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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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公子寒怒氣沖沖的回到寢殿。

「大膽!」

公子寒甩開假意過來更衣實則在誘惑的宮女,鳳眼裡帶出一抹厲色,「你當我是你這賤婢可隨意攀爬的人!」

「奴妾,奴妾……」

公子寒見對方跪在地上道歉還不忘嬌柔造作,直接抽出了青鋒劍。

「咳,咳咳……」

內殿忽然傳來其他人的咳嗽聲,公子寒驀然抬頭,發現公子高從窗帷後尷尬地冒出一個腦袋,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丟開手中的青鋒劍,冷聲道,「滾。」

宮女頓時連滾帶爬地離開。

公子高也別扭地走出來,遲疑了會,開口道:「三弟,父皇是講究孝悌之人,你日後對其他兄長可別說「滾」字。」

公子寒嘴角一抽,想說『你是傻子嗎?那明明是對宮女說』,但看著對方擔憂嘮叨的模樣,他捏了捏眉心,又懶得說了,二兄是傻子的事不早知道了麼。

「你怎麼在這!」公子寒大邁步往裡走去,同時將外套脫下順手丟在公子高身上。

公子高慌亂地抱起外套也跟著往裡麵走,開口道:「趙夫人找到我,說你離宮太匆忙,讓我帶給你帶些東西,平日也對你多照顧一二。」

公子寒腳步一頓,皺起眉,道:「阿母讓你帶東西?」

「嗯。」

公子高上前兩步,從懷裡拿出一個行囊,遞給公子寒。誰知道這行囊包裝不嚴謹,一下子就散開,從裡麵掉出來帛紙和一個罐子。

公子高連忙道:「三弟,這行囊我一直放著沒有動過。我也不知這行囊為何沒有綁緊。」

「嗯。」

公子寒微微頜首,彎月要撿起帛紙,打開一看上麵隻有簡單幾句話,大意就是委托公子高將罐子獻給陛下,這是可以長生的丹藥。

公子寒微微蹙起眉,他阿母何時學會給父皇上供過方士丹藥?又為何在給他的帛紙上寫讓公子高獻給陛下。

正想著,公子寒驚詫地忽然發現帛紙上的字跡在漸漸消失,不,不是所有的字跡在消失。

過了一會,帛紙上還留下了五個字。

——獻長生丹,寒。

公子寒瞳孔地震。

他曾聽母親說過,趙國大巫掌握了一種秘法墨水,用它來寫字,隻要再次展開就會消失不見。

這秘法非趙國大貴族不知。

阿母是被誰慫恿了?為何要算計二兄過來?

……

「三弟,三弟?」

公子高輕輕推了一動不動的公子寒一下,卻被對方驟然抬起的凶狠視線嚇了一跳,遲疑了會,才道,「三弟,你沒事吧!」

「真是我阿母給你的?」

「啊?是,是趙夫人的宮女……」

「是誰!何人何名何樣貌!」

公子高被對方憤怒的模樣嚇了一跳,忙道:「啊我不記得,但是伺候你阿母的三位宮女之一,你別急,我今日會啟程回宮,下次見麵再給你指出來。」

「……你個傻……你先別回鹹陽宮。」

「啊?」

「啊什麼啊!你就待在這,我阿母的人你也別接近。」

公子寒懶得與對方解釋彎彎繞繞,對這個蠢貨而言,不回宮就是最佳規避被算計的方式。他得盡快找機會回去確認阿母到底想乾什麼。

公子寒正思索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哈哈哈的笑聲。

公子寒回頭瞥了一眼,見公子高在那捂嘴笑,無語道:「笑個甚。」

「咳,咳……沒什麼,好久沒見三弟這般依賴阿兄。」

公子高連忙小跑湊上來,忽然伸手拍拍公子寒的肩膀,道,「其實大兄也很照顧弟弟。若是寂寞,他也會陪著。」

公子寒緩緩升起一個問號,緊接著臉色鐵青,這個蠢笨的二兄,居然會認為留他在這裡是害怕孤獨?!分明是救他一命免得被算計好麼!

