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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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選!我討厭人祭!不給王翦將軍輸血。」

張嬰一臉不爽地說完,青年笑了笑,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道:「小郎君,這些人祭都是自願的,都……」

「不行,拒絕!我要回宮!」

青年隻當張嬰是小孩子,不依不饒的繼續勸。張嬰不耐煩起來,態度越來越堅決,直接下了最後通牒。為首的男子也跟著煩躁起來,他蹲下來,臉上閃過一抹威脅。

「小郎君,你知道這法子救了多少人命嗎?你若再阻礙,我就宣稱你想殺了王老將軍!」

張嬰眼睛眯起來:「你威脅我?」

「小郎君,識時務者為俊傑!稚子,就應該聽大人的話!」

「我不!你們真的有病!」

張嬰很生氣,這人道貌岸然、損人利己、蔑視人命,雙標還汙蔑他,簡直把他最討厭的buff給疊滿。

人祭,嗬嗬……

你們以後還能人祭下去,我張嬰名字倒過來寫!

張嬰推開還在自己麵前喋喋不休的男子,轉身就走,原本是想向王翦那沖,考慮到王翦的病情,他猶豫了一下,張嬰向著王賁的廂房跑去。

他仗著那些奴仆不敢阻攔,直接敲門大喊:「王將軍,你要搞人祭嗎?我反對,我不要待在這!」

「什麼?!」

廂房內安靜了一會,忽然傳來震驚的聲音,沒一會王賁推開門。

「誰說要搞人祭?!」

王賁大邁步走出來,疑惑地看向張嬰,「小郎君是否弄錯了?大秦不準人祭,我王家絕不會做人祭。」

「沒看錯!甚至有人找我來選祭品。那人還威脅我……」

張嬰說到這,緊追著張嬰過來的青年恰好也來到此處。

那青年看到王賁後臉色一變,戰戰兢兢喊道:「舅,舅父。您,你也在?」

王賁發現張嬰的小手手指向那青年。

王賁怒發沖冠,低吼道:「你又上門哄騙我阿母些什麼!居然還敢威脅我家的貴客?滾,我王家不信人祭。」

「可是舅父,我問過了,真的有效果尤其換血換命,很靈……」

王賁態度堅定道:「滾,你不要命,我王家還要命!再不走,我腿都給你打折送官府!」

「走,走……我馬上走!」青年慌張地跑了。

張嬰伸出去的小手手僵在原地,表情有些呆。

這和他來之前設想的可太不一樣啦。

張嬰原本打算先通過胡攪蠻纏,把王翦的人祭停下來,之後再進行第二步輿論操作。

沒想到他這才操作第一步,後續就被態度堅決的王賁給斬斷,不光大義滅親,還將一群要求人祭的家夥給趕出府邸。

「啊這……人祭。」

「小郎君,陛下禁止人祭,日後不要再提。」

王賁蹲下來拍拍張嬰的肩膀,目光冷冽,嘆息一聲:「唉,多半是我阿母慌了,病急亂投醫,被下麵的人鑽了空子。這事我會去好好調查,他們應當不止找了我一家,你之前做得很對。」

張嬰瞅著王賁,眼中帶著疑惑:「還有其他人家?秦國不準人祭吧。這裡是鹹陽,仲父眼皮子底下哎!」

「陛下也禁止了春社,但民間屢禁不止。」

「沒有懲罰的嗎?」

王賁聞言一頓,看了張嬰一會,才道:「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秦律規定,主人不能私殺隸臣妾,需交由官府按秦律判罪。但小郎君,你可知還有一條秦律,隸臣妾狀告主人或者主人的家人,官府一般不予受理。」

