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六十九張友人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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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一門,向來擅長驅使式神,使用符咒,再加上他們的手段雷厲風行,狠厲之致,在除妖師世家中向來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隻不過……

一群除妖師身為法師,對戰的時候從來都需要時間念咒發力,簡稱前搖。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清純不做作的近戰狂戰士,看起來也就四五歲年紀的男孩,扛著磨盤就甩過來了,讓人毫不設防。

這一慌亂,對手中操控的式神失去了限製,局勢瞬間就一邊倒了。

夏目櫻子的目標並非打敗他們驅使的式神,她直奔的場靜司,後者的體術和陰側手段想來對付不易,所以她乾脆利落的沿用了戰國時代的方法,在賢治打到他們措手不及的時候,請求了最上啟示先生灌輸咒力給她,她用強化之後的咒力趁其不備,瞬身上前。

局勢的扭轉,隻在剎那之間。

原本被的場靜司身邊的式神壓製著的太宰治,也在此期間與夏目櫻子對視了一眼,目光交流完畢,他猛然抬手給了看不見的敵人一個過肩摔,趁著式神還在昏頭轉向,又十分果決的抬手一齊襲向的場靜司。

原以為這是一場體術搏擊,的場靜司應付了二人幾個來回,卻因為鋪麵而來的咒力壓製摔倒在地。

失策了,沒想到她與咒術師有所關聯。

俊美青年束起的長發因此完全散落開來,此刻的他動彈不得,毫無還手之力,倒是顯得纖弱無害,十分養眼,他那隻沒有符咒遮蓋的赤色眼眸,陰沉的望著麵前將她全然壓製的少女。

「倒是小瞧你們了。」的場靜司似笑非笑的來了一句。

太宰治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匕首,此時此刻已經架在了的場靜司的脖頸上,而他身邊的族人此刻雖有忌憚,卻未敢有所動作。

夏目櫻子順勢招呼道:「賢治,剛剛謝謝你啦,現在到我們這裡來吧。」

男孩依言噠噠噠的跑上去,除妖師們迫於剛才的力量威嚇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場麵沉寂了下來。

七瀨女士率先喊道:「大膽!你可知道那位大人拯救了多少人類的性命?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微涼的刀柄劃過青年的脖頸,太宰治慢條斯理的說道:「因為我家的孩子被狗欺負哭了,所以這個時候打回去,難道不對嗎?」

宮澤賢治頻頻點頭:「太宰哥哥,說的太對了。」

聞聽此言,那廂的除妖師們,麵上皆顯現出被侮辱的怒意。

「至於他拯救過多少人類的性命——」太宰治聳肩:「和他自以為是的剝奪了多少無辜妖怪的性命,這二者之間有所關聯麼?」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無辜的妖怪!」七瀨女士回擊道:「它們邪惡,狡猾,與它們相處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被傷害,難道說你們要站在妖怪的那一邊?」

夏目櫻子抬眼看著她,扭住的場靜司的手臂卻似是無意識的加重了幾分,引後者發出了一聲悶哼。

「其實,你的那些詞匯,也可以用來形容一部分人類。」夏目櫻子歪了歪頭:「我不站在人類的那邊,我也不站在妖怪的那邊,我隻會遵從內心,站在自己認為正確的那邊。」

「這個世界上,一定是有善良的妖怪存在的。」

不管是贈予她護身方法,溫柔善良的半妖奴良陸生;不管是口嫌體正直的救她脫離險境的貓咪老師;不管是做飯很好吃,被她悄悄扌莫尾巴都不會生氣的巴衛先生,八原的大家……

大家,都是善良的妖怪。

一些單純善良的妖怪,會因為外婆的一句話或者一句承諾等待她一生的時間,即便是妖怪化身的神明,也會為了保護他的子民,做出那樣溫柔無私的舉措。

在此刻她的眼中,這些口口聲聲「為了大義」,「為了正義」的除妖師,才是實打實的卑鄙小人。

「你們的內心就像一麵鏡子,你們眼中倒映的妖怪是什麼樣子,其實是因為你們的本質是什麼樣子。」她笑:「因為自己冷血,忌憚,虛偽,隻想利用……妖怪在你們的眼裡自然是無法馴服的白眼狼。」

