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亂民(1 / 2)
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餘立崖被活活熱醒來,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汗濕了,於是習慣性地伸手開床頭燈,誰知隻扌莫到粗糙的木板,並沒有扌莫到燈。
餘立崖一扌莫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竟然不是棉被,而是一大塊毛皮,還夾雜著一股濃重的汗臭味。
隨著意識越來越清醒,餘立崖感覺越來越不對頭,他想起自己昨晚和幾個哥們去山頂宿營,自己分明睡在帳篷裡,因為是盛夏的夜晚,啥也沒蓋就睡下了。
此時天黑得厲害,伸手不見五指,而餘立崖所睡的床卻是一塊木板,上麵鋪上厚厚的草,睡起來倒也不算太硬。
餘立崖坐起來到處扌莫,希望扌莫到自己的手機,但扌莫了好久也沒扌莫到。餘立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一直開啟語音助手,隻要一呼喚它就會回答,而且會發出閃光和鈴聲。
於是,餘立崖開始呼喚手機助手,但是喊了好幾次,手機都沒有應答。
餘立崖暗道倒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睡在陌生的地方,手機也不見了,難道自己被人販子抓走了,天亮後就割月要子?
餘立崖著實嚇了一跳,要是這樣那就大事不妙了。
越想越怕,餘立崖雙手抱頭,突然,他感覺自己的頭發比平時厚了許多,再往下一扌莫,竟然長到後背。
餘立崖嚇了一跳,暗道:臥槽,這他媽什麼情況,哪來的這麼多頭發,難道自己是在做夢。
餘立崖使勁撕扯頭發,扯得頭皮一陣發疼,餘立崖確定這麼多頭發的確是自己頭上長的,而不是粘上去的。
為了再次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餘立崖又使勁掐了自己幾下,疼得不得了。
餘立崖終於證實了,這絕對不是做夢,而是現實。
因為沒有了睡意,餘立崖也就勉強打坐,準備等到天亮再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坐了幾分鍾後,餘立崖感覺自己的月要竟然越來越痛,已經痛得坐不穩,不得不雙手撐著慢慢躺下。
因為月要痛得厲害,餘立崖幾乎是咬牙熬到天亮。
隨著外麵天光越來越亮,周圍不斷傳來說話聲和開關門的聲音。
餘立崖聽出來了,這開關門的聲音隻有那種老式土坯房或瓦房的木門才會發出。
才想到這裡,突然多人的腳步聲不斷接近,吱嘎一聲,十幾個人推門而入,強烈的光線使餘立崖一下子難以適應,也看不清這些人的樣貌,他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半分鍾後,一隻粗糙而溫暖的大手握住餘立崖的手,手的主人慈祥地說道:「崖兒,你可千萬要醒過來啊,要不然爹怎麼活,又怎麼向你酒泉之下的娘親交代啊?」
餘立崖一聽這說話的風格,簡直是古代的口氣啊。
餘立崖睜開眼睛一看,一個五十來歲的古代老農民,渾身衣服發白破爛,補丁一塊接一塊。
看見餘立崖醒來,老農和身邊的人都發出驚喜的叫聲。
老農尤其興奮,「老天保佑,你總算醒了,太好了!」
餘立崖說道:「我是誰,這是哪裡?」
老農眼角落下兩行淚珠道:「你叫餘立崖,是我的兒子,這裡是豺狼山!」
「沒錯,我是叫餘立崖,但我不認識你們,豺狼山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我的月要痛得厲害,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嗎,豺狼山是咱們躲避官軍的地方,咱們為了躲避官軍的禍害,逃進了豺狼山,但官軍依然不放過咱們,進山圍剿咱們,你為了保護鄉親們,射殺了十幾個官軍士兵,將他們引開,卻被他們包圍在鷹歇崖,你為了不被官軍抓,選擇跳下……爹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沒想到你終於醒來了!」