「三弟?三弟你信我的,大兄……」

「你給我閉嘴!」

公子寒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別給我提大兄,我可不像你,月匈無大誌,甘心被扶蘇欺負。」被夫子輕視、忽略也不在意,父皇眼底永遠隻能看得到他。

「哎,你要稱扶蘇為大兄,他也沒欺負過我們。」

公子高本來老實聽著,聽到說扶蘇的不好,他忍不住耐心道:「三弟,大兄待我們向來好,幼時督促我們練字,見我們手疼還會送上膏藥。」

公子寒:哼,他是怕我們受傷重,被父皇發現他的頑劣。

「你上回調查遇阻,也是大兄為你引薦了官吏。」

公子寒:一點小恩小惠,純粹想給我安插眼線。

公子高原本還想說幾句,見公子寒臉色越來越黑,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你若不想聽,我不說便是了。」

「嗬。你愛說說……」公子寒冷笑一聲,「反正都認為扶蘇比我強。但他不過是占了長子罷了。他十四時,父皇便將他托付給蒙括,去戰場歷練成長。我們十四五呢?父皇可曾記得我們誰的生日?他又豈會不強……」

「唔……但大兄一直……」

公子高本想說扶蘇從小到大都是第一,文武雙全,但看公子寒冷下來的神色,他又道,「你不喜歡,那我也不理大兄。」

公子寒一頓,冷哼一聲:「幼稚。」

「那……」

公子高話還沒說完,外麵忽然傳來許多步履急促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宮殿門被猛地推開又合上,公子高與公子寒望去,竟是風塵仆仆滿臉凝重的扶蘇。

「大兄!」

公子高剛喚了一聲,忽然想起剛才的對話,閉嘴偏開頭。

公子扶蘇壓根沒在意這個細節,他來到公子寒麵前,開門見山道:「你可曾在魚湯中做手腳?」

「滿口胡言!」

公子寒仿佛炸了毛的貓,人都快蹦起來,「你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能這樣汙蔑我。這魚湯還是你讓我去端送的。」

扶蘇認真地看著他,微微頜首:「好,我信你。」

公子寒陰陽怪氣道:「大兄,你若是想汙蔑……」

恰在這時,宮殿的大門又一次被推開。

公子寒憤怒道:「何人敢擅闖內殿?來人……」

不等他說完,魚貫而入的黑甲衛打斷了他的節奏。

趙文九十度彎月要,拱手道:「寒公子息怒。奴奉陛下之令,召寒公子前去。」

說完,趙文手一揮,他身後的黑甲衛熟練地走向廂房的抽屜、櫃子、床底各個角落在翻找。就連公子高出聲阻礙,也被趙文不軟不硬地頂回去。

公子寒一愣,他忽然想到阿母送來的帛紙,丹藥。

他連忙將其藏在衣袖最深處,心下緊張。

……

……

偏殿。

張嬰被打暈過去,但他意識反而清醒過來,能與光球聊天,能感知道外界,隻是不能看見不能表達。

【係統!我這還要暈多久啊!】

【宿主,你這身體先天不足,是早夭之體。健體丸得從基礎開始慢慢調理,起碼四天吧,若是用力再猛一些,隻怕會爆體而亡。】

【什麼!居然還要好幾天!】

張嬰聽到這話也無奈了,早知道過程這麼久,他也能提前找點借口做點準備工作再吃丹藥。

「嗚……」

他感受到一雙熟悉蒼老的手正在悉心給他擦臉,時不時鼻翼還發出難受的哽咽聲。

【唉,又讓外婆難過了。】

張嬰心裡也很不好受。

這時,他聽到張女官猛地起身,語速很快道:「太醫令,嬰小郎君如何?」

張嬰也想聽聽對方怎麼說。

不久,一隻溫涼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

太醫令的手指在他手腕處反復撥弄,忽然「咦」了一聲。

張嬰和張女官的心幾乎同步提起來。

「太醫令,如何?」

「奇怪。嬰小郎君的脈象健壯得像一頭牛,可麵相上卻……」太醫令的語氣很是猶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診斷,話都沒說完,手指又在他手腕上反復挪來挪去。

