也是我,昨日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一切都是我。何時我不是我?」
考慮到如今位格帶來視角的變化,羅莎琳又額外多說一句話。
「一切唯變,唯變不易。」
謎語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克裡斯聽得迷迷糊糊的,變成一隻迷了路途的土撥鼠。
他就聽明白一句話,祂還是祂。
而哈默斯院長心中反復咀嚼這幾句,一個靈光乍現,祂怎麼有種莫名的熟識感。
哦!
曾經的自己不就是。
「走吧,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哈默斯院長定位好空間坐標,隨手一撕,三人麵前出現一道空間裂縫。
哈默斯大步向前隨後克裡斯跟著踏入傳送縫隙,羅莎琳悠然的走進去。
空間通道消失了,隻留下水晶高跟涼鞋踩踏堅硬黑曜石磚的噠噠聲。
許久許久不消,在空中回盪。
不知多長,也許一個時辰,也許隻是幾息時間,空盪的地方傳來陣陣交談的私語。
有憂心重重者,也有天生就不安分的野心家,更有淡漠一切的觀察者。
「現世變天了,傳說中的神話真正要走入現實了。
大人啊,時代要變了。」
……
「帝星飄搖,天下動盪。
七殺貪狼破軍。
死寂數百年的湖水也該起起風波了。」
語氣最後似乎有點莫名,語氣深長。
是時,現世,熒惑孤星高懸天宇,大亮九天,宛若另一個血色太陽。
熒惑守心,大人易政。
……
不提現世因為高懸的天象造成的各類事故,幾乎所有人都擺爛了。
無論專家學者萬般解釋熒惑現世,隻是特殊的天文氣象,愣是沒有人信。
實在過於特殊。
羅莎琳與克裡斯,跟著哈默斯來到真正的戰場。
或者說跟著克裡斯、哈默斯來到這真正的維度戰場——國度天宇的結構點。
相比外麵那個小兒過家家一樣的戰線,這個才像回事。
遮蔽天空光輝的戰艦群,每一艘戰艦最差都是天體行星級別的,更大的就是恆星也隻是彈珠。
此時的天空看不到一片湛藍的天,就連陽光都難以透出一絲輝光,就像有一塊黑色的幕布遮蓋住整個天空視野。
城牆來回走到最低都是七級超凡者的,可以說七八級滿地走,九級十級才算大佬。
那些中級超凡戰力的都不配站在這裡,或者說這裡的餘波都能把一名六級頂尖超凡者給弄個半死。
形態各異魔像,魔偶,石像鬼等工程戰力型戰爭都直接部署一整條流水線在城頭,隻要生產出來,立馬傳送戰場上。
可以說出生即報廢,存活最長時間的也不過十幾息,畢竟在下方那一望無際的魔物潮下,哪怕部署無數條生產線,並有遮天蔽日的炮火進行飽和式轟炸,就像一滴墨水滴入盆清水,有點效果,但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