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新鄭之苦(1 / 2)
「也就是說,他已擁有凶悍的殺器,居然還混有下三濫的藥?」
紅蓮美眸流盼,異彩瀲艷,越了解越發現,這個嬴玉還真的很有意思,朱唇微翹,帶著澹澹的譏諷,「這個嬴玉真是個矛盾體呢!
各種沖突居然能糅合在一個人身上,」
他說提出各種大策以及親自推出各種格致技術,幾乎都是大濟蒼生,懸壺濟世,其行為如同聖人轉世。
但是,行事手段卻橫行無忌,隻求結果,各種陰招損招齊上,沒有下限,亦正亦邪。」
「不僅如此,他對危險有著驚人的直覺和判斷力,否則怎能知道我潛伏於樹冠?」
衛莊一臉揶揄道,「此子毫無劍客精神,有絕世殺器還卑鄙偷襲!」
「此子行事作風,目標明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等等……」
紅蓮美目流轉間,微微一愣,「他不是直覺,應該是傳說中的隔空視物……也就是神識視物?這隻存在於傳說啊?!
他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殺器。
他的奇思妙想,各種天物,仿佛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莫非,他真是天授之人,天選之人?
也難怪,智慧隱忍如趙高,還未出手,幾乎徹底打廢了!」
如此強勁的對手不僅未讓紅蓮退卻,雙眼中居然燃燒著昂揚的鬥誌,看向紫女,「給我找齊一切關於嬴玉的資料,他將是我頭等大敵。」
若,嬴玉在此,必定會被紅蓮的智慧驚得目瞪口呆,僅憑隻言片語,如同親臨,距離真像,推演的越來越近。
……
翌日清晨
紅彤彤的陽光越過紗幔,照射在一對繾綣纏綿人兒身上。
「早安!」
嬴玉睜開眼睛,在身邊麗人彎彎的睫毛上輕口勿了一下,目光中充滿了疼惜和柔和。
彎彎眼睫顫了下,蓋住了清亮鳳眸,瑤鼻中發出一聲膩哼,嘴角彎出一個淺淺笑。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鶯慵燕懶的偎在嬴玉懷中。
一夜之間,如同伐毛洗髓一般,整個人容光煥發,更加明媚動人。
「娘子,該起床了!」嬴玉輕撫的軟嘰嘰,彈糯糯的半月,輕笑道,「你再不起,我又要來了喲?!」
琴清一驚,散架的身體頓時彈坐起來,「嘶……」似怨含嗔的飛了嬴玉一眼,嬌羞中帶著天然的嫵媚,萬種風情撲麵而來。
看著嬴玉促狹的目光,又緩緩的重新趴窩,蔥白纖指畫著圈,呢喃道:「或許壓力太大,睡眠特別輕。從未想過,居然會和男子睡了一夜,而且睡得很沉。
夫君昨夜像變了個人似的,七次啊?!連小指頭都不想動呢!你就不擔心懷上你的骨肉?」
如果說,馮淺淺屬於情真,李詩詩屬於情烈,那麼,琴清便屬於情柔。
如同麵團一般,恣意撻伐。
「昨個,娘子也排了幾次毒,更加嬌嫩可口,真舍得不離開啊?!」
如果淺淺、詩詩略顯青澀,琴清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肥嫩多汁,甜糯q彈,更加美味可口。
「溫柔鄉,英雄塚……」琴清想起了什麼,頓時羞不可抑,鳥鳥起身披上一紗衣,如小妻子般給嬴玉穿衣,「夫君不僅屬於我,更屬於大秦,屬於這天下。
夫君是頂天立地人,太多大事等著你辦,去吧!
「夫人果真識大體,玉,極為感動!」
這便是心智成熟女人的好處,明明萬分不舍,卻絲毫不拖後腿。
「不要忘了,經常回來給花澆澆水哦?!嘻嘻……」
「小生巴不得天天膩在這溫柔鄉!」
嬴玉溫柔在潔白的額頭留下一個印章,一狠心轉頭離去。
琴清深深的凝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以及頭也不回瀟灑的揮手,玉容保持著柔和的笑意,淚水撲簌簌的滑落。
……
嬴玉的馬隊,轟轟隆隆離開上黨,直奔潁川新鄭。
雖隻有百餘人,鐵騎在交相呼應的牛角號聲中列成了三個方陣。
中央方陣前的一輛鐵輪戰車上,矗立著一麵三丈六尺高的「玉」字大纛旗,掌旗者正是殿前鐵塔猛士熊蠻。
大纛旗下,「嬴玉」乘一輛特製的大型青銅戰車,一身青銅甲胃,外披黑色繡金鬥篷,頭戴長矛形王盔,手扶車前橫欄而立,傲慢冷酷地凝視著新鄭方向,竟恍若一尊金裝天神!