「怎麼可能健壯呢。」

張嬰聽得出外婆的嗓音明顯變得急促,甚至是有一些憤怒,「你看看他渾身燒的滾燙,呼吸輕微,連水都餵不進去。怎麼可能呢?」

「唉……」

張嬰聽著太醫令的唉聲嘆息,他自己都想嘆息了。

又過了一會,外麵忽然傳來「噠噠,噠噠!」的喧囂聲。

張嬰正有些好奇的時候,聽到殿內齊刷刷跪地請安的聲音,沒多久,一雙溫熱的大掌落在他的額間,停頓許久,大掌又落在他的後背脊,手心反復揉搓了一會。

「怎沒見一點好轉。」這低沉的嗓音,果然是嬴政。

「……」

「說!」

太醫令戰戰兢兢的嗓音響起,將之前對張嬰的脈象診斷說了一遍,又道:「臣,臣暫時查不出什麼。」

嬴政嘶啞的嗓音響起:「可是中毒?」

「這,這不太可能,或,有,有可能。」

「何時能痊愈。」

「這……」

「但說無妨。」

「臣,臣,勉力為之。」

此話一落,張嬰隻覺得握住自己的大掌一用力,那一瞬間的力道幾乎能捏碎他的指骨,但很快對方又放緩力氣,僵硬地環住他的小手。

宮殿內也陷入詭異的寂靜。

片刻後,嬴政的嗓音透著一絲疲憊:「寒,你可有話要說。」

「兒雖送了魚湯,但這湯不是人人都有嗎?兒……」

「隻你送出去的一份,出了事。」

「……兒,兒不知。」

「那白獸呢?宮衛親眼所見,是一路跟著你進的內殿,最後又傷了阿嬰。寒,他才三歲。」

「父皇,兒冤枉。那白獸我都不知是何動物!」

「啪嗒!」這明顯是重重下跪的聲音,後麵還跟著「啪嗒」「啪嗒」兩人下跪的聲音響起。

「父皇,兒真的沒做。」

「父皇,三弟肯定沒做,三弟怎麼可能與稚子結仇,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

「父皇,我也相信三弟。還請明察。」

躺在床上的張嬰都有些內疚了,原來不止公子寒,連公子高和扶蘇都跟著跪下來求情,艾瑪,以後係統出品的獎勵不光得警惕如何快遞送過來,其他方麵也得多問問。

寒公子,雖然你有點討厭,但這回真的是對不住啊!

等我醒來一定替你洗白冤屈!

張嬰正胡思亂想著,感覺到嬴政的大掌,又一次落在他的額間,臉頰,耳朵,最後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小手。

忽然,張嬰的心髒一顫。

因為他發現嬴政的那一雙大手居然在微微顫抖。

手握數十斤鐵錘砸車不動搖的大手,居然因為他,在微微顫抖。

嬴政,居然這般在意他麼。

【係統,有沒有別的辦法讓我早點醒來。】

【宿主,你這是身體進化過程,揠苗助長可能會死的。有點耐心啊……】

……

……

之後三天,張嬰感覺自己像個易碎品一樣被各種照顧,輕拿輕放。

每天都會有好些人來看他,或湊到他耳畔說話。

最熱鬧的那一撥是武將。

他們雖然門都沒進,但張嬰隔著一扇宮殿門都能聽見他們在外麵高聲嚷嚷。

「這肯定是有六國餘孽的內賊!見不得嬰小郎君好!這是隨我征戰沙場,殺敵最多的佩劍,扶蘇公子,血煞之氣可以震懾邪祟。放在嬰小郎君的床頭吧。」

「對!我這一對銅錘砸碎的頭顱也不少!交給你,寒公子。我必須抓住那奸邪之徒,五馬分屍,夷三族。」

「不光是我們的武器,還得將那些奸細小人的頭顱供奉在嬰小郎君床前,辟脅。」

張嬰聽著一柄柄武器放下的聲音,嘴角一抽:快點醒來吧,我不想和頭顱共睡啊!

文臣們過來抒發感情的方式就文雅多了。

「寒公子勿要擔心,陛下查過,此事與你無關,但周圍確實徘徊了一些趙國餘孽的細作。」

「長公子,既然太醫令查不出毒,不如以滋補身體為主。這有一枚老山參,年份不淺,應當有些用。我相信他會醒來,與他應當還有些師徒緣。」

……

再之後,便是扶蘇公子和嬴政。

扶蘇每次過來,都會用手帕給他擦手心時,不會說任何正事,他隻會溫柔地說一些山川大地的奇人異事,說得繪聲繪色。最後又總會補一句,待你年歲稍大些,我們一同去遊歷。

張嬰特別喜歡這種情緒溫和又穩定的表達,能讓他心氣順下來。

至於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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