張嬰一愣,恍然大悟。

在秦朝,隸臣妾們就是主人家的財產,秦朝是禁止人祭沒錯,但也得保護奴隸主的利益。

這其中的漏洞大概就是,主家殺了奴隸,家人不會告,奴隸告了官府不搭理,等於沒事。

張嬰心裡有些難過。

他沉默地跟著王賁前去做法的地方,也不知是嬴政與王家說了什麼。

王家人似乎對他祥瑞身份很信任,哪怕他張嘴就把王老夫人請來的人祭給趕走,王老太太也沒給他臉色,甚至還歉意地說自己老糊塗。

至於餵藥就更不用擔心了,整個廂房就他和許莫負兩個人,別說是這七分之一的小藥丸,他懷疑就算每天給王翦將軍下一斤毒藥,都能光明正大地餵進去。

在扶著王翦勉強喝入摻了藥丸的水後,張嬰坐在側踏,凝眉思索。

光團忽然冒出來。

【宿主,太好啦!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人祭,藥也順利餵進去了!……宿主?怎麼感覺你還是不高興。】

【我還是很不爽!】

【宿主?】

【之前不知道人祭也就算了。現在知道,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吧。說到底,迷信人祭,無非是被洗腦祖宗在地下會過得很好……嗯,我倒要試試看,是古人的人祭洗腦強,還是我的鬼故事洗腦強。】

係統:!!!

張嬰窩了一個時辰,便跑去在王家暫住的地方,拿出帛紙快速書寫。

他打算寫不同階層的家庭,在做了人祭之後遭遇的悲慘鬼故事。

張嬰不會寫故事,當年也隻愛看網文和電視劇,聊齋什麼的都沒看過。

但他始終記得一位鬼片發燒友說過的話,好的恐怖故事一定要接地氣,從日常生活中挖掘恐怖點,比如床底下多出一隻紅鞋,每夜都會移動的詭異衣架……這樣才會令人發自內心的害怕。

「陳家兒郎戰死沙場,陳母擔心兒子寂寞,便偷偷將兒子的心上人綁架,放入豬籠中淹死做河神人祭。

至此,陳家便開始不對勁。陳母梳妝打扮時,總覺得身後有人陰測測地看著,可回頭卻又不見任何人的蹤影,陳父每次沐浴,不管怎麼擦拭,身體頭發總是黏糊糊的充滿了血水的腥臭……」

張嬰快速寫完陳家一家人被冤鬼拖入湖水溺死,死後在地府還要反復被冤鬼折磨的大結局。

依葫蘆畫瓢,他又寫了搞人祭,然後一家人被冤鬼戲弄,最終被火燒死的結局。還有一家貴族因為搞人祭,下的是十八層地域扒皮抽筋……

張嬰一口氣炫了五個小短篇,仔細重讀,覺得這幾個故事文筆乾巴巴,不夠震撼人心。

他忽然想到了講故事能力超強的嬴政太太。

張嬰立刻將這些絹帛包裹好,委托王家給嬴政送去。

同時在上方寫了五個字「仲父請指正」。

等張嬰全部做好,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王賁正好順路來到張嬰的院子,喚他一同去吃飯。

張嬰欣然點頭。

外麵忽然傳來極為熱鬧喧囂的聲音。

「阿父!阿父!」

外麵忽然傳來小姑娘的嗓音,張嬰和王賁幾乎同時抬頭,便見對方如燕鳥歸巢一般撲入王賁的懷中。

王賁嚴肅地皺起眉:「你學的禮呢?成何體統?回去家廟抄族譜三……」

小淑女仿佛根本沒聽見,隻一個勁地笑道:「大父餓了,大父不光餓了喝了粥,剛剛還起身武了劍!」嗓音飄忽中還帶點哽咽。

「什麼!」

王賁先是一愣,「你的意思是阿父好了?」

「是餓了。」

小淑女嚴謹地捉字眼,然後又笑道,「但太醫令說了,這次中毒傷了大父的根基,大父咽下去任何東西都會全吐出來,這才是太醫令束手無策的原因。

現在可以正常用膳,吃藥。還能起身舞劍,可不就要好了嗎?!」

王賁再三與小淑女確認後,他臉上露出狂喜,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飛奔而去,轉瞬不見人影。

