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淵之主×研究員十六〔隻需一個吻=v=〕(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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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琢聽到他說的話,愣了一下,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

她想,沈容玉估計又誤會了一些什麼。

她從來沒想過要甩開他,因為從始至終,她似乎隻是將他當做需要尊重的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會有自己的生活,而這在研究結束之後,都與她無關。

也不算是甩開他吧……她隻是不想他因為夜瀾海的交易而有了束縛與枷鎖。

於是,季青琢搖搖頭:「沈先生,不是這樣的。」

「可是你將夜瀾海的所有權交還給我,難道不是在甩開我?」沈容玉半倚在沙發上,垂在身下的龍尾微微擺動。

——在剛蘇醒的時候,他分明討厭這條尾巴,但現在他現在已經將之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

「您既然蘇醒過來,就有自己的生活了,您可以用您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季青琢其實已經給沈容玉安排好了之後的一切。

「如果前幾天在夜瀾海上我們與安昆的沖突可以順利解決的話,我還完夜瀾海的貸款,會去這裡的地下交易市場給您買一個身份。」季青琢輕聲說道。

「您不用擔心之後的生活,能配合我的研究,我……很感謝你。」季青琢對他說道。

她說的話,字裡行間都在替沈容玉著想,但還是透露出了一股生疏。

季青琢隻是程序化地在按照自己的標準與自己的研究對象相處。

「我蘇醒那天,你來到夜瀾海,放走了一隻水母。」沈容玉對夜瀾海的一切了如指掌,他當然知道季青琢在潛入海淵之前放走了一隻試管裡的燈塔水母。

「不是。」季青琢的眉尾微挑,「那隻小家夥……不是實驗對象,隻是一不小心被裝到采樣的海水裡了。」

「隻是這樣的區別嗎?」沈容玉又問。

這個問題難倒季青琢了,她幾乎沒有與人深入交流相處的經驗,在她看來,她與沈容玉應當是這樣的關係,但是……目前的事實告訴她,似乎並不是這樣。

季青琢在腦海裡梳理流程,試圖找出有問題的節點,出錯的究竟還是沈容玉還是她呢?

她思來想去,還是不忍心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畢竟她自己在研究所與實驗台裡待得久了,幾乎從未參與過樣本采集、接近實驗對象這樣的活動。

季青琢覺得自己也是個半吊子的樣本調查員,她出錯再合理不過——即便她采樣的時候,每一個步驟都按照書籍上的規範去做了。

「我明白了。」季青琢對他點點頭。

「現在我們的關係超出研究員與研究對象之間的合理範疇,是我的問題。」季青琢冷靜說道。

「所以?」沈容玉輕嘆一口氣,他沒想到季青琢還能認識到這一點。

他要欺騙她,要在掙脫夜瀾海所有權束縛之後想辦法吞噬她的靈魂,當然是要刻意製造出與她超出一般範疇的……「關係」。

季青琢朝她伸出白淨的一隻手:「我會負責,引導您適應這個社會。」

沈容玉將奇怪的想法與紛亂的思緒趕跑,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冰涼。

「好。」他的唇邊挑起一抹微笑,用柔和哄誘的語氣對她說道。

季青琢站起身的時候,沈容玉的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他那條不安分的尾巴不久之前剛緊緊纏著這裡不放。

這位研究員小姐,實在是太老實了。

所以,在季青琢轉過身,與他告別準備結束今天的研究采樣的時候,他浸泡在水潭裡的龍尾微微揚起,在她轉過的肩膀上戳了戳。

季青琢垂首,她看到了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尖尖龍尾,現在沈容玉尚未完全恢復,他的尾巴尖還是禿的,不然,這裡應該生著漂亮的尾鰭。

沈容玉以為她會被嚇到,但是季青琢又忍不住抬起了手。

她拈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這段龍尾,輕輕將它放了下來。

季青琢以為沈容玉不知道,但沈容玉心知肚明,她在碰他尾巴的時候,偷偷多扌莫了好幾下。

明明是要嚇唬她開個玩笑,怎麼變成了自己送上門?

季青琢由衷贊嘆:「沈先生,您的尾巴很好看。」

「下半身好看,上半身難道就不好看了?」沈容玉的聲音淡淡。

「對於人類的審美來說,您確實有很優越的外貌。」季青琢抓緊了自己的潛水設備背帶。

「那麼季小姐,你喜歡嗎?」沈容玉又低聲笑了。

都要離開了,因為與沈容玉的對話,季青琢又將自己的記錄本掏了出來。

季青琢在紙上的落筆輕盈,仿佛海鳥掠過水麵。

是表示「喜歡」,還是在問「喜歡」這種情緒是什麼?

