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陣法成(1 / 2)
第二日,羅青、溫台在方興、封長河兩人的帶路下,坐在喜婚花轎上,將整座城池逛了一遍。
城中所有的風光盡收眼底,林立的高聳建築,來來往往穿著各異的女子,來自天下各地的詭物素材……
羅青還進了一趟符籙鋪,買下了幾張天師道法傳承下來的符籙防身,另外聘藥鋪的那位封平封前輩,還贈送了幾瓶治療藥物。
喜婚城中凡人所用之物價格尚在接受範圍之內,而祀修所用的諸多詭物,一件件價格都不便宜。
京城居,大不易。
羅青來喜婚城的事兒辦完,並未在此逗留太久,第六日,便與溫台商議著辭行。
從客忤出來太久,早該到了折返的時候了,出走前,有殃風就曾說過,淫風侯會巡視淫風地,羅青若是不在,一個擅離職守的名頭恐怕是跑不掉。
「溫台兄,喜婚城逛了兩日,諸多地方都已見了,也到了返回娶燈城的時候了。」
溫台小肚子似乎又圓了幾分,這幾日在城中,瞧見沒見過沒吃過的零嘴不少,入了溫台肚子的同樣極多。
吃睡,以及切磋,估扌莫著也就是溫台兄最為中意的事情了。
溫台吃罷一塊糕點,左手揉了揉發撐的肚皮,「羅兄,喜婚城中諸多事物我都瞧了個遍,確實再沒甚麼新奇了。
早日返回娶燈城,爾後好去你所說的客忤。
沒有一個安穩地方修行,近來在夢中瞑眠修行都不曾待過半月以上了。」
溫台說起過自身體質,修行瞑眠之法,今日夢中,閉關動輒數月,不吃不喝,一點無礙,就是因他體質特殊。
平日蘇醒時,胃口極好,身量因此而胖,會儲存一定食物,之後進入修行,閉關數月,不會感到飢餓,渾身上下的肥肉會逐漸消減,數月以後,大抵就能恢復成羅青這般模樣。
這讓羅青想起了一些冬眠的獸類。
道理大體類似。
羅青並未覺得有甚麼驚訝。
在回煞鎮時,羅青就曾見過一位渾身長得毛的熊孩兒,之後遊歷天下,多少也聽過類似傳聞。
溫台那能夠儲存營養的能力,似乎相比之下,也沒甚麼特別古怪,至少長得跟人沒啥分別。
這祀世大地,諸多奇怪都不必有太多奇怪。
羅青與溫台兩一路同行,多是羅青拿主意,而隨遇而安,神經大的溫台兄,樂得當作一個不必操心的人。
說是商量,其實準確而言,應當是通知。
翌日,兩人向封平前輩辭行,之後方興與封長河兩人又將他們送到南城門前。
通過數日相處,見識過溫台實力,並知曉溫台兩人以羅青為首後,對百晬境的羅青同樣不敢起任何小覷之心。
溫台說羅兄實力強勁,那多半就是了。
封長河熱情拱手,「羅兄,溫兄,若是再來喜婚城,定要先來尋我。
好酒好菜招待,不必多說。」
羅青點頭答應,從荷囊之中取出那頂轎花,在封長河以及方興的驚訝的目光下,迎風漲大,爾後便是風馳電掣般消失於眼簾。
封長河回過神來,「好快的速度,那是甚麼詭巧,我怎麼從未見過。」
方興搖搖頭,咂咂嘴道:「隻憑那詭巧,恐怕能達到日行數千裡的地步?」
兩人結伴折返,徑直朝著祀院而去,邊走邊聊,探討修行之事。
羅青溫台兩人此趟前來,令家中優握的封長河與凡人家庭出身的方興相識。
一個眼高於頂,向來瞧不上實力低微,在祀院之中似乎孤僻的凡人祀修。
一個口袋無錢財,從不參與祀家出身的祀修活動,常常泡在藏書館。
彼此相識,對於彼此而言,好處多於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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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
羅青兩人到了娶燈城後,直奔賈老頭家。
賈老頭開了門,渾身衣衫沾染有灰色物,並且逸散出來有濃厚的刺激氣味,頗為難聞。
羅青微微皺了皺眉,轉瞬即逝,而溫台則是大大咧咧地將手掌在鼻前扇了扇,蹙著鼻子道:「賈前輩,甚麼味兒?」
賈老頭澹澹道:「能是甚麼味兒,煉製鏤喜旗幟的味兒。」
「旗幟這麼臭?」
賈老頭沒再答話,轉頭望向羅青,「你要的那件鏤喜素材煉製好了。」
羅青算著日子回來的,從開始到現在,恰好已過了賈老頭所說的九日。
興許是知物眼認定賈老頭為智慧物,無法鑒定,無法判知身份。
羅青隻要得到那件鏤喜旗幟,至於是人煉製,還是器靈煉製,那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事兒了。
賈老頭側頭問道:「轎花效果如何?」
溫台豎起拇指,「速度快得嚇人。否則我倆也不能在這短短幾日跑個來回。」
羅青謝道:「多謝賈老相贈。」
兩人進了門,眼神一掃,就瞧見豎立在庭院之中,迎風招展的朱紅旗幟。
一根木棍穩穩紮根於地,這結合有『旗豎』這種樹木的鑽地特性,紮根地麵,無法輕易拔出,在施展詭祀儀法時,省得橫生枝節,發生甚麼變故。
木棍顏色微黃,胳膊粗細,攥在手中恰好。
長木棍之上,便是用碧磷獸皮當原材,塗抹有朱漆的旗幟。
旗幟為方形,四處仿佛有紅色氤氳之氣逸散。
旗幟之上,有一團金黃色長絲縫製,鏤有一喜字,並有龍鳳二物。
一條鯰須的兩根金須便能縫一塊旗幟,瞧著旗上那大大的金色絲線,似乎兩根鯰須不夠用啊。
估計是還有什麼其他詭祀法門在。
「鏤喜旗幟:祀君時代,有野修天生胤胎品秩低劣,不滿於此,受背後之人推波助瀾,於是糾合人眾,建『逆祀』組織,逆祀組織容納不滿祀君天下之人,首戰便是匯聚人眾,宣揚鏤喜旗幟提升胤胎品秩的威名。
此事席卷天下,鏤喜旗幟揚名,天下許多胤胎品秩低劣者得以拔擢胤胎,逆祀組織尤其如此。
後來天下祀神察覺此事,於是上告於天,祀君大人將奏折留中不發,始終未曾答復,後天下祀神聯手抵製逆祀,多所屠殺,祀君默許……
如今鏤喜旗幟幾無香火供奉,對於祀修胤胎的拔擢效用大打折扣,不過仍可當作輔助之物……」
羅青腦海之中閃出無數訊息,他怔了怔,沉吟思索這信息量。
鏤喜旗幟原來還有這淵源。
逆祀,這倆字意思太過明顯,反抗祀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