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同歸於盡(1 / 2)
薑雅冷笑一聲,她看著言沉:「你以為我猜不、出你的想法麼?怎麼,想著先將這位半點自救能力都不會的小娃娃給救出去?」
她將薑小二遞給身後的人,不急不緩地上前,手挑起言沉的下巴:「你覺得我會那麼傻麼?再說了,有他在手裡,才更好威脅你不是?」
言沉眸光沉冷薄淡:「你便是沒有他在手裡,我現在又能如何?」說到這裡,言沉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泛著寒光的匕首,話語帶了些許嘲諷。
這時,站在言沉身側的黑衣男子也看向了薑雅,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夫人,既然是威脅他們,一個人質起到了作用就行,帶兩位在身邊確實是比較累贅。」
微微一頓:「而且他們若是分開,我們再留一人控著那個小孩子,就算是生了什麼意外也算是留了後手,總不至於受製於別人,畢竟薑遲的手段總是令人防不勝防。」
薑雅細想了一遍,覺得也確實如此。
說不定他們帶著言沉離開,薑遲就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了算計打量,若是言沉被救走了,那他們還真是沒有退路了。
薑雅看向了身側抱著薑小二的人:「既然這樣,他我便先交給你,你就帶著他藏在這裡,莫要讓別人發現了你。」
那人微微頷首。
言沉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薑小二,微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她的聯絡器一直都是開著的,沈四流那邊不僅能夠鎖定她的位置,還能聽到她和薑雅的談話,小二若是被留下,以他們的能力,要救出小二應當不難。
旋即,薑雅又將目光落在了言沉身上,取出了一管藥劑遞給她。
「要是想要他不受到傷害,喝了這個。」薑雅道。
「這是什麼?」言沉微蹙了一下眉。
薑雅冷笑了一聲,倒也沒有隱瞞:「讓你如他一般沉睡的藥劑。」
畢竟一個睡著的人,總比清醒時候的人要容易控製多了吧!
言沉眼也不眨一下,從薑雅手裡接過藥劑仰頭喝完,然後給薑雅示意地看了一下,一鬆手任由藥劑的玻璃管子掉落在地。
「可行?」她問。
薑雅說不出來是贊賞還是嘲諷地道:「言小姐果然夠膽識!」
最後,直升機上也不過四人。
最前麵開直升機的,昏迷的言沉,薑雅,以及把玩著匕首坐在言沉邊上一言不發的黑衣男人。
這邊長空蔚藍,機翼旋動,艙內一片寂靜。
另一處。
沈四流臉色微沉,他看向了一側陰沉著一張臉的薑遲:「時一教授喝了薑雅給的藥劑,已經陷入昏迷。」
聞言,薑遲那張妖魅絕倫的精致麵容更加沉如墨水,更是窺見不到絲毫溫度,周身冷魅的氣息仿似有實質一般。
沈四流沉默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必要補充一句:「不過時一教授體質特殊,尋常藥物對她沒有作用,時一教授善醫,藥劑之類的東西她不知道碰過凡幾,這般沒有猶疑地喝下心中定然也是有數。」
薑遲沒說話,臉色仍是陰沉而又冷漠,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甚至連指甲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掐入了掌心之中。
約莫在半個時辰之後,唯一算是一個好消息的也就是薑小二被救了出來。
因為對方沒有想到司楠等人會知道那片深山老林,所以他們趕到的時候真的是打了個對方措手不及,畢竟看著薑小二的三人正坐在古舊的房子裡麵吃火鍋。
司垣抱著薑小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哦豁,每個人都夾了滿滿一筷子的羊肉卷,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之後就被帶走了。
離開前還挺不舍地望著掉進了火鍋裡麵的羊肉卷,似乎在惋惜沒吃到。
司垣替薑小二檢查了一番,一向還算好脾氣的他都沒忍住心中狠狠地罵了一聲薑雅特麼的不是人。
薑小二手指骨折了好幾根,就是那種生生被掰到骨折的,沒幫著處理也就算了,還給不到五歲的薑小二用了迷藥。
司楠看見之後,找不到薑雅出氣的他更是將看守薑小二的三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司垣也不阻止他,隻隨著司楠去。
言沉闔著眼眸容色安靜地靠躺在座位上,雖然是閉著眼睛看似陷入了昏迷,但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那藥效對她來說沒什麼作用,不過現在到底是在直升飛機上,不可控的事情太多了,不太方便在直升飛機上動手。
而且,也還不知道小二有沒有脫險。
就在言沉思索著回到陸地上脫身的方法時,耳邊傳來了雨打窗戶的聲音。
又急又猛。
沒有任何淅淅瀝瀝的小雨的過渡,就像是直接從一方無風亦無雨的地方越過某個分界點就闖入了這片暴風雨的天地。
言沉豁然睜開了眸。
透過窗戶往下看,是一片連綿的雪山。
見言沉醒了過來,邊上的黑衣人目光一肅,手中匕首一凜還未架在言沉脖子上的時候就被對方握住了手腕,不消片刻,匕首便架在了黑衣男人的身上。
黑衣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薑雅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她目光沉沉地看著言沉:「果然還是小看你了。」
那麼重劑量的一整管藥劑,竟然這麼快就清醒了。
言沉看著連綿不絕的雪山,心頭微微一沉,偏頭看向了薑雅:「這種天氣在雪山上飛行太過危險,需要盡快回去。」就連清冽的聲音,都是極為深沉。
更甚至於她心頭有了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航線確實是擦著冰沿雪山最外圍,但現在……言沉垂眸看了一眼,滿目望去皆是一片雪白,隻怕是差不到到冰沿雪山中心地帶了吧!
若是說航行出錯,總不至於錯地這麼離譜。
她甚至覺得是薑雅有意為之。
一想到這裡,言沉細長的丹鳳眼眸色更沉了幾分,就像是被濃墨染就了一般。
薑雅不為所動,甚至麵容帶笑地看向了言沉:「言小姐,急什麼,早前便聽聞冰沿雪山風景別致,昳麗無雙,如今我可是請你觀賞景色呢!」
言沉定定地看著薑雅,她自然不會認為對方這種時候開著直升機來到這裡隻為了觀賞景色,或許……
「你故意的?」言沉丹鳳眼微眯著。
薑雅晃著麵前的紅酒杯,慢悠悠地道:「以前我就想過,報仇之後若是能夠選擇一種死法,機毀人亡葬在雪山是最唯美的死法。」
她偏頭看向了言沉,明明是笑著,眸中卻是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惡意:「再說了,若是拉著你陪葬,相信帝京不少人難以接受吧!」
聞言,言沉冽然精致的麵容頃刻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操!」幾乎沒有說過髒話的言沉壓著聲音狠狠地罵了聲。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薑雅壓根就沒想過活著離開而是拉人給她陪葬。
下一瞬,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言沉手裡的匕首就抵在了薑雅白皙的脖頸上,聲音沉而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薑雅大概是真的不怕死,麵上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就這樣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言沉,你便是殺了我又能如何?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你以為自己有命活著離開麼?」
言沉沉著眸眼看了一眼另外兩人。
最前麵一人言沉看不見,但另一位黑衣人卻是麵不改色地坐在座位上,似乎早已經知道這個事實。
言沉的心再次沉了沉,眉間都生出了些許戾氣。
「他們兩人的命是我救下的,無論我讓他們做什麼都不會拒絕,包括他們的命!」薑雅淡笑著道。
言沉手下的匕首壓緊了一些,在薑雅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