「阿弟,謝謝你!」

小淑女跟著跑走幾步,又重新跑回來,半蹲在張嬰麵前,隱帶激動,「不愧是祥瑞,有福氣!」

「我不是……」

「嗯嗯,我懂我懂。」小淑女連連點頭,忽然雙頰緋紅,小手指時不時勾一勾臉頰,「那個小郎君,我聽說福娃娃滾床可以招子。我阿姊出嫁三年了,尚未懷有孩子,不知你可願意去……」

「不可,拒絕!」

他手上又沒有生子丹,哪怕把床鋪滾爛,別人也生不來孩子。

小淑女捂嘴偷笑,但隻拉著張嬰的袖子,沒有強求。

……

王老將軍能夠起身用膳的好消息,幾乎在一瞬間傳遍了王家府邸。

但很快,王家府邸大門緊閉,所有男女老少,不管身份都不可外出,不可張燈結彩,將這個好消息徹底封鎖在府邸之內,王賁隻派了一人悄悄去通知嬴政。

當然,外麵看起來波瀾不驚,王家府邸內宅,眾人齊聚一堂歡欣鼓舞。

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斥著滿滿笑意,路過張嬰時都會殷切地說上幾句話,給些好東西,再許下一堆承諾。

張嬰始終憨憨地笑著,不願收下那些禮物。

王家人笑鬧了一會,王賁忽然走了過來。

王賁開口道:「嬰小郎君,這份救命之恩我王家記下了。日後一定……」

「哎。這個話我可不敢認。」

張嬰連連搖頭,「我什麼也沒做,是你們自己照顧的好。」

王賁笑笑不說話,隻道:「不管如何,小郎君終歸是有恩於我王家。我在長安鄉還置辦了一些田地,若小郎君不嫌棄,便全部贈予給你。另外,小郎君有任何需求隻管提,隻要不違背秦律,我一定為你做到。」

張嬰眼睛一亮,這兩個送禮都送到他心裡了。

他道:「不知王叔父家可有說書先生,若是沒有,能說會道的士卒呀,斥候、細作,能偽裝的那種退伍士卒有嗎?」

王賁疑惑地看向張嬰:「退役士卒都是古來稀之年,你要之何用?」

張嬰目瞪口呆,六十才稱古來稀,秦人這麼晚才退役嗎?

「啊這……小子以為而立之年便退了。」

張嬰不好意思地饒了繞後腦勺,「那能借用我一些這樣的士卒嗎?還有說書先生。能借多久借多久,我要……」

「可以!」

王賁完全不在意張嬰的理由,點頭道,「何時需要。」

「馬上!」

王賁聞言一愣,點頭道:「我明白了,你且先休息,王家不會虧待恩人,必然令你滿意。」

張嬰內心喜悅,很好說書人、負責嚇人的都有了,現在就等嬴政大手那一環了。

……

……

半個時辰前的鹹陽宮。

嬴政正在麵無表情地批改簡牘,同時吩咐候在一旁的趙傑隨時準備收網。

嬴政從趙文手裡接過了來自張嬰的包裹得很厚實的小包。

嬴政隨意地打開,在看第一個故事時眉頭微微蹙起。

看到第二個故事時,嬴政又翻回去仔細看了下第一個故事。

等他看到最後一個故事時,嬴政坐直了身體,手指輕輕地敲打桌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看向趙文:「阿嬰就寫了這幾個字?有遞其他的話嗎?」

趙文連連搖頭,道:「陛下,奴這就去問嬰小郎君。」

「不必。」

嬴政忽然一笑,「那小子,看來對人祭很不滿啊!」

趙文有些懵,這和取締許久的人祭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嬴政已經低下頭拿出一張帛紙,先是用黑墨圈圈點點寫了許多,之後又提起了朱批筆,忽然,嬴政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

他忽然哈哈大笑:「差點又中了這小子的計!又想拉我作筏子!」

嬴政先把手中的筆放下,猶豫了會,又忽然用紅色的筆畫了幾條槓,再將筆放下。

他搖了搖頭,道:「這小子,在王家都這麼折騰,我得先放一放,免得日後他想上王家的門都難,唉,也不知王老將軍……」

嬴政話還沒說完,外麵忽然傳來急報的通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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