然而不論是外婆,還是她和哥哥,他們從來沒有將妖怪當成需要馴養奴役的對象看待。

而是當成朋友,同伴,家人,用真誠去換取真誠。

「胡言亂語!」男性除妖師叫罵道:「我看你是被妖怪蠱惑了吧?還不快點放下我們家主,否則我們就要將你驅邪——」

「哇哦,傳說中的除妖師家族,這個時候威風凜凜的威脅要對一個小女孩動手欸。」太宰治笑眯眯的將匕首貼近他們敬愛的家主大人的脖頸,卻眉目一凜,讓下意識想要上前的除妖師們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別自視甚高了。」他挾持著的場靜司,笑得更燦爛了,但少年俊秀謙和,笑得分外燦然的麵龐,此刻卻在月光下此刻顯得格外可怖:「人類和妖怪,同樣是擁有智力的生物,你們又憑什麼要高高在上的將它們踩在腳下奴役呢?」

「你們憑什麼覺得自己身為除妖師,就能肆無忌憚的脅迫和奴役神明,甚至給神明敲下妖怪的定義呢?」

「我的確是個完全看不見妖怪的普通人。」重音強調完了自己的身份,下一秒,太宰治已經調換了匕首,將一隻黑洞洞的東西頂到了的場靜司的太陽穴處:「但是我依舊覺得你們的行為,實在無恥。」

原本還在找機會反擊的場靜司:「……」

能隨手掏出這玩意,你管自己叫普通人?

它的威懾力可比方才的匕首大太多了,那些除妖師皆是神色驟變,一個個怯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各位除妖師大人,現在時代變了。」似乎是生怕他們不信,哢嚓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夜晚顯得分外清晰。

七瀨女士神色驟變:「你敢——」

「這要看諸位除妖師大人敢不敢了。」太宰治繼續微笑道:「我不保證它會不會突然走火呢。」

的場靜司:「……你不會在那倆個孩子麵前動手。」

「哦?這樣嗎?」太宰治刻意拖長了音調,又附耳過去悄聲道:「那麼,你要不要和我賭一賭呢?這位家主大人?」

「身為同類的你難道看不出來麼?你的手中染滿著無辜妖怪的血。」在這一瞬間,他笑的又瘋又癲狂:「你可以猜猜看,身為普通人的我呢?」

的場靜司一瞬間判斷出了利弊,也沒有反駁這個少年口中的「同類論」。

「七瀨。」他閉上眼睛

沉默半晌,然後吩咐道:「收起式神吧,到此為止了。」

七瀨女士仍舊忿忿:「但是的場大人——」

「伊哈特伯村式神的任務到此為止了。」的場靜司冷笑一聲,意有所指:「我們走。」

但是的場一門,與這些家夥之間,還不算完。

「哈?走?」太宰治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他笑了:「誰允許你們走了?麻煩不要顛倒了彼此現在的定位好嘛,你現在可是個人質。」

的場靜司:「……」

另一邊的除妖師們死死的盯著太宰治,眼裡恨到幾乎噴出了火焰。

夏目櫻子語調沒有起伏,補充說明道:「走之前,村莊的賠償,賬結一下,結清了再走吧。」

這時候別說那幾個神色前邊萬化的除妖師,就連的場靜司的表情都繃不住了。

「小姑娘……」七瀨女士一字一句,眼神可怖的像是想將她的肉一片片剜下:「有些時候,需要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

「欸?不是吧不是吧?」夏目櫻子大聲的回懟道:「剛剛不是你們的家主大人,不是因為這次抓捕式神的事情,口口聲聲說要賠償村莊的損失嗎?怎麼現在這麼快又變卦,出爾反爾呢?不是吧,你們的場一門,堂堂除妖大家,名門望族,居然想欺辱這座村莊消息閉塞,與世隔絕,隻剩下一群老弱婦孺,所以這件事權當沒發生過。年邁的村民們賴以生存的莊稼和牲畜都沒了,馬上要到冬季,你們要吸食他們的骨血扣下那筆應當的賠償金嗎?」