真正的嬴玉卻騎著火雲。
之所以如此儀仗威武隆重,畢竟,身份為奪嫡皇子,暗含代天子巡視,更何況潁川郡,乃是涵國故地。招搖的前提是安全。
而新鄭,更是座歷史悠久的古都,從祝融氏之墟到鄭韓都城,一直是中原地區最富裕的城市,與洛陽、大梁並列,人口超過了十萬。
是年,新鄭在秦國南陽郡守騰逼迫下不戰而降,除韓王安被擄走囚禁外,滿城的公卿貴戚,卻並未受到太大刁難。
畢竟秦國在中原的統治未穩,秦吏短時間內無法在韓地建立像關中、南郡那樣嚴密的製度。
暫時隻能借舊韓貴族之手,在新鄭收取巨額的市稅,想方設法將韓國豐富的人力資源、百工商賈為己所用。
部隊推進兩個時辰後,蒙毅派兵前來接應,新鄭王城遙遙在望。
……
嬴玉極目看去,一座碩大的孤城矗立在春日夕陽之下,正當蓬勃的春耕時節,這裡竟是滿目荒涼一片蕭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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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裡沒有農夫,官道上沒有車馬,既沒有他所想象的遊人踏青春歌互答的王畿國風,更沒有他所向往的商旅仕宦輻輳雲集的繁華……
在嬴玉的三川之夢裡,新鄭是韓地的淵藪,是金碧輝煌光焰萬丈的殿堂,縱然歸附大秦,財富風華仍當是天上仙境一般!
如今看著王城破敗若此,整個城市沒有精氣神,一片冰涼竟是驟然滲透了身心。
韓國都城新鄭座落在洧水北岸。城池不大,歷史卻是悠久得很。相傳這裡曾經是黃帝的都城,留下了一個有熊氏城墟。
周宣王時封了他的弟弟姬友做諸侯,國號「鄭」,封地在華山以東,史稱鄭桓公。這鄭桓公眼光頗為遠大,在周幽王時見西周國運大衰,便將封地中心城池遷徙到華山以東近千裡之外的穎水洧水之間,遠遠躲開了災難即將來臨的鎬京。
到了第二代,鄭武公率領臣民,將黃帝廢墟一帶的荒蕪土地全部開墾出來,並在黃帝廢墟上建立了一座大城,定名為新鄭。
從此,小小鄭國日益強大。到了鄭莊公時,鄭國竟是稱霸一時,天下呼之為「小霸」。誰想自鄭莊公之後,鄭國便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戰國初期,鄭國第四百二十一年的春天,也就是公元前三百七十五年,終於被新諸侯韓國消滅。
韓國原都城在黃河西岸的韓原,滅鄭後便將韓國都城南遷新鄭,遠遠離開咄咄逼人的魏國安邑。
然而,天下事頗多迷惑處。韓國南遷後國力便漸漸衰弱,新鄭也蕭條冷落起來,連鄭國時期表麵的繁華侈糜也沒有了。
「新鄭緣何與鹹陽的差距如此之大?作為舊國都。甚至連櫟陽也遠遠不如啊!看來,整個戰國,也隻有商鞅變法最是徹底,才有了秦國的強大與富庶!」
大型青銅戰車隆隆碾過長街,零落匆忙的人群連忙嘩然閃開,竟沒有一個人好奇羨慕,駐足圍觀。
嬴玉見此,給熊蠻等人安排了一番,解下官府,一身便裝,帶著同樣簡服的小小走向大街。
「這位老先生,麻煩問個事?!」
嬴玉下馬攔住一穿著麻布長衫的儒生老者,先給出一吊錢。倒不是不願多給,錢帛有時會害人命啊!
「官爺,錢使不得,使不得……」
麻衣老者慌忙推脫,看嬴玉真誠要給,還是接過了吊錢,仔細的裝好,然後道,「看架勢,官爺是從外地來的?」
「是的,我們從大梁來,想在這新鄭謀點差事!」嬴玉道。
「差事?」
老者看在一吊錢的麵子上,靠近嬴玉,壓低嗓門道,「在這新政,生意不好做啊?!
這新政大戶聯手,吞噬土地近半,換句話說,一個縣的過半農人都在為大戶傭耕。
加之天災,農人苦不堪言。
你看這商街,也被大戶占了一半,不如牲畜屠宰業,那是被地痞全部壟斷
其他的幾座縣城也幾乎如此。」
「現在的災情如何?聽說,朝廷專門派人來救災,飢荒解決了嗎?」嬴玉問道。
「給幾頓飯吃,能解決啥問題?」老者道。
「有了吃食,便可續命,便可自力更生搞耕種……便不是就緩過來了?」嬴玉不解問道。
「田都沒有,搞什麼耕種?況且也無水源。」
「這話怎麼說的?大秦律法,每丁百畝耕田。如何能沒了?」嬴玉大皺眉頭,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