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得須(1 / 2)
牽出馬來,仍舊是溫台騎著,羅青趕路仍隻以鎮雨劍。
溫台騎再多次馬,踏雪都毫無疑問歸屬羅青,給溫兄這些小利,羅青壓根不會計較什麼。
瞧著踏雪雙肋生出白翅,賈老頭坐起身子,「祀君時代,君城之中有一隊名為『天軍』的騎兵,護衛軍城,每日從空中來往,巡察號稱人口千萬的君城。
天軍所乘騎之獸,便是這天馬,天馬之所以稱作『天』字,也是從祀軍直轄的天軍中來的。
此馬源頭來自於如今喜婚並境西之地,乃是當初的戎夷之地進獻而來,渾身雪白,亮如銀色,受到追捧,祀君頗愛之。
之後西戎見中原之勢極大,就自獻版圖,並入祀君天下了,因此如今戎夷狄蠻的說法漸少。
天馬之種,當時在君城,隨著天下大亂,天馬死傷甚種,中原天下許多地方都已銷聲匿跡,隻剩喜婚這些靠西邊的地方還有,你這匹馬,並非純種,而是雜交,不過渾身漆黑,也算是另類的變異,否則興許天馬血脈壓根不會顯化。
而眼下,卻能用詭祀法門,令其肋下生翅……」
興許是羅青尋求鏤喜旗幟勾起了不小的回憶,賈老頭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不少老黃歷的舊事。
溫台騎上馬,眼前一亮,「前輩,在此喜婚地,若在野外碰上野馬,如何知曉是否為這等能生翅的天馬?」
賈老頭翻了翻白眼,「老夫沒學過相馬術,怎麼知曉?
這匹是因已成了天馬,有些蛛絲馬跡,老夫才能瞧出來。」
溫台一臉惋惜。
這天馬,他很是中意。
羅青一扶額,「溫兄,城池之中,不可隨意禦空而行……」
溫台訕訕一笑,這幾日來意氣風發的踏雪瞧見主人目光,休地一聲,迅速縮回翅膀。
三人神識微動,察覺到一股神念掃來。
賈老頭袖口一揮,澹澹道:「無事。」
神念如潮水退去。
賈老頭解釋道:「娶燈城地處偏遠,雖然有著祀修前來,但是極少,剛剛是娶燈伯神念過來,看看發生了何事。」
羅青想起賈老頭適才所言的娶燈城之事,問道:「賈老,莫非這娶燈城主,是祀君時代遷移此城的那位城主?」
賈老頭點點頭,「當年娶燈城避禍之後,偏安一隅,那位城主實力一般,沒什麼野心,爭霸天下甚麼的,也沒多大興致。
後來喜婚君攻城略地,占據天下時,娶燈城望風而降。
因此沒受到喜婚君大人為難,依舊受命統轄此地。
當然,祀神廟宇之中最大的那座銅像,需換作喜婚大人。」
賈老頭與這娶燈城城主祀神,應當是老相識。
羅青猜測老頭子大概是祀君時代的野修?
沒再多問,羅青紅袍一甩,拱了拱手,「賈老,我二人便先往娶燈舊地,盡早弄來那三件東西了。」
賈老頭擺擺手。
直到城外,羅青才祭出鎮雨劍,一掠至腳下,爾後與天馬踏雪朝著舊娶燈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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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燈舊地。
羅青站在劍上,與溫台一同向下俯視。
娶燈城當初坐落於此千年,如今縱有雜草叢生,荒無人煙,但勉強尚能見舊城蹤跡。
重童閃爍,知物眼現。
「娶燈城舊址:娶燈城建於祀君三十八年,首位城主祀神隻為尹爵,後城池人口漸多,地盤香火愈盛,且有製娶燈等物之功,遂升爵為伯……
後來天下大亂,娶燈城主為避禍,耗費大祀力,以八位疫病境祀修當作轎夫,以詭祀法門移動此城池,以致於亂兵至時,尋不到娶燈城蹤跡。」
羅青眺望南方,一座頗高的山峰聳立,在那座山四周,還有另外的山群。
「溫兄,你我兵分兩路,你先去尋『旗豎』或『碧磷獸』,我去南山之南的水麵尋找『鯰須』,如何?」
兩人同行的好處體現出來,羅青不必獨自尋找。
溫台拍著月匈脯,「羅兄,那兩樣東西交予我,我運氣一向不錯,定能給你找到。」
「三日後,依舊在此相遇。」
「好。」
踏雪嘶鳴兩聲,腦袋在羅青手下拱了拱,擱著表忠呢!
羅青扌莫了扌莫,「且去隨溫兄,不可拖了後腿。」
兩人分別後,羅青駕馭著飛劍,直奔賈老頭口中的南山南側的深潭。
不多時,一個方圓數十丈,深不見底的水潭映入眼簾。
「躍須潭:此湖之中有一霸,為鯰須,鯰須魚長有長須,傳說之中,鯰須兩條長須為龍須,有一躍成龍之效。
此湖名躍須,取躍龍之須意也……
潭深數千丈,鯰須魚不在水麵,而是棲息於水底,隻偶爾會遊曳出來,捕食狩獵。因祀君時代『鏤喜旗幟』遠銷內外,以致於捕獵甚多,鯰須數目驟減,好在還未絕跡……」
羅青自荷囊之中取出避水珠,淮夷璣鬥,爾後躍入水中。
潭水之中有遊魚嬉戲,數目不多。
羅青並未在淺水區停留,而是直奔水底。
尋常人沒有避水之物,隻能憑借著祀力一口氣潛入水中,雖說因超凡存在,祀修能盡量提升憋氣時長,數個時辰甚至一兩日無礙,可仍多少會受些影響,比如鬥法之時,施展祀術會慢上一息兩息。
這就是第一道門檻。
此處距離水產較多的淮夷之地、四海之地較遠,水中遨遊避水之物稀少,即便是祀君時代商且眾甚多,到了此處的詭巧祀器仍價格不低。
羅青當下有避水珠,比於他人潛入水中方便甚多。
隨著愈發下沉,四周光線也愈發暗澹,最後直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不止如此,興許因水壓的存在,羅青神識對於四周的感應同樣以極快的速度下降。
好在淮夷璣鬥閃爍出溫和的澹藍光芒,使得四周能清晰可見。
有著魚蝦之屬不斷出現,不過皆不是賈老頭描述的那等長著長須的鯰須。
以淮夷璣鬥駕馭,下沉的速度極快。
不知過了多久,羅青雙腳著地,神識徹底時效,頂多在淮夷璣鬥排開的水幕之中這方寸之地施展而已。
神識全無,即便是疫病境也無法幸免,這是第二道門檻。
賈老頭知曉地極多,大致說起過水中情形,仿佛是親身經歷一般。
羅青借助著淮夷璣鬥的亮光,環顧四周。
不見任何鯰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