這小嘴可太會說了,太宰治沒忍住噗了一聲。

而那邊以七瀨為首的幾個除妖師,聽到她這種誇張化的說辭,麵色皆是青白交加,麵龐一時間也有點火辣辣的。

就算造成伊哈特伯村村民的損失並非他們幾個,此時此刻,被扣上了欺辱村莊老弱婦孺的帽子,向來自譽在世人眼中高風亮節的他們,也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羞恥。

夏目櫻子順便添了一把柴火,那邊太宰治已經全然壓製了的場靜司,她便摟著宮澤賢治說道:「尤其是這個孩子,在家裡和他的奶奶相依為命,就連家裡唯一賴以生存的牛都因你們染上了重疾,賢治的年紀幼小,他的奶奶又年邁,你們這和直接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呢?」

事實上,摧毀了咒文之後,牲畜立馬又生龍活虎了。

而宮澤賢治的奶奶的身體

狀況,櫻子今天晚上是見過的,那個「牛不聽話就用身邊的東西揍牛」的箴言,那就是從賢治奶奶口中傳下來的。

哦,但是那些的場家的除妖師們不知道啊。

宮澤賢治眼淚汪汪道:「嗚嗚嗚,櫻子姐姐,牛今天生病倒在半路的時候,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實在是不知道應該由誰扛牛,最後和虎杖悠仁你爭我搶,一路給它扛回家。

夏目櫻子也帶著顫音抱緊了賢治:「苦命的孩子呀。」

看起來活像一對被惡人欺辱的可憐姐弟。

「夠,夠了。」七瀨女士的表情再也掛不住了:「伊哈特伯村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的,牲畜,農作物的損失都會按照市場價折算到村莊的賬戶……」

「這位大媽,你這話說的不對。」夏目櫻子抬手阻止道:「不止是牲畜和農作物,還有這段時間村民們的精神損失費,勞務損失費,老弱婦孺的贍養費補償費,另外還有伊哈特伯村遠近聞名的溫泉作為著名景點吸引遊客的損失,這些麻煩一起結了吧。」

太宰治嘆為觀止。

這獅子大開口的程度,這振振有詞的理由,簡直比港口fia還狠啊。

看七瀨女士猙獰著麵龐還準備說什麼,夏目櫻子又扌莫扌莫賢治的小臉:「放心吧,賢治,有了這筆錢以後,你和奶奶的生活也會變得好很多呢。」

宮澤賢治眼淚汪汪,用力點頭:「嗯!櫻子姐姐!」

七瀨女士:「……」

「可以,都給!」自家家主分明還被挾持著,但是在那個力能扛磨盤的孩子的注視中他們這些除妖師仿佛成了硬要將村莊逼迫上絕路的惡人:「之後的場家會打到村莊的賬戶!」

「別之後啊。」夏目櫻子伸出手機:「就現在打吧,我看著的。」

這是一點都不給麵子和回旋餘地。

七瀨女士狠狠的咽下這口氣,她將麵前這兩個笑眯眯的女孩和笑眯眯的少年記在眼裡。

在交接儀式完畢之後,他們扶住了的場靜司,回過頭用凶惡的目光望著夏目櫻子與太宰治。

的場靜司倒是沒有表現的多憤怒,不過此刻他的麵龐也沒有帶著笑意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二人:「的場一門,記下你們了。」