季青琢將這兩個字劃去,她沉默了一會兒。

她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明天見,沈先生。」

季青琢離開船艙,墜入水中,她離開海淵深處,往上慢慢遊,以往她很享受這樣的獨處。

於最寂靜孤獨的海底,隻有她一個人,並不是因為什麼心理障礙,她隻是單純地享受這樣自在的狀態。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海洋便是沈容玉。

看到空氣腔外盪漾的海水,她仿佛能觀察到他平緩的心跳聲,他那刻意但無比誘人的聲線,他僅僅是坐在那裡,似乎就能引起人的臉紅心跳。

季青琢瞪大眼,她看著墨藍色的海洋,麵頰漸漸地紅了,她看到海浪的波紋一次次在空氣腔外部盪開,那節奏是優雅撩人的。

她在海中,都不在船艙裡了,他還是在挑逗她。

這位沈容玉先生,危險的沈先生……他真可惡。

季青琢抿著唇,她從海中探出了頭,改造遊艇就停在海中央,她駕駛著它來到岸邊。

海邊的酒屋亮著燈,老板窩在收集的玩偶中央,玩著某款古老的戀愛遊戲,竟然也津津有味。

在屋內搖晃的燈光裡,季青琢聽到遊戲音響裡傳來「撲通撲通」的青春戀愛小曲。

她剛進門,就想轉身離開。

「季小姐如果囊中羞澀,我就請你喝一杯。」酒屋老板叫住她。

季青琢不好意思拒絕,坐到吧台前。

「還是水蜜桃汁?」老板的視線還黏在遊戲屏幕上。

「柑橘水。」季青琢覺得自己不能被沈容玉影響太多。

「好。」酒屋老板說。

季青琢捧過那杯飲料的時候,覺得涼爽的果汁沁入口腔時帶來的餘味有些酸,沒有水蜜桃的甜軟。

她果然是習慣了,連原來喜歡的飲料也有些喝不下去了。

季青琢還是將一整杯都喝完了,她結了賬,打算離開。

「季小姐似乎沒有戀愛過。」老板忽地出聲問道——他屬實是被遊戲裡的劇情忽悠迷糊了。

「沒有。」季青琢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可以試一試。」老板說,他盯著屏幕裡的電子畫麵,「多美好啊,可惜我老了。」

「改天我給您城裡養老院的地址。」季青琢說。

老板哈哈大笑:「那些老美人們可看不上我。」

季青琢離開了,她接觸到一個自己之前從未關注過的概念。

「戀愛」……

這個詞語,似乎離她有些遙遠。

季青琢在工作完畢之後,洗了澡,換上自己的白色睡裙,盤腿坐在駝色的羊絨地毯上,看著透明牆麵外的夜瀾海發呆。

她當然知道所謂戀愛的流程,是的……一板一眼的流程。

季青琢很難想象自己會與一個……她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形象的人牽手,她會保持自己手掌的乾燥,但是,兩個人的距離那麼近,如果因為緊張,手心汗涔涔,那這肌膚的相觸便粘膩得令人生惡。

戀愛的時候,要接口勿,唇瓣相貼,舌尖會探入口腔,這或許會是很柔軟的……令人愉悅的口腔液體交換,不……她不會覺得這是令人愉悅的。

再然後呢?如果是在一起的話,他們之間會沒有所謂的距離概念,那麼在那個時候,他們的呼吸交融,幾乎是一個人了。

但是……季青琢的眉頭輕輕皺起,她有些困惑,她有些沒有明白這些流程有什麼意義。

在這個時代,繁衍已經不需要兩性的結合,那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地墜入愛河呢?

季青琢的腿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她沒有在攝取知識,隻是看著前方的海麵發呆。

直到來電的鈴聲將她從思緒裡扯了出來。

季青琢按下電子設備上的接聽鍵,對方的聲音仿佛從一個空曠的空間裡傳來。

「季青琢,前瀾海公司首席研究員?」冷肅的男聲響起。

「是。」季青琢用肩膀夾著電子設備,單手將攤在自己腿上的書翻了一頁。

「您在夜瀾海裡,坐標(113,2240),與另一位尚未確定身份的男子聯手,對安昆先生實施了暴力行為——這是安昆先生對您的指控。」治安官對季青琢冷聲說道。

「安昆先試圖非法掠奪夜瀾海的財產,我們這是合乎獨立城市法規的自衛行為。」季青琢說。

「夜瀾海監控並沒有記錄。」治安官的聲線沒有起伏。

「監控同樣沒有記錄這起暴力行為。」季青琢的手指敲打著電子設備。

「這就是在安昆集團收購瀾海公司時擺了他一道的……季青琢小姐嗎?」治安官忽然笑了。

「現場打爆監控的彈頭已經找到,與季小姐您之前登記在治安廳的護身器械匹配。」他說。

「嗯。」季青琢斂眸,又翻過一頁書,「我對我名下產業裡的監控實施暴力行為,違反規定了嗎?」

對方又笑了:「在調查結束之前,您對安昆的所有指控有權提供證據駁回,但您應該知道,安昆先生在這裡的影響力……」

「嗯。」季青琢應道。

「明天可能要請您來治安廳接受審訊了,您的那位同夥也需要到場,如果沒有到場,那麼您將失去在這場指控裡的駁回權。」治安官提醒道。

「好。」季青琢早就知道會有這麼個大麻煩等著她了。

她掛了電話,電子設備裡很快出現了通知她與沈容玉到治安廳接受審訊的通知,清楚寫下了時間與地點。

季青琢長長嘆了口氣,她從方才的戒備狀態裡緩過來,到現在她都還沒思考好該如何應付那場審訊。

沈容玉確實做了一些事,但那是安昆活該。

但是,棘手的是沈容玉的身份問題,他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呢?

沈容玉的掌心濕漉漉的,方才他牽她的時候,甩了很多水到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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