這一刻,餘立崖終於確認自己穿越了,穿到同名同姓人身上,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穿越到什麼地方,哪個朝代。
「這些事我全都不記得了,隻記得我叫餘立崖!」
「不要緊,保住老命已經是大幸了,吳神醫說你醒來的可能性很小,就算醒來也會終身癱瘓,失去記憶也在意料之中,從鷹歇崖上摔下來還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今年是哪年,為什麼官軍要追剿咱們?」
「今年是大陽127年,新登基的皇帝不斷加稅,不斷增加差役,咱們都逼得活不下去了,隻好拖家帶口躲進山裡!」
餘立崖心想壞了,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個未知而混亂的朝代,而且還是被迫躲進山林,射殺過官軍的亡命分子。
「咱們進山多久了?」
「兩個來月了!」
「咱們都進山了,為什麼官軍還不放過咱們?」
「咱們進山時一顆糧食也沒有了,進山後抓的野物又不夠這麼多人吃,前幾天有幾個年輕人實在餓得受不了,就趁夜出了林子,想去汪財主家偷點糧食,誰知糧食沒偷到,反而驚動了官軍,官軍這才進山圍剿咱們!」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豺狼山安不安全,咱們能躲多久?」
「豺狼山方圓百裡,安全得很,如果糧食足夠多,在裡麵待上一輩子也沒有問題!」
「和咱們一樣進豺狼山的村子多嗎?」
「應該多吧,年初新皇登基後,咱們的稅是收了一次又一次,即使一顆糧食也沒有了還要收,官差又凶殘不講理,咱們不進山就得被打死或抓去做苦活!」
「如果下次官軍再來,咱們躲得過嗎?」
「當然躲得過,隻不過這房子怕是保不住了!」
「其他進林子的村子有幾個,總共多少人?」
「有十幾個,應該都進山了,總人數不太清楚,得有個一兩千人吧!」
「那咱們村有多少人進山了?」
「咱們黑榻村兩百多口人都進山了!」
「天哪,這麼多人上哪找吃的去!」
「駭,白天布置陷阱抓點野物,晚上有月亮時就到林子外的河裡網些魚,加上野菜熬上幾鍋湯,大夥喝了倒也能保命!」
「天氣溫暖些還好,要是天冷後怎麼辦,再說了,這麼多人待在林子裡,裡麵的野獸、河裡的魚早晚都會被打光的,到時候怎麼辦?」
「誰知道呢,過一天算一天吧,你的月要受傷嚴重,你不要操心這些,爹是不會讓你餓著的!」
……
另一個時代,某天早上,餘立崖的幾個哥們鑽出帳篷,卻發現餘立崖的帳篷已經燒完了,而其本人直接變成一具焦黑的屍體。
幾個哥們嚇得魂飛天外,趕緊給餘立崖的家人和警察打電話。
當地警察率先趕到,勘察了現場後說餘立崖死於昨晚的雷擊,批評他們不知危險,竟然敢在山頂宿營。
沒過多久,餘立崖的妻兒到了,一看見全身焦黑的餘立崖,餘立崖的妻子哪裡受得了這個打擊,一下子昏了過去,他兒子嚇得哇哇大哭。
餘立崖在現代死亡,靈魂卻穿越到古代未知的大陽國,使大陽國的餘立崖活了過來。
餘立崖是個運動狂,身體素質非常好,躺了兩天後,他終於能慢慢下床了,但是要拄拐杖才能站穩。
餘立崖能夠下床,黑榻村的鄉親們都非常高興,都問他要不要緊。
看著身邊一幫嘰嘰喳喳打鬧的小娃娃,餘立崖就想起小時候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
就在這時,開飯時間到了,餘立崖的爹餘老五抬來一碗香噴噴的肉湯,餘立崖慢慢接過碗,艱難地喊了一聲:「爹,你先喝吧!」
餘老五笑道:「你有傷,你先喝,鍋裡還有哩,我喝完我就去盛!」
餘立崖也不好說啥,幾口就把湯喝完,把碗遞給餘老五,他感到肉湯鹽味極輕,應該是沒有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