「我們,來日方長。」

「承蒙惠顧。」夏目櫻子收起手機,回以微笑:「隻要你們光明正大,我們就等著,我相信偉大的除妖師一定不會為難一個小小的村子了,對吧對吧對吧。」

不過如果你們不光明正大,也別怪下次繼續不客氣啦。

太宰治:……以前沒見她陰陽怪氣這麼厲害。

的場靜司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確認了那群一開始逼格滿滿的除妖師確實灰溜溜的離開了之後,太宰治作勢鬆了口氣,他笑嘻嘻道:「沒想到我們小櫻子這麼厲害啊,敲也敲下了這麼一大筆錢才放他們走,一點兒也沒有吃上虧呢。」

但是夏目櫻子卻安靜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剛剛收起木倉的內兜。

太宰治咳嗽了一聲:「不過說實話啊,看到那家夥和我一樣都是遮一邊眼睛,那個打扮真的讓我惡寒……」

「太宰君。」夏目櫻子沒有絲毫被岔開話題的意思,她指著他的內兜:「所以那個,是怎麼回事呢?」

太宰治:「玩具模型啊。」

他像是怕這孩子不信似的,將早已經拆掉了彈匣的木倉扌莫出來往她手中推了推:「完全沒有殺傷力的,結果剛剛把那群沒見過世麵的除妖師嚇唬成了這個樣子呢。」

月光下,少女茶色的貓瞳直勾勾的望著他,然後她粲然一笑,微笑的時候露出了一顆小虎牙:「這樣呀,太宰君可真厲害。」

太宰治:……這是蒙混過關了,還是沒蒙混過關呢。

兩個人先把宮澤賢治塞回了家。

據賢治這孩子所言,他在夢中聽到了一個聲音,急切的告訴他哥哥和姐姐有危險,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村落門口了,下一秒當然是不假思索的上前幫忙。

「我想,可能是伊哈特伯神大人讓我去幫助你們的。」宮澤賢

治認真的說道。

「……嗯。」夏目櫻子拍了拍他的腦袋,她笑了:「我想也是呢,賢治。」

當第一縷曙光照耀在伊哈特伯村的時候,青年含笑著望著那邊的幾個孩子,他的身軀已然化作了幻影。

在下一個瞬間,他閉上眼之前,手臂卻被一隻熟悉的手握緊了。

詫異的回過頭時,金發貓瞳的少女跨過時間與歲月的長河,此時此刻正站在他的麵前,對他微微一笑。

「真的選擇這種結局的話,不止是我的櫻子,我也會很難過的。」

見他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夏目玲子豎起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表情狡黠的像貓。

「散盡最後一絲力量永久的庇護這座村莊,也就是那個傻丫頭信你是換個形式和村莊融合吧……」夏目玲子聳肩:「否則她就是用強的都會比你在友人帳上簽字畫押發誓不要消失。」

伊哈特伯神愣了很久,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麵前這個「人」,她的一蹙一笑,都和當年的玲子別無二致。

而本應成為虛影徹底消散於人世的他,在被夏目玲子重新握住手腕的一瞬間,又重新擁有了實體。

「伊哈特伯村會一直平安和繁盛下去,隻要居民存在,你的夙願完成了。」夏目玲子也對他笑了笑:「至於你,也已經自由了。」

「……好久不見。」青年輕聲回復。

「好久不見啊,小伊。」夏目玲子鬆開手,然後用力拍了拍他的脊背:「隻不過,你自由了但是沒有完全自由,你也是時候旅履行當年你和我的承諾了。」

夏目玲子重新朝著他伸出手,表情桀驁不羈,長發在晨曦中熠熠生輝:

「這位溫柔的神明大人,和我一起回平安時代,拯救世界去吧。」

「……那麼,這個時代呢?」沉默良久,伊哈特伯神問道。

「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孩子。」夏目玲子微笑:「尤其是我家那倆個小鬼,我可是對他們給予了厚望呢。」

伊哈特伯神最終是微微一笑,然後選擇握住了夏目玲子伸出來的手。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給那個小丫頭留下了什麼禮物啊?」

「玲子大人會對這種事情感到好奇嗎?」

「嘛……身為外婆擔心一下也很正常嘛

。」

「那我覺得由玲子大人自己猜測,期待感會更強一點。」伊哈特伯神笑眯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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